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画面看着就格外的温馨舒适。
尤其是自家这个侄子常年板着一张脸,像是对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趣似的。
但这次小姑娘坐在旁边倒是规矩了不少,时不时的冲着小姑娘嘘寒问暖,一会儿,问她饿不饿,一会儿又问她渴不渴,那殷勤的劲儿都没见对自己使过。
尤其那双眼睛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似儿的,一点也不避讳。
莫名的,他总觉得这个画面格外的和谐。
小姑娘也生的好看,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儿,时不时的冲自己笑一下。
要是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
江狄心里莫名感叹,尤其和自己身边这家伙形成了鲜明对比后,愈发叹息。
撩了一下窗帘,看着窗外的景色,晚上七点左右,天色逐渐落幕。
想了想,江狄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江肆。
“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要不去二叔家吃完晚饭,然后我再把你们送回书雅苑?”
江肆无所谓,所以将目光投向了倪希身上。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直接去人家吃饭,肯定是不好意思。
“叔叔,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就不去给您添麻烦了,还是回家再吃吧。”
“一点也不麻烦,人都还热闹些。”江狄豪迈的摆了摆手,越看倪希时心里越欢喜,当即就拍了拍桌子道,“就这么决定了,今天晚上去叔叔家吃饭,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和阿肆回去。”
江狄性格固执的很,所以他决定的事情任由倪希说再多也毫不动摇。
看着车子已经驶过了书雅苑,倪希再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点点头,然后道了声谢。
虽然说去别人家吃饭多多少少有些不礼貌,但是这种事情吧,她小时候做的也不少了,反正脸皮挺厚的,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抱着这样子的想法,倪希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
却没有察觉身侧的江肆脸上的笑意是怎样的灿烂。
江肆对于二叔要带倪希回家吃饭的事情,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但实际上他心里隐隐希望,能够让家里的人认识倪希。
现在先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江肆心情格外舒畅,甚至开始不自觉的哼小曲。
江狄很要钱,所以他家是一栋独居别墅,周围环境优美惬意,饶是在繁华的城市里,也难寻得这片刻的安宁。
早早就从家里的江母打过招呼,所以等到他们到了江宅的时候,饭菜已经端上了桌。
江母心里一直挂念着自己,儿子再接到电话后就一直站在门口守着。
看这江焕从车里下来,江母连忙上前将儿子抱在了怀里,然后又拉着他仔仔细细的检查着,生怕他受了什么伤。
目光触及到江焕脸上的那些伤痕时,江母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眼里满满都是对儿子的心疼,拉着江焕的说:“谁欺负你了?我的宝贝儿子怎么这么可怜呢?”
倪希是最后一个下车的,所以当她下车就看见如此母子情深的画面,是微微有些愣住,在想起自己的母亲,只觉得一阵冷笑。
对于尼西尔而言,自己的母亲并非是冷心冷情,只不过她满腔的母爱给的不是自己罢了。
又听到江母说起江焕脸上的伤,倪希不着痕迹地往江肆身后躲了躲。
毕竟父亲和母亲之间还是有些差别的。
所以当江狄看到儿子身上的伤口时,可能只是心疼一阵也就过去了。
但是对于怀着满腔母爱的母亲来说,看着自己孩子被打,心里肯定是恨死了那个欺负儿子的人。
倪希有些懊恼,她当时怎么就没坚持着说要回家呢,不一定自己刚刚才打过这家主人的孩子,就算嘴上说着不介意,但是骨子里多多少少还是会不高兴的。
原以为自己肯定会被冷言冷语说几句,倒是没想到江狄直接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在路上遇到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我见她可爱,所以没忍住逗了逗,结果小狐狸爪子锋利的很,直接给我挠成了这个样子。”
江焕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打趣道:“也没多大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现在挺饿的,还是先吃饭吧。”
江焕闪烁其词不愿意说,所以叫江母不好多问,又听见儿子说饿了,连忙将众人迎了去,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餐桌上,江母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几眼后,便掩饰不住对她的喜欢。
毕竟倪希长相很具欺骗性,只消站在那里不说话,就极易博的长辈们的好感。
江母没有女儿,这么多年,心里却又是极其希望有个乖巧的女娃娃在身边。
“听说你是我们家阿肆的同学,阿肆要是在学校里犯浑的话,可就请你帮我多盯着了。”
江母夹了一块糖醋小排放在倪希碗里,面露温和,笑起来温温柔柔的。
“谢谢阿姨。”倪希很乖巧地道了谢,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胡闹的女孩子,这种讨长辈喜欢的事情可谓是信手拈来。
“不是喜欢吃虾吗?怎么不吃呢?”
江肆从吃饭开始目光就没有从倪希身上挪下去,担心她在这里拘束,所以时时刻刻都将它看得很紧。
见她面前放着下来再吃的大虾却又不动的时候,不由有些疑惑。
“我不会剥虾,所以不吃了。”
倪希有些尴尬,毕竟是同长辈们吃饭感觉不会剥虾,就略显矫情了些。
但这的的确确对她而言是小时候的阴影。
倪希非常喜欢吃虾,可是小时候不懂,所以剥虾的时候划伤了手,倒刺勾到肉里,疼得直哭,至此留下了阴影,后来再怎么爱吃虾也不会主动剥虾。
倪希性子其实很倔,爱吃的东西就算摆在自己眼前,但是那些不好的回忆接踵而来时,她宁可不碰,也不要再回忆起那些。
在临沂时,倪希没了爸爸会帮她剥虾后,就极少吃虾。
到了洱城,爷爷知道后,每次让阿姨做饭时就特意嘱咐剥壳。
唯一的孙女,怎么说也得宠着。
他的小祖宗不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