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雪咄咄逼问,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冯初阳无奈说:“暮雪,虽然你否认了,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初雨和锦瑟的第一个孩子是因为你的原因才流产的。
初雨是我的亲弟弟,你害他未出世的孩子流产,我不和你离婚,以后我怎么面对我弟弟?”
“不是我,我没有!”陈暮雪怒声说,“你们有证据吗,就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白锦瑟肚子里的孩子分明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养不住才流掉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暮雪,这种话,你只能骗骗你自己,除了你,没人会相信,”冯初阳叹了口气,“暮雪,到底夫妻一场,我不想把事情弄的太难看,我们离婚之后,我会和初雨一起去给锦瑟道歉,提出补偿,希望可以把事情压下来,不要传扬开。
暮雪,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一旦事情传扬开,对谁的伤害是最大的。”
他的打算是,他和陈暮雪离婚,白锦瑟或许就不会和他弟弟离婚了。
只要白锦瑟不想和他弟弟离婚,白锦瑟就会对所有的事情守口如瓶,冯家的事情就不会传扬开。
否则,一旦事情传扬开,不但陈暮雪的名声完了,他们
冯家也会变成笑柄。
谁愿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成为被人嘲笑的笑柄?
只要想到他们冯家的事情一旦曝光,他的朋友、熟人、甚至是下属就会暗地里嘲笑他,他就觉得羞耻。
“不,不可能,我不会和你离婚,你别做梦了!”陈暮雪疯了一样嘶吼,“冯初阳,既然我嫁给了你,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绝不会和你离婚,我爸妈也不会同意我和你离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虽然她不肯承认,但她心里很清楚,她这辈子很难怀上孩子了。
医生说,她的不孕症很难治疗。
而且,她的问题是,她无法排出成熟的卵子。
她连做试管婴儿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她跑了无数次医院,做了无数次的检查,最后得到的都是同样让她悲伤、愤怒的结论:这辈子,她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并不十分喜欢孩子。
可她需要孩子。
她的丈夫是冯氏集团的继承人,她的丈夫也需要孩子。
如果她和冯初阳没有孩子,冯家的一切都会从他们手中溜走,变成冯初雨和白锦瑟的。
她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
因此,她才会在白锦瑟
怀孕之后又嫉又恨,怒不可遏,偷偷动手脚,弄掉了白锦瑟肚子里的孩子。
在她生出孩子之前,她不会让白锦瑟生出孩子!
虽然医生说她怀孕的可能性很小,但她一直在接受治疗。
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她知道,不管是冯初阳还是冯初阳的父母,都接受不了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
于是,她将她患有不孕症的消息瞒的死死的。
可是现在,白锦瑟知道了,冯初阳也知道了。
一旦她和冯初阳离婚,她患有不孕症的事情再被别人知道了,她以后还嫁这么好吗?
不可能了!
哪个有钱人家的继承人,会娶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呢?
除非,她嫁给一个老男人,去做继母。
可她怎么甘心?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圈子里最拔尖、最出挑的。
她漂亮、优秀、骄傲,从来都是圈子里最幸运、过的最好的那一个。
她怎么能嫁给一个老男人,去做别人孩子的继母,让人怜悯、嘲笑?
她不会离婚。
死也不会离婚!
同床同枕上千个夜晚,没人比冯初阳更了解陈暮雪的偏执。
他无奈的看向冯学兴。
冯学兴说:“你
和初阳的婚事,不是你们两人的事,事冯、陈两家的事……”
这样说着,他拨通了陈暮雪父亲的电话。
简单寒暄两句后,他请陈暮雪的父母来冯家,说有要事和他们商量。
陈暮雪的父亲问什么事,他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请陈暮雪的父母务必尽快过来。
陈暮雪的父亲担心女儿出了什么事,挂断冯学兴的电话后,立刻拨通了陈暮雪的手机。
陈暮雪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爸说,只说:“您来吧,来了您就知道了。”
陈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只听冯学兴和陈暮雪的语气也能听得出来,发生了大事。
他和陈母一刻都没耽搁,立刻赶了过来。
双方见面,简短寒暄几句后,冯学兴对冯初雨说:“初雨,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委和陈董事长说一遍。”
听冯学兴称呼他“陈董事长”,而不是亲家,陈父皱起了眉。
冯初雨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其中包括陈暮雪说漏嘴,承认了是她害白锦瑟第一个孩子流产的事情。
陈父听的眉间打成了死结,对冯学兴说:“亲家,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
会,陈董事长,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冯学兴沉声说,“陈董事长,自欺欺人,或许对我们冯家有用,可是,陈董事长,我相信,你听到了,刚刚,陪白锦瑟来冯家的,有顾氏集团副总裁的夫人,还有宋家的小少爷。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们冯家和陈家都面临着巨大的灾难。
陈董事长,你确定现在要浪费时间和我掰扯初雨的第一个孩子是否是你女儿害的,而不是赶紧回去想办法,以免陈家遭遇灭顶之灾?”
陈父面皮抽搐一下,眼含惧色。
没办法,他不能不害怕。
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算是有钱人。
但相对于顾家、宋家那样的庞然大物来说,他们就是蚂蚁。
如果和白锦瑟一起来冯家的,当真是顾氏集团副总裁的夫人和宋家的小少爷,只需要他们一句话,陈家和冯家就能在夜都消失。
他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辈子的财富,用不了几天,就会化为乌有。
想到失去一切之后会有多凄惨,他的心脏狠狠的颤栗了。
他忍不住问冯学兴:“亲家,依你看,我们要怎样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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