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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下半学期的某个下午,那一天太阳格外耀眼,父亲带着严意和她的妹妹严念去了新开的游泳馆里玩。
严意穿着泳衣站在儿童泳池里骄傲自豪的对父亲和妹妹说:“去年暑假在奶奶家那边,有一个小男孩叫阿墨,他教会了我游泳,这是狗刨式。”严意示范了一下,“还有蛙泳。”
严念笑了,“姐姐好厉害。”
“等下我教你。”
“好。”
严念很聪明只教了几遍她就会了。
小孩子还是太贪玩,到处乱跑,严意追逐着严念,这时严意身旁的小男孩滑了一脚,撞到了严意,严意的脑袋被撞晕了,倒在了成人水池里,溺水了,急救员眼疾手快的一跃跃到水池里,严意被救上来了,她躺在地上,救生员按压她的胸口,一口水吐了出来,严意没有醒。
“快打120!”救生员急说。
严念被吓到了,哭泣不止,严南风抱着她。
救护车来了,严意被抬上了担架到救护车里,护士关门前问:“没家属吗?”时间紧急医生看了一圈就“嘭”的一声门被关上,救护车开走了。
严南风抱着吓哭的严念,命令司机回别墅。
待严念睡着了之后,严南风握了握被角,下了楼,这才轻声说:“去医院。”
严意被抢救过来了,此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发着高烧,满身插满了管子,生命检测仪器“嘀嘀”的响着。
“我是她的父亲,她怎么样?”严南风的眼神里没有关心严念的那一份迫切,更多的是平淡。
“只要撑过今晚就没事。”医生的面部表情微微一硬,自己的女儿都这样了,还能一脸冷漠的说道。
这一晚严意撑过来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心情愉悦的站在一个小镇上,张开口却忘了要说什么,再一看,周围变成了一片空白,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去找谁?我忘记了什么?
严意的母亲云知意疾步赶过来,担忧的神色是瞒不住的,“意宝她怎么了?严南风!她要是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云知意敲打着严南风的胸口,眼里流了出来,严南风一把搂住了她,“她不会有事的,只是溺水。”他的眼里更多的是睿智,溺水能出什么事。
“妈。”躺在病床上的严意的手指动了动,她感受到了母亲的声音,她知道母亲一定会责怪父亲,“这不怪我爸,是我不小心。”云知意握住了她的手,“傻孩子。”医生来了检查了严意,“不能掉以轻心,留院观察。”
“妈,好安静啊,外面没车经过吗?”严意虚弱无力的说。
云知意的眼泪掉下来,硬是转头不然严意看见。
严南风这才慌了,此时明明是下班高峰期,外面车流不息,震耳欲聋,哪来的安静!
几个医生过来,检查了严意的耳朵,后又去拍了片子,安置好严意后,医生说:“出去说。”
“医生,我女儿怎么了?”
医生看着片子淡淡的看了严南风一眼,“创伤性耳聋。”
云知意听到后身体没站稳往后一倒,幸亏严南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云知意带着哭腔说:“医生,我女儿还小,请你一定要救她。”
“不是我不救她,目前国内没有明确的治疗方案,也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医生推了推眼睛,“想要救她,只能出国。”
严南风一刻也不敢耽误,下午就让秘书联系了外国的医院,预留好了床位和专家。
“妈,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严意看见他们的嘴唇嗡动,可是却听不到声音。
云知意抱起严意,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睡吧,意宝,醒来后就没事了——”
母亲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严意靠在她肩头睡着了。
再醒来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整个房间里只有仪器“嘀嘀嘀”的声音。
“妈”严意的手乱摸着,回应她的只有仪器的“嘀嘀嘀”。
这时一只幼稚的小手握住了严意的手,童稚的声音响起,“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多天。”
严意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模样比自己大几岁的小男孩,睁着一双又大又有神的眼睛看着她,剑眉星目,嘴唇不厚不薄,刚刚好。
这时门开了,走进了一个黑发蓝眼的女人,她拿着事先写好的本子,翻开第一页,上面用中文写着[你好,严意,我叫莎莉,是你的手语老师,你可以叫我莎莎老师。]她好像知道严意要问什么,翻开了这一页,[这里是美国,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相信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你的父母还在中国,他们不是不来,是遇到了难题,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来探望你,所以这段时间由我看护你并教你怎么与别人沟通交流。]
小男孩明白了这一切,“莎莎老师,你也教我吧,我和她一起学。”小男孩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名字下面写着,严意,很高兴认识你。
此后的一年多,严意都在美国度过,她的身边有一个陪伴着她的小男孩和一个喜欢她的莎莎老师。
一年后,严意的耳朵治好了,但也留下了后遗症,对细小的声音不敏感,如果有人在背后喊她,她可能听不见。
离别前,小男孩握着严意的手,不舍得,“等着我,等我治好病就去中国找你。”
严意回答:“好。”
小男孩拿着严意留给他的本子,那个本子是才开始他俩交流用的,那时还不会手语,小小的本子上写满了他俩的对话,严意被父亲的秘书带走了,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晶莹的泪珠从他幼稚的脸上滑落。
严意忍着眼泪走了。
辞别再相遇,发生了一系列的误会,造成严意出车祸死亡也不和他相认。
钟小秋常说严意遇事只会逃避,她说的没错,父亲抛弃严意时,严意不愿相信,结果在家里等了两天一夜也没见父亲来找她,还是周格来家里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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