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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孩,看着我,你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别不说话啊!和我们大家聊聊天吧,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
陈百低着头,走在监狱所的走廊里,脚镣摩擦着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源源不断。
两旁都是关着罪犯的牢房,漆黑的提铁杆后,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如野兽一样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恐惧,让陈百感到害怕,他垂着头,看着手铐,手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紧握着双手,一言不发。
越来越多的罪犯争先恐后的挑衅他,对他说着不堪入耳的各种话,不间断,令人心烦意燥。
“安静点!”狱警拿着的警棍大力打在铁杆上,发出巨大的声音,震慑住了所有的犯人,一时间,这里只剩下了铁链拖在地上的摩擦声。
到了101号牢房的门口,狱警停下脚步,拿出别在腰间的钥匙串,开锁。
另一个狱警拿出放在上衣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陈百身上的手铐脚镣。
牢房的门开了,陈百走了进去。
哐当一声,他身后的牢门关上了,几个狱警也走了。
陈百被安排在双人监狱,被法院判刑两年。
接下来的两年时光,他就要在这座深沉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
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男生,他穿着统一的囚犯条纹服,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正在铺床的陈百。
陈浩晃了晃脚,懒散的说:“喂!你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陈百跪在床上,在铺床单,他没打算理这座牢房里的另一个人。
“不说?”陈浩没有生气,眼神带着玩味的看着陈百的侧脸,“那我就猜猜你到底犯了什么罪。”他眯着眼睛,盯着陈百,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是打群架,还是谋杀,过失杀人,亦或者是仇杀,情杀,弑父。”
当听见弑父这个词后,陈百的胳膊抖了一下,枕头套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床上,无声无息。
“原来是这样啊。”陈浩咧嘴笑,阴沉黑暗,“你是个初犯吧,心思也太好猜了。”
陈百拿起枕头套,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昏暗无光的牢房里,潮湿沉闷,窄小的窗口外,正下着大雨,稀里哗啦的声音传遍了这座偌大的监狱里的每一个角落。
“哎~好无聊啊。”陈浩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要不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父亲。”
陈浩又看向陈百,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和陈百说话,是因为他闲得慌,就像一个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怎么会轻易的放下这个玩具,“首先你看起来不像是会随便杀人的人,而且你刚踏进这座牢房的时候,眼神害怕,动作拘束,就像迷途的羔羊,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主动杀人的人,只有一个可能,听说人被逼急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父亲一定不是个好东西,我敢百分之百肯定,你被你父亲家暴了。”陈浩有些得意的笑了。
至于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看见陈百身上的多道伤痕就明白了。
陈百继续沉默着整理床铺,对陈浩的话充耳不闻。
陈浩一直在自言自语,闲来无事,他在监狱长的办公室里看了一些关于犯罪心理学的书籍,一去二来,他便了解一二。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你父亲每次家暴你的时候,你对他的恨就多了几分,慢慢地,这种恨就控制住了你,蔓延到你的全身,让你走上犯罪这条道路。”陈浩朝他眨了眨眼睛,“我说的对吗?”
铺完床后,陈百就躺在床上,目无焦距,死气沉沉。
“话说,你父亲家暴你的时候,你母亲在哪里?难道她也是家暴你的人之一?这么说的话,你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用不用我出狱后,帮你杀了她?或者是……”
陈浩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陈百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难看。
听到陈浩说出下流话来羞辱自己的母亲时,他迅速起身,顾不上穿鞋就走到陈浩身旁,双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居高临下,眼神寒冷凌厉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找死吗?骂我的父亲可以,但骂我的母亲不行!”双手收紧,他加大了力道。
“哈!呃……”陈浩的呼吸急促,看见陈百的眼神后,他莫名的兴奋地舔了舔下唇,面色喜悦的说:“这个眼神不错,你看起来没有我想象中的软弱可欺啊,反而具有杀伤力,就像一头苍狼,特别是现在看我的眼神……”
陈百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有病吧你。”他松手,又回到了自己的床铺。
一天一次的放风时间到了,牢房里的犯人都走出了牢房,去往能自由活动的场所。
陈百跟着他们走,走到了室外,然后站在草地上,看着来来往往和自己穿着同样衣服的人。
“哟!小子,新来的?”一声特别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陈百转头,看见一个男生双手插兜,一头紫色又非主流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笑容肆意张扬,光是一边耳朵上就戴了四个耳钉,像及了不良少年。
陈百没理他,少说话,少惹祸上身。
“你真的这里的规则吗?”男生朝他扬了扬下巴,又痞又帅。
“……”
沉默良久后,站在非主流男生身旁的人怒喝道:“我们老大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告诉他这里的规律。”非主流男生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刚做的美甲,涂鸦风格,张扬不羁。
男生往前走了几步,“这座监狱的规则很简单,这里有两个老大,一山不容二虎,每个人只能选择一个老大,把另一个老大视为仇人,背地里对他使坏,让他的名声扫地。”说这话的男生,看起来只不过十岁出头,也对,这座监狱里的所有罪犯,都未成年,送到这里,只是替他们的父母管教他们,让他们迷途知返,洗心革面,然后重新当一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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