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因为白水心辜负了你而执着得等待白水心来,难道他就不能执着地等待你去挽救他么?”
勾魂大使立在她身侧,却是冷笑以待。挥手,便想让师瑜谨这抹悲魂再次投入转生道,重复这几世的遭遇。
那一刻,她瞅着师瑜谨没表情的脸,却是升起一丝陌生的情绪。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这样的人儿,因为她而几世这样下去。
她拉住欲前行之人。
那勾魂大使却是敛起笑意,细长的眸子直直瞅着她。
“怎么了?不回去守着那忘川水,待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还要等那什么白水心么?快快放开此人。这事我便不和你计较了。”
作罢,便伸手要过来拉开他们。
苏瑞一直握紧师瑜谨的手,不想放开。她怜惜他。她感觉身侧有异动,竟是瞧到本来面无表情的人正瞅着她,低下头看着她的动作,很久之后,突然也回握了她的手,略微抬起头,朝她笑了笑。
“现在后悔了么?”
大使站在前边,将他们的动作收入眼底。眸子深处微微闪烁着别人看不懂的神色。
苏瑞点点头。眸子对上师瑜谨充满笑意的眼睛。
“对不住啊师瑜谨。是我害苦了你。像我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懂么?”
对面的人还是淡淡笑着。
她接着道,没想过要放开他。即使那轮回道已经打开了门缝了,勾魂大使和孟婆都动身要往这里来了,她还是说了那句话。
若时光能倒转,她苏瑞愿意一生一世好好待师瑜谨。
这话说出来,明显感觉到身侧之人的气息有了很大的变化。勾魂使者和孟婆赶忙分开他们,大使将她忘川水,在跌进那里之前,她明显听到大使勾着媚人的眸子,朝着她约定道:“此生重来,你若违了你的誓言,必定要重来这里。”
她抖了抖身体。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站在那里的男人扭过头,瞥了她一眼,不忘手上的动作。
“是的。”
苏瑞浮在半空,想靠近却没任何法子。
“你想起来又如何?我已经说过了,此生重来,你若违了你的誓言,必定要重回阎罗殿,赴往黄泉。”妖媚的眸子闪过的只是冷意。
“可是,能不能……”
苏瑞眼眸子紧紧盯着那个哭得一塌糊涂的人。她会怎么样,她完全不在乎,但是那个人……
“师瑜谨很伤心……我舍不得他……”
她还想摸摸那个人的脑袋,告诉他不要再哭了,因为看起来真的很丑,很没形象。那个人平时都是一副极爱脸的漂亮的样子。偏偏每次遇到她的事情都这么惊慌,连脸顾不上了。她忘记多久没见到他了。好想抱抱他,看他瘦了多少了。想告诉他,不要再等她了,真的,这一世已经够他受了,下一世就不要再等他了。她只想看着他好好过日子,至少不会愁着脸过一世直到老死。
“舍不得?”勾魂之人冷冷笑了笑,停止了动作。“舍不得又如何?你这次重生本便是天意,给你再一次的机会,你自己有好好把握住么?你觉得师瑜谨这个人有了变化么?他现在开不开心,你可问过他一句,还会执着于你么?”这人托着腮,似乎在思考什么。“你若能让师瑜谨说出开心,这个誓言你便成了,可是看这个样子,你觉得有可能么?”
说罢,又开始拉扯她的ròu身,从她的ròu身里慢慢拉出残留不走的一魄。她站在半空中,渐渐变得虚无,再怎么样,她也无话可说。不过心底总是有个遗憾,总觉得对不住师瑜谨。她还没好好抱过他为自己生的孩子呢。她答应他的事情还没做到。
“不过,我真的很高兴。”
恍然间,她似乎听到师瑜谨说话了。□已经完全消失了,她仍是无动于衷,眼睛紧盯着师瑜谨的唇。
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师瑜谨刚才说什么了?
师瑜谨哭得不成气,连嗓子都哑了,伏在她胸前。嘴唇蠕动了几下,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连站在身侧拉扯着她的一魄的人也愣住了,收回了手指。
“妻主,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个孩子。”
她像傻了一样,扯着笑,一直浮在半空笑个不停,虽然别人听不到她的笑声和傻样,但并不代表任何人都看不到听不到。勾魂之人这次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待她回过神,却是看到所有人,包括师瑜谨都瞪大了眼看着她,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痕。
他们怎么都看到她了?她扭头,连勾魂大使那个男人都不见。这一扭头才知道,原来自己躺在床上了。
“妻主……你……”最先回过神的师瑜谨扑身过来,压在她身上,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妻主不会扔下我,不会不要我的。”如剥了蛋壳般光滑的脸还使劲得蹭了蹭她,完全不像一个刚升任为爹爹的人。
她躺在床上许久,又失血太多,身体还是很虚弱,但她还是笑了笑,手捏着他精致的下巴。
“瞧你哭得跟小花猫一样,让人见了岂不是要笑话你了。”
被她这么一说,师瑜谨紧张地用手巾抹去脸上的泪痕,又搂紧了她,猛摇头。嗔怒道:“妻主,你下次若敢这样吓我,我……”
“你怎么样啊?”她又捏了捏他的脸蛋,爱不释手。心底是慢慢得欢喜。完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回到了ròu身里了。只是这么一下,她深刻地体会到怜惜眼前人的重要性。既然那人放过了她,她就要好好利用余生来爱护师瑜谨。
急忙出府的苏老爷回来时带回了个驱邪的大师。一群人围在院子里开坛作法。苏老爷见苏瑞刚醒来身体虚弱地不行,忙让师瑜谨留在房间里照顾苏瑞。
这夜,两人窝在被窝里。苏老爷本想让奶爹把孩子给抱过来,却被师瑜谨婉拒了,他只想和妻主两个人窝在一起。
“瑜谨,坦白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在阎罗殿那里,站在忘川水之上,孟婆说我在等人。等的那个人叫白水心。”
怀里刚刚很温顺的人,听到她这话,身体抖了下,俯下头,却是狠狠咬着她的耳朵。她痛哼了声。师瑜谨反而放开了她。在她以为没事了,耳朵又被人揪住了。
“你刚才还说爱我的,怎么,心底还想着白水心?你骗我!”
她无奈地苦笑。不住拍拍怀里人,揉了揉那软发。
“你可知我为何会等白水心么?孟婆说我是仇恨未解,为了等白水心向他报仇的。”终于,怀里的人安静了,手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