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你。”
这话一说出,本来低垂的眸子很快抬头看她,双手主动攀上她的脖颈,献上自己的吻,吻住她的嘴唇。她本来便担忧师瑜谨的身子,没沉溺在这个吻里。刚想拉开彼此,抬起的眸子却在接触到眼前的府邸,微微一愣。
“怎么了?”
趴在她怀里的人感觉到她身体僵硬了一下,也抬头,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眸子瞪了点,微微启唇。
“这是白府吧。”
“恩。”
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小心地扶起师瑜谨,才应了声,眼神却停留在那被摘下的牌匾上。
师瑜谨知道她的情绪变化,也叹了口气。“真是物是人非啊。”
白府上下被贬后,昔日万分气派的白府瞬间变成了荒废的府邸,连牌匾也被过路的百姓所摘。
她牵着师瑜谨入屋,面对满园的杂草,她不得不感慨。还记得从前她在府外站了那么时辰,最期盼的就是进入这个梦寐已久的地方,进入了这个地方就意味她和白水心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可是现在变成了这样,她忍不住摇摇头。
果然是报应。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若非要利用她苏府,若非要铲除她苏府,白府估计也不会有今天这模样。
虽然感慨,但是她不会后悔。但也不会再怨恨了。所有的恨,早已随着白府的这番造化而渐渐幻灭了。而今,她愧对许多的人还好好得活着,还在她身边。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扭过头,看了看身边的人。
师瑜谨正好奇地睁大着眼,瞧着白府里的院落。他以前从没来过这里,倒是从许多人的口中听过。如今亲身来看过,虽然目前这里破烂不堪,但仍看得出往日的辉煌。
“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瞧瞧你的小嘴,张这么大。”
她好笑地捏着他滑嫩的下巴。
师瑜谨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妻主,我们回去吧,这天色不早了,我肚子饿了。”
他脸上是一片羞红。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就很容易饿,而且一次要吃很多,比怀着小东西还要会吃。他不得不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身材会不会走样啊?他有些忐忑不安,终是心底安慰自己,妻主不会像别人那么花心的,反正她已经说过,一生只有他一个人了,那么身材如何,她不接受,他也要逼着她接受。
似乎知道师瑜谨心中在想什么,苏瑞对着他便是一笑。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别乱想了,不是说饿了,我们现在就回府用膳吧。”
“妻主,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娃还是男娃啊?总觉得这孩子很能吃呢。”
他眨着大眼睛,悄悄将手按在肚子上,感觉蛮大的。
“我希望是男孩子,小东西已经够折腾了,还是生个像你一样乖乖的孩子就好。”
“哦。这样啊。”
师瑜谨听到她夸自己乖顺,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她牵着他软软的小手,正想往回走,眼睛却瞧到一些东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师瑜谨扭头瞧着她。看到她皱着的眉头,有些疑惑。
“怎么了么?”
他也想望过去,却被苏瑞拉走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她的眼睛在拉着师瑜谨离开时,仍是看了屋内那紧闭的门一眼,才终于离开了。
那屋的门在苏瑞和师瑜谨离开好一会儿,才终于打开了,却没看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再看下去,有个东西从门后面爬出来,软软地趴在门槛上,瞪大着双无神的眼睛,瞅着屋外苏瑞离开的方向,许久未见阳光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那人放在门槛上的手指瘦长,一根一根手指瘦的跟骨头一样不见一点ròu,手指间的关节显而易见。套在身上的一袭脏乱的衣服显得特别宽大,衣服底下的身体消瘦得不成样子。
那人软软的,似乎浑身没力气,撑着双手,艰难地爬出门槛,底下的脚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不知爬了多久,那身体颤抖地很,停顿了一下,一只手突然伸出,对着太阳的方向而去,一脸渴望。
直到那人终于爬到院子内阳光汇聚的地方时,太阳早已下山了,上空早已高高挂着一轮明月。那挂着的明月似乎在嘲笑这人所作的无用之功。
待苏瑞踏进白府,来到白天惹她疑惑的院落时,看到是一个满头乱发披肩的人,正揪着树根,很努力地扒着树,企图找到更多的树根。她看得疑惑,没出声,静静地站在那人身后,只是眼睛深沉,凝视着眼前消瘦地不成人形的那人。
那人趴着的大树底下有好多深坑,明显是被人挖过多次。
她皱着眉头,瞅着那人沾着泥土的手,看着那人将树根像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就要往嘴里送去。她慌忙上前,打掉了那人捧着的树根。见那人着急地四处观望,待看到树根,又万分喜悦,趴着去拿,她又打掉那人刚找到的树根。
这一来一下,苏瑞已经厌倦了,那人还是很有耐心地在院子里爬来爬去,就为了找到可以吃的树根。她眉头越皱越深,终是忍不住,低声怒吼道:“白水心,你够了没?你再找也是没用的,我还是会打掉的。”
那人趴在地上,楞了下,没出声,还是继续干着刚才的事。这动作惹火了她,她上前,将软软趴在地上的人揪起来,逼他看着自己。
“想不到往日那个冰清玉洁的白公子竟会落魄到要用树根果腹的地步?”
当她瞅到他的眼睛,却是楞了一下。那眼神空洞无神,冰冷一片,似乎是灵魂出窍般,犹如个活死人。她说的话,那人像是没听见,无力地垂着头颅。
对于这样的白水心,她完全没有一点兴奋和窃喜,有的只是同情。
虽说白府被抄家了,但是她仍在意白水心的情况,担心的是他会成为自己的隐患,每年都要派人去打探他的情况。
她知道了白水心逃出了那大牢,结果失败被抓,然后被送进了青楼。
而这双腿,她瞅了瞅他身下那软趴趴的双脚,却是因为不甘想逃走而被硬生生打断,从此关在青楼后院。任由他自生自灭。当时自己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下人给她的纸条,却没料到白水心会变成这样。她考虑到师瑜谨有了孩子,要为孩子积福,便让人暗中放走了白水心。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白水心欠她的,已经还够了。一个男子再聪明,终究还是个男人。
她以为,白水心会逃到别处去,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