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紧闭的那扇门等下文。
眼下这情况,陌生人好过认识的人。一不做二不休,蔚莱和盘托出,“我那什么来了,你店里有卫生巾吗?”
“诶?”周礼当场石化。那什么?卫生巾?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有吗?”蔚莱急得恨不得打开门与他对峙。
“没……没有。”店里就没招过女服务生,她说的词汇在这里和宇宙化石无异。周礼挠挠额头,“不然我出去买?”
“算了。”一来一回得猴年马月,老在厕所坐着也不是办法。蔚莱卷起厚厚一叠卫生纸垫在身下,“我裤子……能不能先找个东西给我挡一下?”
到这里周礼已猜出大概,想都没想脱了卫衣隔着门从上面扔进去,“我先出去。”
带有体温的布料不偏不倚落到蔚莱脑袋上,眼前一片黑,洗衣液混合咖啡香的味道冲击着嗅觉。她穿好裤子将衣服围在腰间,归整完毕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
对半身镜照了照,卫衣很大,遮挡的严严实实。意外地,这身装扮还不赖。
经过吧台时,周礼穿件白 t 正在洗手。蔚莱靠近些说“谢谢”,他抬头轻扫一眼,点点头算答复。蔚莱很想问句你冷不冷,又觉得这是废话,就算冷她也不能再把衣服扔回去吧。于是未做停留,加快步伐走过。
杨林正在和 sam 聊这间店面,话题间提到周礼。蔚莱在一旁听着总结出几个信息:他并非服务生,做铁路信号工作,目前被外派到肯尼亚。这个月回国培训顺带休假,今天过来纯属帮忙。
sam 惊叹,“他怎么跑那么远?”
杨林扯扯嘴角,“你们不熟嘛,熟了你就知道他为什么跑那么远了。”
天色渐晚,晓月急匆匆赶回。刚到便朝蔚莱歪歪头,“走呀,去看电影?”
“好啊。”蔚莱迅速提包起身,明明这才是约她出来的理由,总算良心尚在。
谁知对面两位也一同起身,完全不意外的模样。所以,这个坑挖的比想得还要大。
邹晓月抢先挽起杨林的胳膊大步开路,蔚莱眉头扭到一起,这什么操作?晓月前一天还在抱怨男朋友赵睿不给她打电话,是异地恋分手告终还是好朋友红杏出墙?
杨林开车,晓月抢先一步坐上副驾驶,sam 颇为绅士地打开车门示意蔚莱先上。他提起香港动物医生的就业情况,不知是无意闲聊还是有意试探,蔚莱不愿多费口舌,当下表明态度,“我现在工作就挺好。”
于相亲对象,她在说不切实际就此打住;于前面两位奋力撮合的人,她想告诉他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晓月不甘放弃,出来打圆场,“人往高处走,你有点追求。”
sam 是聪明人,未点破未追问,趁机转移话题。
蔚莱暗松一口气。
2 这是新的,你凑合穿
小格2020-04-23
工作日晚上,电影院人并不多。排队买饮品的空档,身后传来声音,“蔚莱,莱莱!”
四人同时回头,一对伉俪手拉手过来。蔚莱有些许的不自在,还是扬起手挥了挥,“一帆,小默。真巧啊。”
世界好像总会不听使唤地变小,小到把不想见不能见的人都圈到一个空间里。
说话的男人走到她面前,“昨儿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没接啊。”
“在手术,后来忘了。”蔚莱朝他们笑笑,“怎么啦?”
“能记着什么。”黄一帆伸出手点点她的额头,“没救了你。”
蔚莱一激灵,本能地看向他身边的钱默。都是雌性生物,她能捕捉到对方笑容前一秒皱眉的微表情。
邹晓月及时过来揽过她的肩膀,“呦,黄先生黄太太也来啦。”
“邹小姐也在呀。”黄一帆学着她的语气打招呼,随即注意到身后的两位男士,“一起来的?”
“许你们新婚燕尔,不许我们四人约会?”晓月与他斗嘴。
“四人约会?”钱默笑笑,“莱莱加油啊。”
黄一帆凑到蔚莱耳边,“这俩哪个是你的?真够意思,现在都不跟我报备了。”
蔚莱后退半步,“得了得了,先进去。”
“明天给我打电话。”黄一帆啧啧两声重新拉起钱默的手,后退着进场。
他们走后,杨林开口问道,“蔚莱你朋友呀?”
邹晓月瞪她一眼,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嗯,朋友,十几年的朋友。人都结婚了,醒醒吧朋友。你打算受他一辈子命令式么。”
蔚莱说不出一个字。
眼花缭乱的特效,铿锵有力的台词,荧光闪烁的巨幕,蔚莱却毫无知觉。她脑海里不断冒出钱默细微的表情,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有质疑,有不满,有嫌弃,甚至有愤怒。
从两年前黄一帆把钱默带到她面前就存在的表情。
再到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表情背后是怎样的情绪。
懂得这些之后,她开始检讨自己,开始对每一个词汇和动作敏感,甚至有意无意地询问晓月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问了很多次,她的好朋友有一天终于告诉她,你错的太多太多以至于都没办法修正了啊。
那是在三个月前黄一帆和钱默的婚礼上,这个答案出现的太迟了。
那天,蔚莱一直在笑。她站在黄一帆多年朋友的立场上,早早过去布置现场,告诉他别紧张好好发言,得体地替新人招呼来宾,接受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