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到答案。刚要开口手机进来消息——行政发来机票预订信息。
他扫一眼,将手机扣到桌面上,稍作沉思定定开口,“我申请……”
蔚莱强势起身,拿好自己的包,“走吧,再晚要关门了。”
周礼下意识去收东西然后碎步跟上。从蔚莱坐到对面说找过父亲那一刻,他就有种奇妙感觉。非要形容的话,他觉得自己像一列飞驰的磁悬浮列车,磁力使他浮在轨道之上,唯一的空气阻力根本不足挂齿。他跟上蔚莱是一种相吸,他要去离婚是一种相斥,吸引与排斥作用让这列车超越理论时速——他停不下来。
尽管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停下来。
蔚莱稍稍回过头,撇下一句,“进了民政局,就没有反悔这一说。”
她也在赌,赌他随时叫停亦或不改原意。
来龙去脉都清楚了,她无法置评周礼撇开自己的做法对或错。于她立场大错特错,至少应问一句伴侣是否有携手与共的信念;可若自己是他,蔚莱想我大概也会这么做吧。自结婚那天她就知道他们在有些方面出奇一致,比如都是宁愿负自己也不愿负他人。
所以才有了这场婚姻。她早该明白对方是这样的人。
进入大厅,周礼猛地拉住她的胳膊,嗓音比任何时候都深沉,“我得再去肯尼亚……一年。”
一对情侣经过身边走向咨询台,女孩子笑靥如花,周礼听到一句“好紧张啊”。
是,好紧张。
这是早就做出的决定。他从不会异想天开做白日梦,外派待遇高,眼下这是最现实最可行的办法。他要强行停止这辆列车,但前提是,车上唯一的乘客有对停止的知情权以及……反对权。
面前的人像是早有准备,眨眨眼表示知会。蔚莱不可能提前得到消息,上周集团才正式批复他的申请,签证刚刚办下来,可她为什么不吃惊?
工作人员站在咨询台里发问,“您好,两位来是做什么?”
蔚莱不打算开口,事实上话音刚落就有人替答了,“上厕所。”
周礼说,他俩是来民政局上厕所的。
这出其不意的答案惊到蔚莱,她不可思议回过头,周礼却越过她的目光向工作人员声明,“也能忍。麻烦您了。”
手腕被紧紧拽着走出大厅。
赌赢了。
她跟在对方身后抑制不住笑了。蔚莱胸有成竹一早就知道会赢——周礼会犯轴但是他不傻,他一定明白什么更重要。
人行道靠边处,周礼停下来,手从对方手腕滑落至掌心,他就这样拉着她,低下头说,“下周走,得一年。”
“知道了。”
周礼没有识别到惊讶,不由有些忐忑。他晃晃她的手,重复词汇,“一年。”
“我猜到了。”蔚莱耸耸肩,“上午去家里我看你那文件袋在桌上,里面只有旧护照。”
他有个跨境出差专用的灰色文件袋,里面是杂七杂八身份证明材料。周礼咽咽口水,脑中闪过女兽医心思缜密不动声色玩转前夫的小标题。
不,我才不是前夫。
有过往路人朝这边看,眼神扫过前方民政局又落回他们身上——一场卑微男主极力挽回的苦情大戏正在上演。
周礼不做理会,继续晃她的手,小声发出疑问,“你这么久都不提离婚证,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蔚莱怔一下,“我忘了。”说罢又补一句,“这不头回离婚,下次就有经验了。”
她电话响起,听一阵挂断告诉他,“我得回医院一趟。不用送,你去杨林那。”
斩钉截铁的语气,蔚莱说罢拦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50 我受不了以后没有你
杨林正在拉花,见到周礼手一抖,快完成的心形糊作一团。
“傻缺。”他把坏掉的咖啡往来人面前一推,指着鼻子骂出两个字。
周礼叹气,端着杯子讪讪去往窗边落座。
杨老板像是有意吊着他,和客人聊完和员工聊,插科打诨没一句正经事。周礼第三遍找上吧台催促时犯急,“快点,我晚上得去蔚莱那儿。”
“早干嘛去了。”杨林瞪他一眼,翩翩打头走向窗边。
坐好后,杨老板双手抱胸一副审问架势,“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说?你记不记得你有朋友?”
“蔚莱告诉你的?”
“废话。”杨林本就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三小时前蔚莱在电话里一五一十说明,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刮了这小子。从学生至走向社会,他们见证过彼此最为脆弱的一面,也在很多个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对方打气鼓劲。杨林始终记得自己和前任分手那时——那人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与女友携手从他这里卷走一大笔钱消失,背叛感与真情付出的折损伤透了他。再加上父母本就不接受他的性取向,每日抱怨怒骂,那是杨林有生以来最低迷的一段日子。周礼彼时在肯尼亚,得知后第三天发来一份像报告书的文档,取名为《作战计划》。杨林看到就笑了,法务意见、相似案例、律师联系方式,分门别类一目了然,自己这位朋友的行事风格一成不变。官司打了半年多以胜诉告终,父母态度也有所缓和,他后来才知道是周礼给父亲打过电话。
所以杨林自认和周礼是那种实实在在,绝不会虚头巴脑的关系。偶遇困境,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的人生还没点挫折?
周礼抿抿嘴,“我住址、单位、动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