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声叹道:“本王今日出门办事,回来后便稍显疲惫……这肩颈不知怎地莫名酸疼……”
徐风堇立刻起身趴他肩膀上,狗腿道:“夫君哪疼?我这就帮你揉揉。”又见自个儿手上带着油花,匆匆出去洗了个手,过会儿才卷着袖口跑回来。
赵王爷没跟他客气,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展开折扇享受半晌,笑吟吟道:“辛苦王妃,再稍稍往右边一点。
徐风堇应了两声,眼中却闪着黠光,一脸坏笑地将手挪到右边按捏,他手劲儿正好趁着赵郁喟叹时,猛地解开他颈见盘扣,将方才深井水里涮洗过的凉手伸进去一同作乱。
赵王爷明显一惊,手中折扇险些落地,徐风堇见好就收,退出手就要窜到门前,却被赵郁反应过来陡然拽回。
徐风堇逃脱不能,干脆理直气壮坐他腿上笑得正欢,赵郁戳得他脑门后仰 ,哭笑不得道:“你是哪里来的坏东西?”
徐风堇低头便吻住他的嘴角,得意道:“让你抓住机会就要拿捏我一番,我偏不能让你舒舒服服得逞。”
赵王爷答应了帮忙找人,便把事情交代出去,他本就朋友众多,再加上有邵山那街街巷巷的眼线,不日便传来消息。
今早要去认人,天还没亮徐风堇便趴在赵郁耳边兴奋地问:“你说恩公还记不记得我?”
赵王爷正半梦半醒,抬手将他搂在怀里含糊道:“记得。”
“嘿嘿。”徐风堇高兴:“也不知道恩公是个什么样子,他当年教我许多做人道理,想来是人中俊杰。”
赵王爷听着都要笑醒,抚着他头发嘴角上翘。
徐风堇又道:“王爷,你说我穿什么衣裳去见他?是庄重一些还是随意一些?对了,我当年穿着黄色小衫还披头散发,他若想不起来,我是不是给他往事重现一番?”
赵王爷打着哈欠点了点头:“头上需挂点菜叶,身上要沾些蛋液.......”话没说完猛地睁眼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徐风堇缓缓起身,狐疑看他:“王爷怎么知,我当年丑态?”
第47章 桃源
赵郁冷静笑道:“是王妃说的。”
徐风堇斜乜道:“我有对王爷说得这样详细?”
赵郁不慌不忙地坐起身,坚定道:“自然,莫不是王妃忘记了自己说的话?”
徐风堇心道不应该,以目光跟他对持良久,可赵郁满脸温和无辜,并无半点心虚,还略带疑惑,似乎问他有何不妥?徐风堇不禁沉吟半晌,饶头下床,喃喃道:“真是我说的?”
赵郁等他转身,暗暗松了口气,心道:好险,好险。
邵山说恩公家住京郊,常年游历在外,不怎回京,这事是他从恩公随身老奴那边打探而来,说得有模有样,边说边心虚地看向赵郁。赵徐二人吃过早饭,便让程乔安排车马与邵山一同出发,谁知刚出大门,便见到赵隽与余三娘站在门外。
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余三娘轻摇团扇跟赵隽说话,她达官贵人见过不少,虽是个老鸨但到了场面上却比一般人懂规矩礼数,该谄媚谄媚,该规矩回话,便不会投机倒把,赵隽不如赵郁常出去游玩,便问了问临安风貌,见府门内几人出来,疑惑问道:“这是去哪?”
赵郁道:“去京外的北山镇。”
赵隽问:“北山镇?那边是不是有棵出了名儿的凤凰树?”
赵郁点头:“正是那里。”
赵隽一时来了兴致,说道:“正好带上我去瞧瞧。”又看了眼余三娘:“你也跟着吧,大老远过来,算是游玩一番。”余三娘受宠若惊,跟着上车。
秋入青山,殷红妆点,虽不再如夏日苍翠,却也丰盈多姿,算上车夫,一共八人,浩浩荡荡去了北山镇。
北山镇有段佳话,相传百年前洪水泛滥,有位神女下凡赠药助百姓渡劫,待灾祸平息想重返天庭,却不成想与镇上一位赤脚大夫日久生情,两人经历万千磨难,最终留在人间共度百年,但仙凡寿命不同,双双鬓白老已,却无法同穴长眠,神女幻化老妇模样送走大夫,便在篱门家中化作一棵鲜红的火盈花树,庇佑百姓,长留人间。当时也不知是谁起了头过来祈求缘定三生,慢慢竟有人效仿,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处有名的月仙圣地,此后无论是闺阁思春的大家小姐,还是路过酒肆惊鸿一瞥定情琴女的赶考秀才,只要有心的,便都来这儿保佑神女搭桥牵线。
马车停在北山镇口的一处假山旁,几人下车,赵郁道:“初次见王妃恩公,人多叨扰并不太好,兄长和余老板头次来,邵山把图纸给我,带着他两人随处逛逛罢。”又对程乔说:“你跟着六王爷照顾着。”
徐风堇见赵郁安排妥当,看了眼低眉顺目的岑灵问他:“你要不要也跟着一同看看?”
岑灵正犹豫看向程乔那边时,便听赵隽道:“一起罢,他们去办正事,咱们去游玩一番。”岑灵又看看徐风堇,应了声,走了过去。
此时便兵分两路,赵徐二人去找恩公,赵隽几人去四处闲逛。北山镇相当富裕,金穗稻谷麦田水车,有农耕,也有特产的米酒布匹,家家户户住的灰砖红瓦四方小院,到了晌午便炊烟袅袅,满眼的和乐太平。
恩公家距离镇上还有一点距离,看邵山画得位置似乎是在半山腰上,徐风堇沿着田梗背手倒着走说:“没想到京城附近还有这样的地方。”
赵郁向往道:“这里清闲自在,民风淳朴,一间屋几尺地,悠闲一生也是不错。”
徐风堇笑道:“确实不错,但还需得有一位如我这般的夫人。”
赵郁让他小心脚下,又道:“王妃能过这样的清贫日子?你在临安时可并不穷苦。”
徐风堇说:“清贫与否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的日子要与谁相伴。”
赵郁又问:“那若有本王作陪,日后三餐粗茶淡饭,没有甜糕蜜枣,王妃可受得住?”
徐风堇摇摇摆摆,弯眼笑道:“自然受得住,毕竟王爷就是我甜,就是我的酸苦辣咸。”
赵郁笑着将他从田埂下拉来搂在怀里,逼问道:“是不是又去厨子那里偷吃甜浆了?”
徐风堇环着他腰身,了不起道:“我可是堂堂王妃,哪用偷吃?都得上赶着给我。”
两人一路说笑,来到芳草石阶野花艳目的半山腰上,见不远处几间木屋草庐,满是桂树飘香,徐风堇上前几步,站在篱笆门前朝里张望,喊了声:“有人在家吗?”
等了半晌无人应答,徐风堇又叫了几声,回头看向赵郁:“恩公不知我们今日要来?”
赵郁手执折扇敲打两下,蹙眉道:“怕是邵山没交代清楚罢。”
徐风堇心中遗憾道:“王爷与我一同等等如何?”
赵郁点头:“那先四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