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楼下去了。
“谁呀?让你这般兴奋,我还没换衣服呢!你让我怎么见人啊!红莲!”宁柏竹忽然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没有红莲的大,自己的手被红莲抓在手里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性,宁柏竹也是郁闷了,这红莲看着明明要比自己还要小巧玲珑一些,怎么力气这般大?
“哎呀,哪里还有时间等你换了衣服,那位尊贵的客人可是指名道姓的要见你呢!”红莲还是一脸乐呵呵的样子,拉着宁柏竹的手,连一个停顿都没有,就将宁柏竹从十楼拽到了一楼。
“红莲!”宁柏竹还想说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楼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收拾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并不那么狼狈,他恶狠狠的瞪了红莲一眼,却发现这人浑不在意的样子,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门口的男子身上。
“宁掌柜!”云平看着宁柏竹,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欢喜,自昨日宁柏竹离去之后,他就开始发烧了,索性烧的并不是很厉害,吃了药之后回到宫里就退烧了,只是清醒的自己脑子里一直回想起宁柏竹的样子来,这也是今天一大早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太……二公子怎么来了?”宁柏竹刚想叫太子,却发现云平似乎并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又改口叫了二公子,这也是宁柏竹临时想起来的称呼。
“你说过,我若是向来找你,随时都可以的,所以!若是打扰了,我走就是了。”云平没有想到自己欢欢喜喜的过来,得到的是宁柏竹这样的反应,心下有一些失望,转身就想要离开。
宁柏竹不知道这人是装点的,还是真的不高兴了,只是看着人如此可爱的样子,竟然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那清脆悦耳如同铃铛一般的声音,一下子将云平给吸引住了:“你一个大男人怎的这般的小气,红莲,请二公子去红原阁。”
“是,掌柜的。”红莲见这位谪仙一般的男子说走就要走,心里有一些着急,但听到自家掌柜的这么说,面上有笑开了,像是一朵鲜花一般。
其实红莲是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的,只不过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这样一个男人看了嫉妒,女人看了羡慕的男子,心里多多少少总归是有一些激动的,她收敛起面上激动的神色,引着云平往楼上走去:“二公子,这边请。”
“如此,有劳姑娘了。”不同于对宁柏竹的态度,云平对于其他人都没有对宁柏竹这般的随意,然而是谦逊有礼的样子,跟刚刚面对宁柏竹那个样子比起来,完全是判若两人,他对红莲微微一笑,然后又行了一个礼,这才跟随着红莲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红莲看的呆了呆,这人一身白色的长袍外加一件云纹沙袍,真正是有一种天神下凡的样子,尤其是这人笑起来的样子,竟让她有一种蓬荜生辉的错觉,这样美好的男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姑娘?”云平见人愣着不动了,不免有些疑惑,这是他第一次出门,遇到的人纷纷打量着他,这让他有些不解,他猜测许是自己穿的太华丽了一些才会引人这般注意,只是这人的眼神太过奇怪了,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啊!对不起,真是失礼了,公子请往上走。”红莲吃惊归吃惊,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她向云平道了歉才继续往楼上走去,将云平引进红原阁之后,就退了下去,这人是来找宁掌柜的,自然是由宁掌柜亲自招待的。
这是浮华楼里最好的一个包厢,平时都是不使用的,哪怕是在重要贵客上门的时候,这个包厢都是不接待来客的,今日对云平开放,也算是宁柏竹对云平的一种态度。
云平站在包厢里打量着这个包厢,只见进门的位置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大圆桌,外加配套的几条凳子,左手边是一排玫瑰圈椅,靠墙的位置是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在柱子的另一边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黄花梨木雕螭纹鱼美人榻,躺在榻上就可以看到街面上的风景,过来便是一张折叠好的硬木嵌螺钿屏风,两侧的柱子上挂着烟罗软纱,拉起来便可将两边隔开。
云平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将桌子上的茶水倒在杯子里,然后一边品着一边走到美人榻的地方躺在下来,由于这件房间所在的位置刚好是八楼,所以从这里望下去在街面上行走的人们变得十分的渺小。
云平在自己的宫中也时常能够看到宫女太监们缩小成这般的场景,只是那些人大多行色匆匆,没有什么看头,跟从这里看下去看到的画面比起来,终归是逊色了一些,云平看的是津津有味的,就连宁柏竹从外面进来了,也不知道。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宁柏竹走到云平的旁边顺着云平的目光看去,出了人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似他们这般随意的活着,那个高大巍峨的皇宫虽然漂亮,被别人仰视着,可我却不喜欢,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能够从哪里出来,我一定不会犹豫,到那时候,我是不是也能够像他们这般恣意洒脱了!”虽然云平运用的是疑问的口气,但是落在宁柏竹的耳朵里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宁柏竹不明白这人是怎么想的,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得不来的权力已经能够掌握在手中了,他为何还要拒绝?
“云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宁柏竹实在是猜测不透,看向云平的目光之中也是满满的疑惑这世界上终是有很多人是宁柏竹无法捉摸透的,夜云宸是一个,眼前的云平也是一个。
“我不喜欢皇宫,那里的生活太让人觉得压抑,相比起那里,我更向往田园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该有多么的自在!”
第59章 意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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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柏竹看着云平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她看来,像云平这样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家公子,怎么能够适应的了田园的生活,更何况来自权贵的压迫无处不在,若没有人知道他曾是太子,又有何人会给他好脸色看,宁柏竹觉得这人终是年轻了一些。
“光是这般想想又有何用,你若真想放弃高高在上的权力,恣意挥洒与天地之间,你就该有承受一切的准备,说到底你终究是胆小罢了,缩在你奶奶和父亲给你制造的牢笼里,不愿突破,却总是抱怨着。温润如玉这四字不过是身边之人为你找的软弱的借口罢了!”
云平似乎没有想到宁柏竹会这般说,面上一红,想要辩驳却觉得宁柏竹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说的都是对的,他低下头来,握着杯子的手慢慢的收紧,修长的指关节泛出白色来,面容笼罩在阴影之中,让宁柏竹不知道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见他不说话,宁柏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人似乎是被自己那番话伤害到了的样子,宁柏竹忽然觉得有一些底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