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格外明亮,这里仍是一片纸醉金迷。
我跟在沈流深身后进去,这次迎上来的不是杜姐,是一个和杜姐差不多年级的女人,我听到有人叫她冬姐。我有点纳闷,难道杜姐辞职了?以她在凤凰台的资历,怎么可能会轻易让她走呢?
那个冬姐看到沈流深,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沈先生,那态度,很是敬畏。“沈先生,包厢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要上去吗?”
“陈少呢?”
“在楼下。”那个冬姐瞟了一眼楼梯口,说道。
我和沈流深一前一后跟在冬姐的身后进了凤凰台楼梯下面的小房间。这个小房间常年锁着,我来凤凰台这么久一直都以为这里只是个杂物间。
进去以后倏然发现这里还有一道楼梯,还是通往地下的。我想我还是太天真!
越往下走越暗,走到最下面,拐过一个弯,陡然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豪华的房间。
房间里沙发,茶几,酒柜一应俱全。
陈少正坐在沙发上喝酒,看到沈流深立刻站起来。
他冲过来,但不是对沈流深,而是对我,“小舞你没事了吧。上次的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让你喝那么多酒,你也不会……真是对不起,小舞。”
陈少眼神晶亮,说的诚恳,和他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受宠若惊,忙摇头:“没事,没事,多谢陈少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少似乎松了一口气。又看向沈流深:“人在隔壁房间,你们自己处理吧。”
说罢陈少按了一下遥控器,沙发对面墙壁上的巨大显示屏顿时亮起来,我不禁大吃一惊!
这显示器上居然能清楚的看到楼上每一个包厢的情况!
除了7号包厢。
难怪不管是陈少还是沈流深每次来都在7号包厢!
难怪7号即便是空着也不接受其他客人的预定!原来是因为这个!
陈少放大了其中一个房间的画面,房间里中间的柱子上捆着一个人,头发散乱,看不清楚容貌。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出门之前沈流深告诉我不要怕,这个地方,赫然就是我被绑架的那个地方,当时看到有很多金属机器,我以为是个废弃的工厂,却没想到我至始至终从没离开过凤凰台!
我顿时浑身冰凉。
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是觉得上次的记忆还不够深刻吗?现在柱子上绑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扯了扯沈流深的袖子,乞求道:“我能不能先出去,这里,这里太闷了。”
“害怕了?”沈流深玩味一笑,淡淡道:“这个人是杜姐。”
他点燃一颗烟,转过身来看着我,眸光幽深,一如他的名字,看似平静,静水流深。
我震惊的看向显示屏,依稀分辨出,确实是杜姐!
“她……”
陈少坐过来安慰一般拍了拍我的肩:“小舞你以为那个姓李的怎么会知道你来凤凰台?就算他知道,又怎么可能在人来人往的凤凰台轻易把你带出去?而且这个地方,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你明白吗?”
是啊,一般人谁会知道凤凰台下面会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像我,来了三年,也只以为这里就是一个杂物间而已!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当我被那个姓李的灌药被他毒打甚至要被他侮辱的时候,杜姐就坐在这里,她默默的看着我经历这一切!
是她告诉那个禽兽我什么时候会到凤凰台,是她算准了陈少的脾气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我,甚至她也知道我喝多了酒就容易吐。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来凤凰台三年,这三年,我一直以为她对我不错,对她充满感激,却没想到,最终要置我死地的人竟然是她!
我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我不肯听她的话出台吗?
“我能见见她吗?”我看向陈少。
陈少耸耸肩,“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见她干嘛。”
“让她去!”沈流深的声音凉凉的传来。。
第33章 果然够恶毒
“杜姐。”
我试探着叫她,她被绑在柱子上,动也没动,只动动眼珠,看到是我,不屑的移开了视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在我的印象里,杜姐一直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她管理着凤凰台上下,周旋在不同的人中间,衣着得体,笑容也恰到好处,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半点关系。
我看着她,想到自己刚才经历过的那个无助绝望的夜晚,有几分恨意:“这是我来凤凰台的第三年了。这三年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感激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几年凤凰台的人来来去去,我也见的多了,不是没有其他夜总会的人挖过我,但我始终是念着你当日帮我的人情。杜姐,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透过散乱的头发,我看到杜姐冷冷一笑,她说:“郁大小姐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你演技太好?”
我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认识我?你一直知道我就是郁菲?”
她没说话,但表情已经默认。
我更加吃惊,“你到底是谁?”
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中,我实在想不起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她到底是谁?
她呵呵笑了两声,讥讽道:“你来凤凰台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你。郁大小姐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们这种人,没想到也会沦落到凤凰台。这几年,我就是想看看没有了郁怀远这个保护伞,你郁大小姐能清高到哪里去?”
我如遭雷击:“你是……你是我爸爸的情人?”
妈妈去世的早,我和郁乔基本上是爸爸一手带大的,爸爸格外忙,也不懂得带孩子,我渐渐被养的飞扬跋扈又极其自私,那个时候,爸爸曾几次考虑过再婚,但每一次都因为我和郁乔无法接受而作罢。
我隐约记得最后一次是爸爸带回家一个阿姨,那时她已经怀孕三个月,爸爸很开心,他说菲菲,你要有个弟弟了。那时候我才刚上中学,家里的保姆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听到他们窃窃私语,说这个女人以前是出来卖的,不知道怎么就勾上了我爸爸,他们还说,他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就没有我和郁乔的好日子了。
爸爸的态度强硬,让我和郁乔改口叫她妈妈。我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我对爸爸说:“我才不要叫她妈妈,她就是个出来卖的有什么资格做我妈妈!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生出来,也不过就是个婊~子养的……”
后面那两个字我没说出来,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爸爸一个耳光,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挨打。当天晚上郁乔呼吸困难,心脏功能衰竭就住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