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喜出望外,搓着手嘀咕:如此可就太好了!先前那三遭,阿镇不是喝醉了睡到别处,就是还没来得及进dòng房就……呸呸,不提那些,这下可好了,尉迟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张夫人双手合什对天祷祝片刻,忽然又道:我可得去跟祖先烧香去!”回头喜滋滋看了随身嬷嬷一眼,秦妈,快点跟我去祠堂!”
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如风般离开,尉迟镇见娘亲高兴,他也嘿嘿笑了两声,兴高采烈,摩拳擦掌回房去了。
尉迟镇同无艳说了半晌,听外头万籁俱寂,知道人都走了,他是习武之人,jīng力充沛,虽然应付了整日,却并不觉得疲倦,只是看时间不早,就说:咱们先睡吧?”
话一出口,便觉有些失言,尉迟镇正要解释两句,却见无艳答应了声:好啊,我也有些困了。”说着,就往里让了让,开始脱外面的衣裳。
尉迟镇瞠目结舌,非礼勿视,急忙转开头去:你gān什么?”
无艳停手,转头看他:不是说要睡觉吗?”
尉迟镇咳嗽了声:无艳、我们可并不是真的夫妻,如此、大大地不妥。”
无艳怔了怔:我知道啊。”
尉迟镇转头重看向她,却见无艳笑道:你这人当真古怪,睡觉就睡觉,说什么是不是真的夫妻……只要你答应了不计较张家的事,我明天就也走啦!当然不会跟你是真的夫妻。”她摸索着腰间衣带,被那些繁复的系带难倒,不由嘀咕:这个衣裳真难脱,如果是我自己穿,还不知怎么穿呢……唉,算啦,就这样睡吧。”
尉迟镇见她嘟了嘟嘴,很不乐意似的,然后便和衣卧倒。
尉迟镇哑然失笑,无艳闭眼的当儿,忽地看他不动,就探手拍拍身边的空地儿,问他:你怎么还不睡?不困么?”
尉迟镇忍了笑,道:你我既然没有夫妻之名,那同chuáng共枕大大不妥,我……”想说自己去书房睡,又怕扔下她在这儿会节外生枝,想来想去,便抱了一chuáng被子,在chuáng下地面上打了个地铺。
无艳惊讶,欠身看他:是吗?但我经常跟师兄弟们一块儿睡……有什么不妥?莫非你习惯睡地?”
什么?一块……”尉迟镇的心又惊了惊,然后闷闷地说:嗯。”
无艳摇了摇头:山下的人怎么这么多怪癖。”
尉迟镇喉咙里咕噜一声,忍住了一声笑:奇了,竟然被这怪异少女说有怪癖,他该……与有荣焉?
婚chuáng极大,尉迟镇既然不来分享,无艳便往中间挪了挪,摊开手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入睡。
尉迟镇侧卧在地上,听到身后窸窸窣窣一阵之后,便响起恬静的呼吸声,知道无艳已经睡着。
尉迟镇不由地叹了口气,再次怀疑:慈航殿到底是怎么会放心让她下山的?虽然其貌不扬,又有慈航殿令牌随身,但毕竟是个年轻少女……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歹人……
尉迟镇疑惑重重,且又忧心忡忡,糟糕的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为了这个懵懂的少女担心。
然而听着chuáng上之人那香甜绵长的呼吸声,尉迟镇却又一笑,心也莫名随着安稳下来,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两人一个chuáng上,一个chuáng下,相安无事,一觉睡到天明。
尉迟镇惯常早起,练武健身,且又因晚上睡得好,因此天还不亮他便睁开眼睛。
虽然是睡在地上,但先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草丛,岩石地,山沟,甚至水边都曾滚过,因此对他一点影响都无。
尉迟镇睁开眼睛,只觉昨晚睡得十分餍足,不由地长长舒了口气,伸开双臂舒展了下腰身。
谁知道目光转动瞬间,却看见眼前有个放大的脸儿,两只眼睛十分灵动地盯着他。
尉迟镇情不自禁心头一凛,却又飞快反应过来:无艳姑娘,怎么了?”
无艳的目光跟尉迟镇对上,便又移开。
尉迟镇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顺着无艳的目光往下,顿时之间几分尴尬:他竟忘了,每天早上都会……
一柱擎天。
无艳坐在chuáng边,两条腿垂在chuáng下,此刻就快活地晃了晃,让尉迟镇想起小狗快活时候会摇尾巴的情形。
无艳捏了捏耳朵,颇为好学地问:你的那里怎么又那样儿了?”口吻自在的像是在问你吃饭了么”。
尉迟镇觉得腹部绷紧,忙把身子侧了侧,让自家小弟避开某人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