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己从第一次来见钟二的时候,就已经对她全面的了解过。
当然他了解的都是钟二的疯狂事迹,并不了解她“弱小”的内心。
所以在余己的眼里,钟二是一个亡命徒。
他妈妈在里面的情况下,余己对她有些打怵。
钟二这一次的心态又和前两次不一样。
她钱照收,东西照吃,见余己这一次没有带人来,看她总是一惊一乍的,心又开始痒痒,想逗他。
吃好了东西,抹了抹嘴,在余己准备要走的时候,钟二叫了他一声。
“你过来,为什么一直站那么远?”
余己的手都按到门把手上了,听到钟二叫他,整个人都僵了。
钟二强忍着笑意,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昨天又有人找你妈妈的麻烦,哎没办法,她老去挑衅人家,我昨天为了她挨了一下……现在心口还在疼,”
钟二说“你过来亲我一下,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再给我揉一揉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的话,这两天就会开了。
☆、番外三
突如其来的调戏, 余己在门口僵了片刻之后,开门就要跑。
“你想清楚……”
钟二翘起了二郎腿,将眼睛眯起来, 向椅背上靠去,漫不经心的看着余己僵立在门口的背影, 一字一句道:“你妈妈的性格你知道吧,到处惹事,真是烦的很, 我……”
钟二笑了。
余己转身回来, 将门重新关上, 在门口低着头,抬眼看了钟二一眼, 眼里全是挣扎。
太软了, 钟二想。
一个大男人,让她几句话就诓成这样,她想象不出, 这人得活的多金贵, 才能这么纯到发傻。
钟二有些不平衡, 她入狱之前活的像是野狗, 入狱之后活的如同困兽,同样是人,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这几年她见识的全是人性如何的丑恶,心态想要不扭曲都不太现实。
“探视时间快到了,”钟二说:“你给我的那些小票, 我都给了管探视的狱警,换的跟你独处,你就打算站在门口吗?”
余己闻言,又抬头看了钟二一眼,慢慢腾腾的迈步朝她挪过来。
站到钟二的边上,他像一个被班主任教训的小学生,双手笔直的垂在裤线上,手指还扣着裤缝。
钟二那点儿阴暗的情绪,在看到余己这副模样的时候,彻底烟消云散。
她噗的笑了,伸手抓住了余己一只手,拇指在他的手背搓了一下。
余己的手指微微有些凉,修长漂亮,皮肤嫩的要命。
钟二搓着上瘾,仰头看着余己,余己盯着脚尖,两人保持着这种姿势,沉默了好一会儿,钟二啧了一声。
“怎么着,作业没写是不是?”
余己的眼神出现了迷茫,但这种迷茫很短暂,了然之后,耳根微微的发红。
钟二有点惊讶,余己的样子显然是明白了她的梗。
天知道,在监狱里面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接住她的梗,一个都没有。
“叫一声我听听?”钟二兴趣都被余己给勾上来了。
“叫一声,要是叫对了,你就不用亲我了。”钟二抓着余己的手,眼带兴奋。
余己嘴唇动了动,把手拽回去,背到身后,咬了一下嘴唇,极小声的说道。
“钟……老师……”
钟二这一次是真的笑出了声。
余己还真的能接住她的梗,这种感觉让钟二觉得很神奇,非常的兴奋。
她让余己蹲下,不怎么客气又要亲人。
余己躲了一下,捂住了嘴,眼神充满控诉。
不是说叫对了就不用亲了吗?
钟二近距离看着余己的眼睛,舔了舔嘴唇,心情很不错。
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亲下额头行不行?”
她问出来的时候,嘴唇已经贴上去了,余己僵了一下,蹲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动作,只睁着一双眼瞪着钟二。
钟二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儿,“傻了呀?时间到了,你走吧。”
余己嗖的站起身,要不是钟二躲得快,肯定要撞在她的脸上。
不过在余己要走的时候,钟二又抓住了他的手。
“学生的话,可不能穿这身衣服呀。”
钟二说的莫名其妙,余己没有回头,挣开她的手就出去了。
这一次,余己回到自己车上,又趴在方向盘上半晌,才驱车离开监狱。
钟二吃饱喝足,心情愉悦的回去。
余己的妈妈确实能够惹麻烦,钟二平时从来不会惹事,但是最近她已经跟别人干了好几架了。
她没有撒谎,她胸口确实被人给撞了一下,是女人都知道,女人的前胸就是软肋。
并且这一个月以来,这个中年女人惹事儿的频率越发的密集。
密集到再见余己的时候,钟二都有些不愿意去。
拿人手短,拿了余己那么多东西,还调戏人家,不罩着他妈妈说不过去,但是他妈妈实在是个惹事精。
但最后钟二还是去了,干了一个月的架,还被关了一次禁闭,她心里不平衡。
其实她也不在乎那点东西,钟二想跟余己聊一聊,他妈妈要在这么多事儿的话,她可就亲自下手收拾了。
不过等再见到余己的时候,钟二整整一个月攒的火气,都无影无踪了。
余己穿了一身校服,不是那种崭新的,一看就是穿过挺久的。
二十几岁的年纪,本身水嫩的要命,头发也染成了黑色,往那儿一站,俨然就是个学生。
钟二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上一次见面,她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根本也没指望余己能听懂。
没想到余己不仅听懂了,还跟她搞起了角色扮演……
这孩子是真的傻呀。
钟二觉得监狱里面那个绝对不是他的亲妈。
余己拎着一大堆东西,大部分都是吃的,还热着。
钟二开盖子的时候,动作略微停滞了一下。
她吃东西不需要很久,狼吞虎咽完事儿之后,剩下的把盖子盖上,塞进袋子里,留着拿回去分一分。
余己这次没有站在门口,而是站在桌边上,一脸拘谨的样子,垂着头,手插在校服的口袋。
钟二用餐盒里的纸巾抹了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脚踢了一下他的膝盖。
“哑巴了呀?”
余己咬了一下嘴唇。
还没开口,脸全红了。
声音低如蚊蝇,“老……老师好……”
钟二发誓,她一辈子没有这种血液全都往脑袋上涌的感觉。
钟二咯咯的笑出声,最后瘫在椅子上,又踢了踢余己雪白的球鞋。
“你多大了?”
“24。”
岁数也不小了,但钟二总觉得他面对的不是一个24岁的而是个14岁的。
14岁都没有这么听话。
她正胡思乱想着,余己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她。
钟二笑着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没什么意外,又是监狱的小票。
她叹了口气,抬头用信封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