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锡范说道:你当我怕了你么!”
陈近南并不生气,也不理会冯锡范,便对郑克慡说道:二公子,冒犯了,请多多包涵。——小宝,放了阿珂姑娘。”
四爷在旁边看这冯锡范不怀好意,qiáng词夺理,又试图污蔑陈近南,还拿自己当垫脚石,早就心头不忿。然而看陈近南被人一盆污水泼上身兀自不为所动,说话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其涵养气度,实在令人钦佩,光是这份心胸,就早胜过冯锡范不知多少。
四爷心头自有盘算,便说道:师父有命,我不敢不从的,只不过我虽然挂名是师父的徒弟,可也不过是挂名而已,我自己从未曾练过武功,师父也未曾教过我半招,因此这位姑娘的武功不知qiáng我多少,要杀我是易如反掌才对,恃qiáng凌弱的名头,在下实在不敢当。第二,你们三位不怀好意而来,又用卑鄙手段刺伤总舵主,还试图对我天地会不利,难道我要束手待毙?若说亲近,以我看来,这样一位妙龄的少女,跟两位厮混,清白与否,尚未可知。”
青木堂的兄弟们闻言,便先轰然一声,捧自家香主的场。
郑克慡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阿珂更是叫道:郑公子,你替我杀了这个色láng!”
四爷说道:我说的不过是事实,郑公子何必这么恼羞成怒,莫非是被我说中心事,一时挂不住脸了?”
郑克慡一张白脸气的转红,阿珂更是泪落不停。陈近南咳嗽一声,说道:小宝,得饶人处且饶人。”
四爷摇头说道:我虽然拜总舵主为师,总舵主的气度心胸却没学到半点,我是有名的睚眦必报,谁敢损我半分,我要他十倍相偿,师父能忍,我不能。郑公子,你若想救回这位姑娘,就让冯锡范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向我师父道歉!”
冯锡范哪里肯?怒道:二公子,这小子很是无礼!”
陈近南也不愿同他纠缠,毕竟冯锡范是郑克慡之人。
四爷却只盯着郑克慡,说道:我看二公子对这位姑娘很是关心,也是,郎情妾意,人之常情,也看得出二公子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总不会因为一个区区手下走狗,而作出唐突美人的事来吧?我的手可不大稳当,留神便在阿珂姑娘的脸上划出道伤来。”阿珂浑身发抖,郑克慡道:你留神些!”
陈近南本见四爷越闹越大,有些不像话了,想喝止他,忽地听他说到手下走狗”,看了眼冯锡范,心头一动,便没做声。
冯锡范长剑一亮,说道:我杀了你!”
四爷将阿珂的脖子一捏,说道:好啊,看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我虽不会武功,杀人却是轻而易举!”
冯锡范纵身上前,陈近南暗自防备,正在一触即发,却听得郑克慡叫道:住手!”
冯锡范停下动作,郑克慡说道:师父,你听这小子的。”
冯锡范大惊,道:二公子?”郑克慡皱眉,道:师父,你总不会这点也做不到吧?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阿珂姑娘……”
冯锡范瞪着郑克慡,众目睽睽之下,一时无语。
四爷笑道:二公子,看样子你这条狗不太听使唤啊。”
冯锡范跟郑克慡之间的关系,本为师徒,他又也算是郑克慡的谋士,郑克慡从来对他言听计从,尊重有加,如今被走狗走狗的叫,自然大怒,偏生郑克慡挂心阿珂,只好得罪他了。
冯锡范咬牙切齿,片刻之后,终于低头道:好!我道歉便是!行了吧!”
四爷说道:你承认你刚刚是胡说八道,无中生有了?”冯锡范道:是!”四爷说道:你承认你方才以卑鄙手段害陈总舵主,让他受伤了?”冯锡范咬牙,道:是!”四爷说道:你承认你是走狗了?”冯锡范道:是!”忽地反应过来,气道:你!臭小子……”
这回不仅是青木堂的兄弟,其他天地会众人也轰然大笑起来。
冯锡范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四爷微笑点头,却看陈近南,说道:师父,你说呢?”
陈近南见他如此狡黠,也自莞尔,就点头道:好了小宝,放人吧。”
四爷这才说道:徒儿遵命。”说着,手上一松,将阿珂推向前方,郑克慡急忙过来扶住,阿珂被四爷擒的久了,手腕发麻,恢复过来后就道:你这臭小子,我杀了你!”就要冲过来,郑克慡急忙将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