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看都能出息的话,或许会让他感到惊悚了吧?
蒋炜炎本来比他爹要早一个月动身出发回京城的,为的就是参加年后开春的县试。在他爹得知老母亲去世的消息时,还以为自个老儿子已经稳稳当当在国公府了,还命人快马加鞭给老儿子信儿,让身为国公府嫡长子的他多帮忙三叔料理祖母的身后事。结果送信人最终是带着信折返,半途遇上了还自动责罚自己办事不力,说原来大公子还没有到国公府。
接下来就是街市口的骨血千里相逢记,被几个姐姐抄起长鞭长剑沿京城大小胡同一路包抄回到国公府。
本是回来参加县试的,结果变成了奔丧。蒋炜炎服期间是不得参加任何应试的,只得延迟到下一年开春了。
蒋炜炎参加不了县试,可颜夕却不是呀。老太太下葬的日子一到,微醺就揪准机会把颜夕和南苑的春桃带到了身边,一同跟在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身后送葬。
李家村恰好是在老太太葬的乌墩山后,距山脚下大概几里的地方。快到上山的时候,微醺装成肚子疼痛难忍的样子。
她爹和大伯父就让她待在山下休息。本来一切都是板上订钉了,可是此时却突然冒出个程咬金。
微醺抓起捂在怀内良久的包袱,正要寻一处隐秘处替颜夕把一身女装换下来,却突然看见蒋炜炎从队伍中朝她们走了过来。
“六妹妹”他从坡上下来,身上素白的绦带被走路的风拂得往后四散开,“你们几个姑娘家独自留在这不安全,我守着保护你们吧。”
他说得如此责无旁贷,眼睛却不经意地瞥向颜夕。
“呃大哥哥,不必了,我们到附近农家去歇歇,刚好这儿离春桃家很近,你不用担心的。”微醺捂着肚子作委顿状,心里寻思着该如何脱身。
蒋炜炎一副“怎么可以这样”的惊讶神情道:“六妹妹你们这一身缟素的,到别人家里去恐怕是不好吧?虽则春桃是被你们买进府为奴为婢的,但这不代表你能随意让她家人替你做什么呀?对吧?”
微醺理屈,顿在那里,想了良久,差点连肚子都忘记捂了,“可是大哥哥你是嫡长孙,祖母下葬你不在,不好吧”
顿了顿,随即又补充道:“五位姐姐可同意了?”
对呀,按理说她大伯父要是想派人保护她们安全的话,再怎么说也是派其中一个武术高强的女儿,那不是比蒋炜炎强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呜哇哇O(∩_∩)O哈哈~我颜美人的真爱(“真”爱颜美人的?)终于来了、、希望不要看得你们有膈应?
☆、第27章
这话戳中痛处,蒋炜炎忙把她拉到一旁,轻声陪笑道:“好妹妹,你看哥哥我也只不过不放心而已呀。”说着说着就变得义愤填膺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变得激动:“你们这么几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难道你愿意让一个龌龊无礼的小厮一边守着一边垂涎你们的美色吗?”
说完,他还抑制不住地用眼梢往颜夕站着的地方扫了扫,挺了挺胸膛:“我虽然学得不如几个姐姐,但基本一些打斗基础还是可以的,而且而且”说到最后,他本来就不白的脸红了红。
微醺恍然大悟,原来她大伯父一开始是找了个小厮来保护她们安全的,大概是蒋炜炎觉得不放心,又或者是自己不想上山,就悄悄与小厮对调了身份。反正只要身形差不多,穿得也差不多,低着头在队伍中,真的就没有人有空认出来。
“都是府里的自家人,哪有龌蹉无礼一说?”微醺见府里无论丫头还是小厮一律都是低眉顺眼,温顺安分的呀,看青柳青竹兄弟俩不就憨厚可靠的吗?
听到这里,蒋炜炎又激动了,“怎么不是,要是他们看到看到你们的模样的话,难免不起邪念,你还不知道,那些小厮们背地里是怎么聊天的。”
一番话下来他停顿了几遍,而且每一次都有意无意眼神飘向旁的位置。微醺低头嗤笑了一下,竟然忘了要装肚子疼。
“呃,六妹妹,你肚子不疼了吗?”蒋炜炎惊奇道。
微醺无法,要是此时换成别人来守着她们,大概就更难脱身了吧。这个蒋炜炎看着不着调,说不定还挺容易说话的吧。
于是,她也不装了,直接搭着他脖子走进草丛中密议。看着微醺和别的人如此亲密,颜夕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
等到他俩从草丛中回来时,已经有说有笑地互相肩背勾搭着,形似一对亲密战友般。
蒋炜炎目光含羞地盯着颜夕看,期期艾艾道:“颜颜夕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好好护着你的。”
颜夕的眉心不可抑制地跳了一下,转身就看见笑得贼贱、不怀好意的微醺。
然后,颜夕换上男装,跟春桃到李家村去拜见家人、见里正、上族谱,蒋炜炎都没有提出异议,全程笑呵呵的跟在不远处的后头,没有一丝诧异。
“颜夕,你男装装扮简直帅毙了,果然长相英气的女子就是吃香,男装女装一样好看,装成男的都很难看得出。”一路上,微醺一边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一面不吝地赞叹道。
途经一个茂密的林子,微醺提议众人上前换回丧服。由于蒋炜炎并没有带有更换的衣物,所以就守在林子外等待。
灌木,微醺原先以为是老鼠之类的小动物,瞧了瞧再没有动静,于是就安心脱下衣物,准备套上缟素。
突然,又听到草木沙沙作响,微醺又回过头,树影幢幢,斜阳散射,只有归鸟的啾鸣声、扑翅声。
微醺笑自己多心了,摇摇头继续套上衣物。
继而,蓦地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她的嘴巴就被紧紧捂了起来,整个身子腾空,然后就听到身后污浊的声音:“嘿嘿!抓到了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啧啧,这货色,把她卖到勾栏去得值几十两哪!”
接着,就听到另外一个同样龌蹉的声音:“嗯,瞧着是嫩了点,可也不小了,兄弟,咱俩旱了那么久了,要不先便宜咱弟兄俩?”
听到这里,微醺吓得泪花都飙出来了,无奈嘴巴被一只又酸臭又粗糙的大手死死摁住,动弹不了也叫不了。
绝望之际,听到“啊”一声,身上禁锢着的铁臂突然松了,她整个人就直直地坠落到泥地里。
顾不上痛,她连忙爬起死命往外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泪光中,她看到了不远处站着一个英姿飒飒的俊美少年,白袍翩飞,手持一把用枯枝丫和韧皮筋制作成的弹弓。
走近了看,哪是什么俊美少年,那就是还来不及放下发髻的颜夕!
听到呼救声,树林外另一个少年的影子立马闯了进来,扒开了缟素,往腰间一摸索,立刻摸出一条缠在腰间的软皮鞭。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负我颜夕?!罪不可赦!!”蒋炜炎双目赤红,握着皮鞭的姿势颇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