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监督着她练琴。
但越是这样,微醺就越是觉得紧张,导致频频出错。一旦出错,花琴师就又会忍不住上前“指导”几句,于是微醺就更容易出错了。
颜夕深知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只得叹叹气,邀请花琴师到外面水榭亭坐,他给琴师端茶伺候着。
原本看着花琴师终于肯出去了,微醺还想悄悄让颜夕伺候完琴师过来给她瞧瞧,指导指导。但无奈颜夕仿佛对她的暗示仿若未闻一样,于是她只得自己硬着头皮练习。
不过她也没有辜负颜夕和花琴师,毕竟之前已经受颜夕开过窍了。在一个半月的时间完成了花琴师先后布下的两个通关任务:一曲内灵活转换十二套指法、二十四套指法。
近日国公府上下都十分忙,都在忙着张灯结彩布置房屋去了。这阵子就是颜夕也被抓去布置了,不过他只是负责统筹布置映日苑里的。
一大早的微醺就坐在绣楼二层的游廊过道上,倚着美人靠一边背琴谱一边不时用眼角的眸光飘下去追随他的身影。
他就在楼下的院里,一身素衣素裳,加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发髻。自打他逐步完全掌管起映日苑之后,历来那些大丫头标配的装束皆一一被他抛去。
簪子镯子什么的一律不佩戴,衣裳也尽量地简洁朴素,最多也只是在头上插一根样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银簪。
可尽管衣着素净,从未施脂沾粉的,那英隽秀美的眉眼,精致绝尘的五官,挺秀颀立的长身,宛若天仙的风骨,依旧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惊艳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是否感觉得出,那个七宝阁之上的阁楼,对微醺和颜夕意义非凡?
☆、第54章
“清瑶, 清芷负责给院里上下结彩带, 清珞, 清芊在这两天之内把我这单子上的物品都采办回来,漏一不可。”
“心幽, 心凌去检查院上下每一个角落, 不得出现有盆景未修、路面不平、枝丫太低、围栏不稳、石阶长藓等等情况。”
“拂冬去帮姜妈妈做茶点, 念夏,熙春负责大家的着装和仪态, 尽量在这几天规范统一好来。其余人开始在院内大扫除。”
坚持每天喝下微醺煎的几味汤药后, 虽然嗓音嘶哑严重, 音色损坏难辨, 但已经足以让周遭所有人都听清楚各自职责范畴,也都顺顺服服开始工作了。
微醺在上头看着看着, 不知不觉都忘记自己背到哪里了。想不到, 颜夕还是挺有管理能力的,在工作的分配上, 尽量都挑大家擅长或者着意的领域。
例如清瑶青芷心灵手巧,就安排她们结彩带和布置挂饰,清珞,清芊一个精明心细, 一个吃苦耐劳力气大, 就搭配两人外出采办。
心幽,心凌平日醉心园艺擅长修剪插花就安排她俩视察园林,拂冬平日爱黏着姜妈妈讨论做点心小吃的就继续让她和姜妈妈一块儿, 而念夏,熙春平时妆容精致爱好穿衣打扮,仪态也不差且有管理欲望的就让她们管仪容。
颜夕美人不止人美聪颖,心细如尘,观察入微,还是挺有几分治理能力的。往后运气好入了朝堂,说不定还真的能把文武百官治理得贴贴服服的呢!微醺一个劲在莫名窃喜着。
“颜夕,你还没告诉我,最近府内究竟要接待哪位贵人呀?怎么连内宅都要装束一番了?”微醺走下木楼梯,走向颜夕道。
“姑娘”颜夕的声音如同一位百岁的老妪,转身打算去庖屋给姑娘端早点,却发现自家姑娘已经在他身后了。
颜夕还没回话,那头东院的晴香就过来让微醺到东院一趟。
原来是冯氏让她过来一块儿用膳。因为这几天府里忙,冯氏已经让姨娘姑娘们免去几天的定省,所以冯氏只单独让微醺过去,还要一同用膳,她还是有点纳闷的。
颜夕本是还要留下安排布置一下院子的,但听到姑娘要到东院去,立马就丢下手里边的工作随姑娘过去。
向冯氏问其安后,冯氏难得脸色和悦地让人来给微醺舀米饭。
微醺低下头,朝那攥着裙角躲在奶娘身后的齐哥儿微笑。
她一向十分喜欢这个小萌孩,只是鉴于怕冯氏不喜欢,所以都不敢前去撩拨那小孩儿。
这时,冯氏居然破天荒对那萌宝宝道:“齐哥儿,害羞什么?去跟你六姐姐坐一块,一会用完膳一起玩儿吧。”
齐哥儿在府里都很少和别的姐妹们一起玩耍,原因皆是冯氏不让。此时听他娘这么说,那小孩儿又有些蠢蠢欲动地迈开小短腿走上前去。
微醺握住了他的小胖手,托着他小身体提到了圆墩上,宠溺道:“对不起齐哥儿,这次姐姐没带酥糖,下回给你抱一些过来吧。”
说完,又想起上次偷着塞了齐哥儿一粒酥糖后,冯氏那不悦的表情,即时又用手掩了掩嘴。
不承想冯氏居然没有什么反应,还分别给齐哥儿和她夹菜。
就在微醺即将要拿起筷子之时,颜夕走上前来,声音嘶哑难听,不徐不疾道:“姑娘真是大意,怎生把自个儿发髻弄歪了也不知。”
说着就伸手拔出自个发间的那支银簪。
微醺鬓前那个复杂的掩鬓髻很别致,也很独特,它必须要以细长的尖端把少量发丝挑出经过巧妙的绕缠才能成型。
颜夕基本是把她的小髻挑开重新再绾。
绾着绾着,微醺耐不住挪动了一下僵直的腰身,于是就不小心碰了颜夕一下。手边的簪子掉落,恰恰插正了微醺那碗的饭菜中,而且是非常碰巧地,穿透过了碗里冯氏方才夹来的所有菜和ròu中。
“姑娘,三夫人,对不起,颜夕失手冒犯了。”颜夕连忙后退,垂首伏下道。
微醺笑了笑,从碗里拔出簪子,走上前去,搀起他道:“是我碰到你了,原就不是你的错。”
“况且”她把簪子凑近自己鼻端一嗅,轻闭眼睛,小声地在他耳边轻浮道:“颜夕的味道可以让人胃口大开哦。”
颜夕浑身抖了一抖,皱起眉心,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她。那始作俑者见成功把人给恶心到了,不禁抿唇忍着笑。
此时冯氏没有过多反应,只摆摆手让颜夕退至一边,让微醺继续入座用膳。
用完膳后,冯氏又继续留她在这里闲聊。聊着聊着,就问起了她的女红刺绣,琴棋书画之类的学得怎么样。然后微醺都一一如实回答了。
最后,走之前,冯氏轻轻带过一句,语气间却不容人拒绝地道:“十来天后你的太子表哥会来府探望母舅,届时可能会小住数天。你到时候得准备首曲儿,就当是欢迎你表哥的罢。”
回去的路上颜夕有些慎微地跟在他家姑娘身后,不敢跟上前去。
最后是他家姑娘半途停下来,看了他半晌,见他脸色不改,也丝毫没有异样。于是又往回走了几步,挽起了他的手。
“你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整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