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溜转。
李颜有些微微讶异:“你知道了?”
见她落泪,他连忙俯身过去想替她擦,却被她一扭头躲开了。他以为她难过是因为不舍得离开国公府,可他却怔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抚慰。
哭了好半晌,微醺背转过身去,顿感疲乏。
男子为何能这样?心里有一个,却又能拥着另外一个。她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勇敢坚强起来,可以不再理会这个人。可是,为何他总能轻易地一次次摧毁她的心防。
想到他即将建府离去,她伤心无助之际,突然软弱地想要乞求一回。
她转过身去,用软绵绵的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哽咽着低声泣求道:“对了,你方才说告诉我一个不让你到外头眠花宿柳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
李颜被她如此一揽,顿觉骨头酥软,搂着她,凑近她耳际道:“就是”
翌日醒来,微醺微微感觉自己还有泪痕挂在脸颊,浑身酸痛无比。
李颜昨夜所说的那个方法,简直让她羞愧到了极点,简直伤身伤肾啊!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一觉醒来,李颜竟然还躺在身旁,大概昨夜那几回实在是透支太多体力了吧!
她低声推搡着他,想让他赶紧离去不让拂冬她们发现。
李颜却慵懒地揉了揉眼睛,又一把将她搂入怀道:“今天是我休沐,拂冬嘛,早上掀了帐来着,我已经让她不要声张了。况且我是你夫君,即使被人发现又能怎样?”
微醺窘得脸差点抬不起。
微醺穿戴整齐,经过外间案桌,看到搁在那儿的图稿时,心里突然隐隐揪着痛,忍不住冲了过去就把作势要把图稿撕掉。
尚未离去的李颜从内间冲出来及时制止了她。
“这都是你的心血,为何要狠心毁了?”
被他这一问,直戳出了心底汩汩流淌的鲜血。
是呀,这些图稿对她有多么重要,有多么意义重大,他又会真的懂么?
在那段心灵极度晦暗的日子里,她把全部的精神心机都放到这儿了。图纸上的每一个小部件,每一个架构的设计过程中,她的心就这么一点点恢复过来。
就当她以为不会再在意他,以为自己不再惧怕外间的流言就意味着无坚不摧了。才又被他残忍地提醒了,原来,并非如此!
伤害她最深的,原来,不是那些流言,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他而已。
见她不停地淌着泪,怎么问她都不回,李颜也慌了:“要不,你真的暂时不想要了,那我暂时保管着。以后,你再向我要回吧。”
说完,他就收起那叠稿子打算走出门去。
微醺突然就唤住了他,而他也第一时间回头了。
她满脸泪水,抽泣着说:“你昨天说的话,不要忘了。还有以后,你每晚都来吧,我会努力让你没了在外头眠花宿柳的精力的。”
李颜唇边掠过一抹笑,点了下头,神清气爽地走了。
微醺在他走后,却难以抑制地委顿下来,掩面哭泣。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为了留住一个男人,竟然不惜使出那样的伎俩
自那之后,入夜了微醺就把身边的人遣散了,不需要她们值夜了。
然后,一到黄昏时分她就变得爱装扮了,一个劲从衣橱里搜出不同的裙裾比在身上。
拂冬还曾纳闷道:“姑娘,你夜里穿那么好看是要给谁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颜夕宝宝的黏人本性开始渐渐地显山露水了心疼醺醺,得补补肾了~嘤嘤
☆、第130章
她们皆不知道, 一到入夜, 就有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有恁多的大门口不进, 偏要翻墙越屋梁偷爬进屋,夜夜与她们姑娘交颈而眠。
虽然起初微醺那么做是卑微地为了不让他接触别的姑娘。但如今, 她自己倒过得滋润了起来, 每天脸色红润, 神清气爽的。
过来人敛秋有次遇见她了,还纳闷她们姑娘是不是因为姑爷的薄幸而到外头找人了。毕竟她们姑娘行事大胆张狂, 从不按常理出牌的。
微醺最近放宽心了下来, 夜夜纠缠着李颜, 她完全不用担心他有能力到外头找别人去, 手边又没有了图稿,就开始琢磨着花琴师最后时刻窝在屋里潜心谱就的琴曲。
那时候微醺躲在绣楼上, 常听到映日苑不时萦绕着一小段琴曲, 约莫就是花琴师一边抚动琴弦,一边谱就。
她闭上眼睛一边回想那些零碎的琴曲, 一边嘴里轻哼着、指尖在琴弦间抚动着。奏着奏着,不知怎地,她就情不自禁地溢出泪来,砸碎在琴弦间。
不知怎的, 她能隐隐感觉得出, 琴曲间有种淡淡的忧郁和愁怀。
像少女细腻敏感的心事,经久不绝地回响着,响着响着, 就突兀地过完了一生。并且,还有许多来不及的风景没有看过,有些执拗终究没有放下。是感怀,是叹息,也是悔悟。
也就是白日里在努力拼凑回味此曲,到了夜里,她就格外珍惜与李颜一起的时光。
因为她隐隐有种感觉,觉得自己也会因为某些执迷不悔而终将让自己错过。
每逢秋天就是人食欲最佳的时刻,微醺最近也时常让姜妈妈让拂冬给她准备美味的糕点,可始终吃不过瘾,还是觉得旧日里颜夕做的最好吃。
所以到了夜间,李颜蹑手蹑脚地翻墙进来,从窗户蹿进来之际,早早蹲守候着的微醺不怀好意地一把在窗前搂抱住了他。
小脑袋一个劲儿往他胸前揉。
“呃今儿是怎么了?”李颜被她蹭得有些口干舌燥,遂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往内间走去。
微醺闪亮着迷蒙的水眼,捧着李颜已经略显粗粝的俊脸,一连吧唧了好几口,弄得他满脸是湿漉的唾液。
“嗯是这样的”微醺爬到他大腿上安然地坐起来,双手依旧搂着他脖颈,一边用柔嫩的小脸蹭他脖颈一边道:“颜夕我好怀念旧时你给我做的酥酪球哦你看能不能”
李颜被蹭得整个人浑身僵硬,思路也有些短路,嘶哑道:“你要吃的话,先让我吃饱再说。”
微醺怔了怔,意识过来后,连忙红透了脸,闭着眼狂锤他的胸膛,锤得他几乎血瘀喷血。
漫漫长夜,终究两人还是没能在床榻上爬起来过。
只是,翌日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床榻边多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微醺禁不住口地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一边纳闷着他究竟是何时爬起来做的。
随后的几天夜里,李颜因为受不住大半夜里运动完出了一身淋漓酣畅,正正要拥着温香软玉熟睡没多久又得漏夜爬起摸黑做糕点的苦况,如今,他都是早早从衙门的庖屋做好了直接端过来的。
微醺她变得好能吃哦,一夜吃掉一大盘还觉得不过瘾,硬拗着李颜第二天多端一盘过来。
李颜则显得有些悲催了,本来每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