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乔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想要松开,却被裴斯承按住了臀。
“乖,别动,你这一动难保又沉下去。”
宋予乔就不敢动了,下巴放在裴斯承的肩膀上,水滴湿哒哒地往下流,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映在视网膜上,湖面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小桔灯,灯光柔和。
耳畔,裴斯承轻轻的呼吸声,此刻好像无孔不入,像是湖水一样,渗透进皮ròu里,然后渗透到心里。
“不会游泳么?”
宋予乔有些尴尬,摇头:“不会。”
旁边值班的工作人员听见了声音,现在已经急忙赶了过来,“裴三少,你怎么样?”
“没事儿。”裴斯承说完,就拦着宋予乔的腰,向旁边游过去,上面有两人跳了下来,合力将宋予乔和裴斯承两个人救上去,暂时安排在一个带着浴室的房间里。
裴斯承先去浴室里快速洗了个澡,因为衣服已经湿了,没得穿,索性就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虽然现在是初夏时分,但是夜晚湖里的水也是很冰很凉,宋予乔缩在被子里,有点瑟瑟发抖。
“我给你放了热水,你多泡一会儿。”
宋予乔的头发都贴在脸上,脸色没有血色,点了点头,刚想要从床上下来,裴斯承却直接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进了浴室。
放她坐在浴缸边缘,裴斯承看她有些呆愣,就伸手想要帮宋予乔解开衬衫衣扣。
宋予乔一下子回神,伸手挡开:“不用,我自己来。”
浴室里雾气氤氲,裴斯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转身出了浴室,将浴室的门带上。
宋予乔在浴缸边缘坐了一阵子,等到浴室里的热气温暖了一些,才脱掉衣服,跳进了浴缸里。
浴室外,裴斯承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
院子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将这里的几件衣服拿了过来:“很抱歉裴少,我们这里男士的倒是有西装,但是供女士穿的只有这种纱裙和旗袍,您看……”
“拿过来给我看看。”
毕竟曾经是王爷的府邸,虽然是这里服务员的工作服,但是质地和布料都不错,旗袍还是刺绣的。
正在看着,房门敲了两下,裴斯承说:“门没锁,直接进。”
裴聿白和陆景重一前一后进来。
裴斯承对工作人员说:“衣服都给我放这儿吧。”
工作人员会意,说了一声“是”就转身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了。
裴聿白看着裴斯承湿漉漉的头发,还有身上的浴巾,问:“怎么把人给弄水里的?”
裴斯承把烟给掐了,顺手将烟头扔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从后面想吓她一下,没想到真吓到了。”
陆小五:“……”
裴聿白说:“你还真会给人制造浪漫。”
………………
宋予乔也实在是刚才落了水吓到了,泡了有半个小时觉得筋骨才舒展开了,混沌的大脑才慢慢地恢复了运转。
擦干身子要穿衣服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得穿!
裹着浴巾出去?
好头疼。
宋予乔走到门边,将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叫了一声:“裴总?”
没人答应。
她心里疑惑,难道是把她丢这儿了?他是罪魁祸首的好吗?
她把浴室的门又拉开了一些,“裴斯承?你在不在?”
忽然,外面一个黑影忽然闪过,宋予乔赶忙将浴巾向上拉了一下,生怕走光。
裴斯承单手递过来一个袋子:“我出去给你买内衣了。”
宋予乔:“……”
这是裴斯承第二次给宋予乔买这种贴身衣服了。
宋予乔想起上一次在S市酒店醒来的情形,就觉得脸红心跳。
只不过……
这一次貌似小了一个码,后面的胸衣扣子根本扣不上。
怎么办?
宋予乔原来没有体会到什么叫做热锅上的蚂蚁,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裴斯承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宋予乔出来,泡了这么久,不会是晕了吧。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还没有好么?”
隔着门板,传出来宋予乔的声音:“那个……小了一码。”
裴斯承疑惑了一声:“上一次我记得就是这个码啊,难道又大了?”
这一句话,隔着门板虽然是削弱了音量,但是依旧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宋予乔的耳朵里。
宋予乔:“……”
幸好现在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要不然裴斯承肯定能看的见,宋予乔的耳朵要红的滴血了。
………………
虽然有这么一点波折,但是最终宋予乔还是穿好了衣服出来。
在外面有淡淡的烟味,宋予乔才想到一定是裴斯承刚刚抽烟了,果然,看到了烟灰缸里有三五个烟蒂。
她穿的是裴斯承给她选的那件刺绣的旗袍,而不是那种古代姑娘穿的纱衣。
宋予乔的头发已经用吹风机吹干了,可能是因为刚刚洗过吹干的缘故,略微有些蓬松,披散在肩头,现在穿着白底红花绿叶的旗袍,好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她肤色白,现在泡了澡,水汽氤氲,两颊微微透着粉色。
穿旗袍果真是要求身材的,旗袍的流线从宋予乔胸前的丰挺向下,到不盈一握的细腰,再到挺翘的臀部,果真是多一分显得臃肿,少一分不觉得惊艳了。旗袍高开叉,一直开到大腿的位置上,向前每走一步都会显露出修长的腿型。
从宋予乔出来,裴斯承就坐在床边,托着腮,从上打量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站在门口待命的黎北都看不下去了,默默地转身走了出去。
老板,你的目光还能再赤果果一点吗?!一副已经有几年没有吃ròu的样子……
宋予乔也被裴斯承这种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从第一次开始,裴斯承就擅长用这种灼热发烫的目光,逼的她别开脸。
每次都是这样。
她自己心里这样一想,忽然有些憋闷,别开的目光就直接迎了上去,正好与空中裴斯承的两道视线撞上。
宋予乔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口吻,直接就说:“看够了没?”
裴斯承噗嗤一声轻笑出来,摇了摇头:“没有。”
宋予乔:“……”
脸皮厚到这种地步,也真是无言以对了。
和裴斯承一起走出来,裴斯承问了一句:“我救了你两次了。”
宋予乔愕然扭过头,看着裴斯承:“这一次也算吗?是你吓我,我没站稳才摔下去的。”
“你也是在职场上的,那我问你,万事看中过程么?只要求结果。”
“你这是强词夺理!”宋予乔蹙眉。
黎北在身后三米远跟着,恐怕这位宋小姐是第一个敢说老板强词夺理的。
等到两人回到包厢,饭局已经散了。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将宋予乔的包包交给她:“那位戴女士让我转告您,她有事先离开了。”
宋予乔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