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赏菊?是赏局吧
现如今,她是一天一个样。
看着她那张活色生香的脸,玉雅公主对她的喜欢又多了几分:“琪儿,你且记住,恶有恶报,大喜之日,且不可动杀意,免得晦气。”
玉雅公主以长辈的口吻说道。
荣煜琪道:“琪儿记下了。”
送喜公公玉雅公主出了庄子回来,荣老夫人正在训斥荣宗耀。
荣宗耀被喜公公训斥一番后,一直跪在那里。
荣老太太被玉雅公主训斥一番,似乎是开了窍。
“虎毒不食子,她即便犯下滔天大罪,你身为她的亲生父亲,怎能这般糊涂。”荣老太太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
庞蕙兰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冲着荣老太太说:“荣老夫人,你我且为了琪儿和慕卿的婚事好生商量一番。”
两人你唱我和,摆明了演戏给荣煜琪看。
荣老夫人看向庞蕙兰时,阴沉的脸色有所缓和:“庞大娘子说的是,那可是我亲孙女,若你们凤府有一点失礼之处,我可是不会答应。”
荣煜琪走过来说:“不劳烦二位操心,二位请便。”
扔了话,也不招呼她们,兀自去书房找欣悦。
荣欣悦手上捏着一个狼毫怔怔出神。
看到荣煜琪进来,忙拿着狼毫给荣煜琪看:“煜姐姐,这是如玉哥哥送给欣悦的。”
荣煜琪问:“如玉哥哥好不好?”
荣欣悦想了想说:“他人很好。”
小丫头转动眼眸看了一眼书房外面:“煜姐姐,祖母和爹爹离开了吗?”
荣煜琪将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祖母和爹爹会离开的。”
荣欣悦认真的说:“我有点不喜欢祖母和爹爹了,他们就是事多。”
荣煜琪听得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荣欣悦的鼻子说:“我呀,和你想的一样。”
荣老太太和庞蕙兰离开凤凰山庄时,顺带着带走了荣侍郎。
回帝都的时候,庞蕙兰照例和荣老太太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与来时不一样,气氛反倒是格外融洽。
庞蕙兰笑道:“呵呵呵呵呵呵,荣老夫人真是内里深厚,晚辈好生佩服。”
来时,她二人明着开战。
回去时,她们看起来和气了许多,实则是暗流涌动。
荣老太太不甘示弱的说:“庞大娘子见笑了,要说内里深厚,我且比不上庞大娘子你。”
庞蕙兰也不生气,垂眸想了想说:“呵呵呵呵呵,我凤府双喜临门,三日后,请老夫人去我府上赏菊。”
荣老夫人本来还绷着个脸,听得庞蕙兰的话后,唇角咧开笑了起来:“如此甚好。”
庞蕙兰见她忽然高兴起来,便问道:“我竟不知荣老夫人是个喜菊的。”
荣老夫人依旧笑着:“是呀,老身是个喜局的。”
庞蕙兰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老夫人与我也算颇有渊源,前一次,你与山贼勾结,想要害你孙女性命,还是我替你担保的呢,既如此,咱们就别再明争暗斗了。”
荣老太太听的再也笑不下去了,她就不喜欢听庞蕙兰说的那“勾结”二字。
偏偏庞蕙兰后面的话也没啥毛病,她确实欠了她一个人情。
“大娘子,老身且问问你。”
“是赏菊吗?赏局吧。”
荣老夫人目露精光,定定看着庞蕙兰道。
庞蕙兰笑答:“赏菊也好,赏局也罢,老夫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你且瞧好了。”
回到荣府,荣老夫人一肚子气都发到了荣宗耀身上。
“你且就是个废物。”
“提溜一把大刀摆摆样子都 摆不成,还让玉雅公主喜公公撞见,当你是杀女的凶手。”
荣老夫人越说越气,抄起茶盏用力扔向荣宗耀。
荣宗耀不躲不闪,由着茶盏砸在他的脑门上。
脑门被砸破,鲜血滴滴往下淌,他也不大在意。
荣老夫人问:“我且问你,你去了那凤凰山庄,你那孽女是怎地对你说成祖的事?”
荣宗耀回答道:“她要让耀儿死在南监。”
见他答非所问,荣老太太深知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气的抬脚就走。
第二日,凤慕卿来到了凤凰山庄。
“庞大娘子弄了个赏菊宴,想着你待在这庄子上也是无聊,我便前来邀你一道前去赴宴。”
凤慕卿还递来一张清单。
是镌秀的小楷。
一条又一条,连三媒六婆都列于清单上。
荣煜琪本以为自个儿蒙圣上赐婚,场面已经很大了,谁知,同凤慕卿这清单上的列举相比,还是不够排场。
荣煜琪道:“不就嫁个人嘛,怎地弄的还盖过了郡主的场面。”
前生今世,她的印象中,排场大的 就只有郡主,且也没亲眼见过,只是听人说起过。
凤慕卿道:“煜妹妹,多年以来,我最大心愿便是要你风光大嫁与我。”
荣煜琪默了默,走过去蹲下来,将脑袋轻轻放在他的膝盖上。
凤慕卿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 很轻的说:“煜妹妹,你值得。”
一个“值得”说的荣煜琪眼眶一热。
前生今世,只他待她一如既往的好,将她捧在手上当做掌心上的宝。
“慕卿,往后余生,我与你相伴我且心满意足。”她的声音很轻,微微哽咽,凤慕卿听得脸上一热,白皙的脸竟红透了。
一旁凤十一小声说:“小七,你看你 看,你家主子脸红了。”
小七没看到,站在那里脑袋一点一点在打盹。
凤十一见没有反应,用手肘碰碰他,转眸一看,见他站着也能睡着,不由的说了他几句。
“夜里没睡是怎地了,连站着都能睡着。”
小七听得凤十一的声音,伸手揉揉双眼,打了一个哈欠说:“快别提了,自打圣上赐婚下来,主子没日没夜的在为婚事操持,事无巨细,方面俱到,他不睡我这个下人自然也是不能睡滴。”
凤十一很是得意的说:“我便一直觉得二少爷才是对我家主子最好的,果然如此啊。”
小七道:“何尝是最好啊,简直就是搁在心尖上的。”
“前日你家主子不是受了些许委屈了吗,把我家主子给心疼坏了,吃不下睡不着,差点没把我家主子心疼死。”
凤十一接过话说:“可不是嘛,当时我看的心里都被感动了。”
荣煜琪清楚的听到了凤十一和小七说的每一字,再也控制不住,由着眼泪滚落在凤慕卿的双膝上。
“你呀,还是改不了爱哭的臭毛病。”
凤慕卿轻拍着她的背,目光直视着前方,眼前浮现出小女孩用手背抹着眼睛,哭的肝肠寸断。
那一次,皇甫歆带着她送她外祖父一家去了边关。
那一年,他八岁。
小小少年痛失亲人,也曾像她这般哭过,自然能够体谅亲人别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