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姑娘果然用得一手好毒。”洪雪绵笑了笑，夸她。
然而面上淡笑着，心中却忽而惶惶不安起来，因她也在这位突然闯入四人队伍的红衣姑娘身上，感应到了同那三人一样的圣珠气息——
自她那日醒来看到她时，通灵的圣女便敏锐地感应到了。言哲是因为祝融之火的灵力钻入她体内压制了han气，她才确定他体内蕴藏着燎火圣珠，而言志是因那场惊骇的雪暴激发了体内灵水圣珠的强大力量，她便也确定灵水圣珠在他体内，然而到目前为止，沉睡在秀秀和月牙体内的灵气，她却感应不出是发自哪颗圣珠。然而秀秀潜伏在雪灵山十几年，她又为何从来都没觉察到？
洪雪绵越想越觉得心有余悸，一种被命运之手无形中掌控着，被莫名推着往前走的可怕念头在洪雪绵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短短数日下来，五颗圣珠竟以迅雷不及之势纷纷聚集在了一起，虽然秀秀手上盗走她娘的那颗冰魄圣珠只剩下半股灵力，然而冰魄圣珠的冰魄到底蕴藏于洪雪绵的体内，莫不是因为灵力离散破珠而出，暴露与外界，其他圣珠才会受到召唤纷纷聚集而来。
除此之外，洪雪绵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照眼前这种形式，七颗圣珠很快变回纷纷现世重聚，而她此刻只需要按兵不动地等待。
“哎呀，不是要走嘛？还磨叽什么？走啦走啦。”洪雪绵还在沉思间，听见秀秀的催促声，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言哲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回他以淡淡一笑，被秀秀拉着先奔出门去。
☆、第二十二章：自古多情空余痛
天色渐渐黯淡，四野暮色合璧，风声也呼啸起来。一行五人行至密林处，眼见夜已深，便围坐于林中一处空地上歇息，打算明日再出发，至少比待在那个心术不正的老板娘的客栈要安全得多。
星垂平野，密林东边静静流淌着一条河，此刻夜色静谧，潺潺的溪水叮咚流淌，合着微风阵阵传入几人耳中。
“秀秀，快点过来……”坐在篝火旁边的白衣男子拉起披风，阻挡入夜的han气，望着天空、招呼旁边汲水过来的少女。
“冷吗？”见女子提着个小木桶已走至火堆前，言志握住她湿漉漉的小手关切地问。
“不冷。言大哥，我先给大家做饭吧，都饿死了。”女子提着水笑吟吟地回他，见其他四人都定眼瞧他俩，连忙不好意思地抽出手，蹲下身子开始借着火光准备晚饭，把鲜鱼剖开放在火上烤着。
“哇！秀秀！那河里鱼好肥！”月牙瞪大了眼睛惊喜地凑过来，“我来帮你吧，做饭我最拿手啦。”
毫不夸张地自夸着，红衣姑娘灵巧的手已经接过秀秀手中的鱼，麻利地在火上翻烤着，火光映照着她通红的小脸，煞是好看。
“雪绵啊，再忍会儿，晚饭马上好了。”秀秀用汲来的清水洗着木薯和野菜，抬头对着洪雪绵略微愧疚地一笑，又转头吩咐言哲：“喂！言哲呀，帮帮忙添点儿柴啊！”
秀秀心下清楚，作为身份尊贵的雪山圣女，洪雪绵几乎不曾下过圣雪山，更别提在荒郊野外风餐露宿露宿。
“放心吧秀秀，我还没那么娇弱。”洪雪绵听着好友真挚地关心，心中一暖，恬淡地笑答她。
言哲听到秀秀催促，懒懒地踢了一脚火堆旁的断柴，火花噼啪乱溅，然而白袍男子赖在洪雪绵身旁就是不愿动身。
“哈哈，得了吧秀秀！他懒死了。”月牙见状哈哈一笑，手中翻转的烤鱼冒出滋滋的油珠子，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股诱人的香味，惹人垂涎。
言哲白了她一眼，依旧默不作声，然而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乱叫，惹得一干人等哈哈大笑，连一向安静清冷的洪雪绵也被逗笑了。
“来！言大哥，先吃鱼吧。”秀秀和月牙一起将鱼ròu分好，用干净树叶包起来递给言志一块，又分别给其他几人递了一块，挽了挽袖子，继续切野菜，捣鼓木薯。
拿着用树叶包好的鱼，言志却没有吃，只是借着泯灭的火光看一边辛勤劳作的少女，眸中微微有疼惜之色一闪而过。言志凑身过来，轻语。
“瞧你，弄得一脸黑。”说着便抬手替她擦拭俏脸上的脏东西，“跟着我真是辛苦你了。”
言志继续旁若无人地在她耳边呢喃，众人已是满头黑线，然而面上皆是不露声色，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鱼，假装没看见。
秀秀连连倒退开，不好意思地挥开言志的手，探过头照了照桶里的水，抹抹脸，“哪有啊，言大哥！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跟着你…你们我很开心。”瞅了众人一眼，“你”未出口，秀秀兀自啃了一口木薯，又连连改口。
然而少女脸上灿若云霞的甜蜜笑意却是遮掩不住的，众人瞧着，皆心领神会。
言志温柔地摸摸她柔软的发，喂给她一块鱼ròu到嘴里，啊呜一口，女子乖巧地凑过来吃下。
落月满江树，夜风散开几圈涟漪，在洪雪绵身上轻柔地洒下一片光辉。
月影皎皎，映照着女子温婉如水的容颜，她优雅地吃东西，面上恬淡的笑早已恍惚了一边吃鱼一边偷看她的某人的眼。超凡脱俗的白衣女子端坐于一干人中，身影寂寞，周身散发着似有似无的冰凉，似这冷冽的夜风浓郁而化不开，然而眉目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触。
“还看啊！再看眼珠子就要掉进鱼里啦。”秀秀拍了一下言哲的头，没好气地揶揄他，这个臭小子，早看他不顺眼啦，她家圣女一出现，他就天天觊觎着她的美貌，哼，有她白煞在，他休想。
“滋……”言哲抽了口冷气，斜眼觑她，却没发火，此刻在洪雪绵面前，自己还是要保持谦谦君子的风度与大气，万不可随意发脾气。
额。秀秀默默扶额，忽想起自己早已不是什么圣雪山白煞了，释然一笑，转身到一边自顾自和言志紧挨着耳语去了。
一时间气氛又凉了下来，月牙瞧着气氛略微尴尬，捏了个煮熟的木薯递到洪雪绵面前：“雪绵，再吃个木薯吧。”
见她露出友好的笑，洪雪绵回了声谢谢，微微颔首，接过了少女手中的木薯。
“喂！我的呢？”言哲闻言不乐意了，睁大眼瞪她。
少女咧嘴一笑，并不给他木薯，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故意逗他，然而下一秒笑容一僵，美丽的小脸儿登时浮过一似隐隐的震惊。
风吹动树梢沙沙作响，一道han光月影下一闪而过，眨眼间消失在密林高空，快得根本来不及看不清踪迹。
“蛇影刀？他也跟来了吗？”心中暗自嘀咕着，月牙惊疑抬头，扔掉手中食物，来不及说话，脚下一蹬火堆，人已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凌空掠上密林空中，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面上火星四溅，四人皆惊愕抬头，不待迟疑，洪雪绵已自地上跃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