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小宫女哆哆嗦嗦:“奴婢,奴婢送净桶回来,半路听见有人说的,奴婢对贵妃娘娘一片忠心,想着娘娘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儿,若是娘娘知道了,定会让人去救助元寿阿哥的,所以奴婢才喊了出来,奴婢也是为娘娘着想,只是奴婢忘记了娘娘还怀着身孕,还请皇上恕罪,奴婢一片好心……”
胤禛摆摆手:“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朕就让别人来问。苏培盛,将人带下去吧。”
苏培盛应了一声,在那宫女的求饶声中,叫了两个侍卫来将人带走。不光是这小宫女,还有当时守门的两个小太监,也都被带了走。
静怡一觉睡醒,这永寿宫的大门果然是已经关上了。若非是静怡怀孕之后闻不得油烟味,怕是连膳食都不用去御膳房领了,而是直接在永寿宫开小厨房。
不过现下,这领取膳食的事儿,也被胤禛另外吩咐人去做了,永寿宫的人只等着吃就行了。
十二月初三,胤禛在朝堂上训斥胤禩等人,说他不孝,令皇考生前伤心难过,以致肌体清瘦,血气衰耗。又指责胤禩胤禟等人不知感恩,他登基之后优封胤禩亲王爵位,胤禩等人本该感恩报效,以事君事兄为重,然而胤禩胤禟勾结缠连,怀挟死心,毁废朝堂诸事,奏事不亲到,草率付他人。
十二月初五,胤禛令人拿下苏努,革去贝勒爵位,苏努乃□□哈赤四世孙,掌管内务府。削爵的同时撤去职位,关于右卫戍所。可惜的是苏努命不好,不到两天就死在了戍所之内。
十二月初九,胤禛下旨斥责七十,马尔哈奇,常明等人,说他们与胤禩结党。该流放的流放,该关大牢的关大牢,该革职的革职。
十二月初十,有人上了折子,请求胤禛立太子。胤禛就又将胤禩和胤禟拎出来责骂了一顿,说他们插手皇嗣的事情,想要搞起内乱,不怀好意,当场将上折子的大臣给革去职位。
十二月十五,因着裕亲王为胤禩等人求情,胤禛恼怒之下,将裕亲王的爵位也给革掉了。
静怡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胤禛之前不说要给她报仇呢?怎么来来回回,听见的都是胤禩和胤禟的消息呢?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幕后之人,和胤禩胤禟有关?
或者,就直接说,是胤禩和胤禟捣鬼了?
但是,明明是皇后和李氏,说不定还有弘时,他们弄的鬼啊。
“人人说一孕傻三年,朕以前还不信,现下却是不得不信了。”胤禛听了静怡询问,忍不住笑:“皇后一深宫妇人,就算是加上那拉家,她能指挥得动半个朝堂上的人?”
“再者,弘时虽然已经成家,以前却没有办过差事,到底年幼没经验,一时被怂恿迷惑了也是有的。”到底是亲儿子呢,又是最年长的儿子,胤禛还是为弘时辩解了一番。
“不过你放心,朕既然是保证过会为你出口气的,自然是会做到的。”胤禛很认真的保证,然后,胤禩的亲王爵位成了贝子,原本是总理事务,管理工部,现在也被撤职了。
同时,于宗人府下令,胤禩撤出佐领。胤禟原本是贝勒,现在成了光头……连阿哥也算不上了,胤禛还派了人手与胤禩胤禟宅院周围防守。
但凡胤禩胤禟出门,总有四个侍卫跟着。明面上,胤禛说这是保护,但实际上是为了监视。
胤禩胤禟这边处置完了,就该是那拉府上了,那拉兄长本来已经继承了承恩公的爵位,原本是一等公,现在被胤禛给削成了三等公。受牵连的则有那拉家的姻亲,以及那拉家旧交。
和前朝相比,后宫里的动静就小了些。
先是弘时搬出皇宫,本来之前胤禛就有让他出宫建府的打算,但一直在挑选建府的地点,就一直没定下来。现在,胤禛随意指了个旧址,说不上好坏。
好消息是这王府是二十多年前某亲王的府邸,建的还算是宽阔大气。坏的是这王爷后来被削爵了,府邸就被康熙给收回来了,后来一直没用上,这才留到了现在。
至于李氏,既然以前喜欢念经,现在还照旧去念经吧,没有胤禛的圣旨,再不许出门,连请安都不用去了。
本来胤禛是打算将皇后的凤印给收了的,宫务暂且交给静怡打理,但后来想到静怡怀着身孕,之前还动了胎气,这事儿就不能给静怡了。
正好,武氏除了养孩子就没别的事情做了,耿氏又安分了很多年。于是凤印就暂且给皇后留下,但借口皇后身子不好,要静养,就将宫务交给了武氏和耿氏。
事情至此,就算是全结束了。
随着胤禩和胤禟被削爵革职,朝堂上参奏静怡的折子就忽然销声匿迹了。钮祜禄夫人特意递了牌子进宫给静怡请安,略有些得意的笑道:“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你阿玛出门,都是被人躲着走的,现下这事情解决了,那些个人就递帖子要拜访,那帖子每天都要装两箩筐。”
静怡笑道:“世人都是如此,趋利避害,您和阿玛可不能一朝忘形,就好像那拉家,原先也是多显赫啊,一等公呢,连家里的孩子都跟着出息了,现在呢?”
一等公成了三等公,家里有三个后辈被退回去了,以后前程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皇上现在正逢壮年,最是厌恶别人插手不应该插手的事情,这事儿既然过去了,你和阿玛也就当没发生过,别落井下石,也别趁机出手。”静怡笑着说道,钮祜禄氏点头:“放心吧,你一遍遍的交代,若是你阿玛还记不住,我就大耳刮子提醒他了。现如今身子觉得如何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孙御医开的方子,我吃了三天就感觉好多了,本来皇上还打算让孙御医再给开个方子的,是我推掉了,是药三分毒,我宁可自己慢慢养着身子。”
静怡笑着说道,又低头摸摸肚子:“这孩子和他哥哥们相比,倒是受罪了。”
怀着元寿的时候,是静怡抱着对以后最美好的希望的时候。所以,元寿是静怡最大的希望,最好的期盼,以及最美好的未来。
怀着安康的时候,是静怡对胤禛有爱的时候,带着静怡最纯粹的爱和期待。
怀着长宁的时候,是静怡心情最好的时候,天朗地阔,有江南的小桥流水,有黄河的奔腾咆哮,也有苏杭的园林美景,长宁的到来带着静怡对这个世界的欣赏和赞美。
然而到了这孩子,静怡看见的是年氏的艰难,遇见的是皇后的刁难,甚至,还被吓的动了胎气,静怡是真心觉得,她对这孩子有些愧意的,因为她没能给这孩子最好的条件。
“受什么罪?我倒是觉得,他可比他哥哥们幸福多了。”钮祜禄氏笑着说道:“皇上越发看重你,这孩子能得到的,也比他哥哥们要多。”
“我宁愿他得到的没那么多。”静怡叹气,不过想想,胤禛若是能多疼爱他几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就又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