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岑青禾感觉自己撞在了墙壁上。
脑袋嗡的一下子,眼前一片白芒,隐约中,岑青禾好像听到商绍城骂了一句人。
没办法,耳朵也嗡嗡响,她听不清楚,只觉得双臂被他松开。岑青禾在意识全无的三秒钟里,做出了人生最大胆的一次选择她抬起双手,揪住了商绍城的头发。
商绍城做梦都没想到岑青禾会这么彪,在背后搞突然袭击也就算了,她当自己练过铁头功吗?这一头撞上来,他半边脑子都浑了。
本能的松开手,他想抬手去摸疼处,可手还没等完全抬起来,头皮又是一阵刺痛。
岑青禾竟然敢揪他的头发?!
这一刻商绍城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五年的三观都被摧毁了,饶是头皮很疼,他还是定住一般,一动不动的原地愣了三秒钟。
岑青禾双手分别抓着一把黑发,像是抓住了牛魔王的两只牛角,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她已迫不及待的出声威胁,“服不服?你认不认输?”
商绍城终是忍无可忍,被人揪头发的滋味儿,相当于在火药库门口放炮仗一触即发。
他很快的抬手去抓岑青禾的手腕,企图像之前一样迫她松手。但是他忘了,卡脖子跟揪头发可不一样,前者可以用蛮力掰开,后者……呵,他只要敢用力扯,那疼的只能是他自己。
岑青禾兴许是被撞傻了,她竟忘了腿下盘着的人是商绍城,她手里揪着的两把头发,也是商绍城的。
如果不是傻了,她绝对不敢这么做。
商绍城扣着岑青禾的两只手腕,扯也不是,放也不是,他蹙着眉头,怒声道:“岑青禾,你给我松手!”
岑青禾想都不想,厉声回道:“我不松,你服不服?“
商绍城试图用力去拽她的手,结果她的手紧揪着他的头发,他险些没把自己的头发给薅下来。
扯不开她的手,商绍城转而攻她下盘,企图将她的双腿从腰间掰开。岑青禾感觉到他的意图,立马用力盘紧,还用双脚打了个扣。
商绍城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他大手扣着她的大腿两侧,沉声恐吓,“我让你松开,你听没听见?”
岑青禾说:“你认输我就松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商绍城顿时大手一捏,直接掐在了岑青禾的大腿rou上面。
“啊!”岑青禾吃痛,整个人一激灵,她没有从他身上掉下来,而是本能的收紧手指,狠狠地揪了把他的头发。
“啊……”顿时,商绍城也疼的闷哼一声。
如果这间空旷的练习室里面还有第三人的话,那么那人一定是不忍直视的,大家都是朋友,而且都这么熟了,为了打个赌而已,相煎何太急呢?
可是眼下两人都已经闹红了眼,商绍城大手摸到岑青禾的大腿内侧,还没等用力,岑青禾就已经毛了。
她没被人掐过大腿根,但是能想象到那种让人头皮都发麻的疼。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所以岑青禾使劲儿揪了把商绍城的头发,企图以此来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啊……”商绍城被岑青禾揪的惨叫连连,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或是光明正大,他的手摸到岑青禾的腿跟处,隔着黑色军裤狠捏了一把。
“呀!”岑青禾尖叫一嗓子,就在商绍城的耳边,他顿觉半面耳朵都聋了。
他还要掐她,即便她使劲儿揪他的头发。他今天跟她杠上了,有种她敢把他薅成秃子,不然他不弄死她。
事实上岑青禾确实不敢玩命儿薅他,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他还是个硬骨头。
眼看着商绍城还要去掐她的大腿根,岑青禾在他后背上猴子似的乱窜。双脚打的扣已经开了,她马上就要从他身上掉下来,但是秉持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原则,岑青禾在临下来之际,空出一只手来,冲着他侧腰的肋骨处,狠狠地一怼。
这块儿地方很敏感,又疼又痒。顿时,商绍城半边身子一软,连带着整个人也往一侧倾斜。
岑青禾已是双脚落地,双臂顺势环在他脖颈处,她站在他身后,打算将他绊倒。
这样的站位,这样的局势,按理说岑青禾有八成的机会可以成功。但是她算漏了,商绍城就是那两成意外中的人。
眼看着她已经将他扳得身体后倾,马上就要背面摔倒在地,商绍城却忽然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然后身体已敏捷的速度一转,原本应该是他背面着地,结果‘噗通’一声,岑青禾的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最后背面落地的人……竟然是她。
后脑撞在软皮地面上,不疼,却眼冒金星。岑青禾眼前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身体却能感觉到有人压着她,所以她抬手就要去打人。
商绍城长腿一迈,直接跨坐在她身上,然后双手扣着她挥起的双臂,迅速按在两侧地面上。
五秒之后,岑青禾眼前的白芒散去,视线逐渐清晰。目光所及之处,她看到一副熟悉的轮廓。之所以说是轮廓,因为商绍城背光而坐,灯光从他背后照来,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岑青禾微眯着视线,白色t恤下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一向注重外表的商绍城,此时顶着个被人轰炸过的鸡窝头,也就是他那张遭人恨的俊美面孔,才让他看起来不像个要饭的叫花子。
他紧抿着好看的薄唇,粗重的呼吸从鼻子中传出,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盯着身下的岑青禾,额头带汗。
如果视线能够杀人的话,这会儿岑青禾早成灰了。
两人四目相对,最终还是商绍城先开了口,只见他唇瓣开启,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问:“服不服?”
身为东北人的岑青禾怎能向这等恶势力低头,她当即瞪眼回道:“不服!”
商绍城闻言,目光一凛,下颚骨也绷得更加棱角分明。
他收紧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岑青禾立马感觉到强大的压力,就跟戴上测血压的裹布似的,胀到发疼。
“手下败将,除了嘴硬你还能干什么?”商绍城只用了五分力去捏岑青禾,他想让她害怕,并没想让她遭罪。
岑青禾很快挑眉回道:“谁说我输了?”
商绍城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带讥讽的道:“那你起来让我看看。”
岑青禾硬着脖子道:“你说只要我有力气,可以随便打多少局,你起来,我们重新打。”
商绍城一动不动,垂目睨着身下的岑青禾,故意挑衅的口吻道:“我是说可以打很多局,但我从没说要让着你,你现在有力气的话,自己起来,我们重新打。”
岑青禾闻言,美眸一瞪。
他跟座小山似的压在她身上,她怎么起来?
看出她眼底的怒火跟不平,商绍城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喜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间很高兴,只是这股高兴催着他唇角勾起,饶有兴致的望着岑青禾,居高临下的道:“说好了让你两条腿跟一只手,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