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看着来到2楼后,只是去几人房间转了一圈,便躺在床上休息的叶更一,脑海中不自觉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说喜欢解谜和推理的侦探是同类的话,那更一哥绝对是个异类!
而且……
“更一哥哥……”他斟酌了片刻,问道:“我们不是来寻找线索的吗?”
“哦。”
叶更一发出了一个语气词,似是完全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个……”
柯南继续斟酌,“更一哥哥,你能不能把手从我的头上拿开啊?”
“不行,因为你会乱跑。”叶更一说。
柯南:“……”
几分钟后。
柯南说道:“更一哥哥,我想去洗手间。”
“憋着,不然就尿裤子。”叶更一面无表情。
柯南:“……”
……
两个小时后。
时间也是临近了午夜的0点钟。
叶更一起床,拎起一脸郁闷的柯南,“该下去了,记住我们两个有好好地搜集线索,待会儿不要乱说话。”
“啊?”柯南一怔,而后点了下头,“哦……”
他的大脑疯狂运转,但依旧不理解更一哥这到底是在演哪一处。
两人回到一楼的餐厅。
扫了眼餐桌上已经凉掉的夜宵。
显然包括甲谷廉三在内的所有人都没什么食欲。
“怎么样?!”
看到叶更一进来,服部平次赶忙问道,“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柯南,你说吧。”叶更一给小侦探表现的机会。
“啊,这个,我……”
柯南完全没料到还有自己的台词,不过撒谎成性的他,显然还不至于被这种程度的困难打倒,挠头‘呵呵’傻笑道:“我和更一哥哥已经认真找过了,只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该不会真的是自杀吧?”服部平次呢喃。
“怎么会……”越水七槻错愕地盯向叶更一。
“呵,看来大家都是清白的喽。”时津润哉笑着说道:“毕竟这位叶先生可是让那个工藤都甘拜下风的侦探,他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叶先生……”白马探欲言又止。
“谁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叶更一道。
“啊?”众人一怔。
就连柯南也是迷茫地抬头望来。
……你发现什么了?你不是一直都在床上躺着吗?
当然,这句话是不能问出口的。
尽管疑惑、尽管不解,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给这位叶姓教授一些信任。
殊不知,他的这番表情落在众侦探的眼中,瞬间就被解读出了不同的意思。
知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的服部平次是最惊讶的。
被叶更一震惊过的越水七槻,则是和表情有些僵硬的时津润哉一样选择了沉默。
白马探立即问道:“叶先生,你发现了什么?”
“每个人的房间,除了窗户的方向略微有些不同外,其他的大致都一样……”
叶更一说道:“包括那个放在薰衣草盆栽旁的工具箱和里面的工具也都一样。”
“嗯,这个我已经检查过了。”
白马探指了指餐厅里的工具箱,“里面有铁钉、铁丝、老虎钳、螺丝起子、锥子、钢丝钳、木工用的黏着剂、锯子、美工刀和铁锤……和我们房间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嗯,每个工具箱里的东西都是这些,不过……”
叶更一看向甲谷廉三道:“甲谷先生的工具箱里没有黏着剂,而死者槌尾先生房间里的工具箱中,则是少了铁丝……”
“什么!?”
时津润哉脸色骤变,失声出口后,迎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慌忙解释道:“不是……唔,小生是突然想起仓库那边掉在地上的锁,那个锁芯有被撬动的痕迹,我们都没有单独进去过槌尾先生的房间,所以工具箱里面的铁丝不见,有可能就是因为他拿走后用来撬开了仓库的门。”
“那黏着剂呢?”叶更一似是在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死者拿它去仓库做什么……”
“这个……”
时津润哉顿了顿,缓缓摇头,“小生也不太清楚诶。”
“甲谷先生,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叶更一转而用平静无波的眸光看向这位老管家。
“我……”甲谷廉三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鬓角也不禁滑落几滴冷汗,“没有啊。”
“那就没办法了。”
叶更一从口袋里摸出几根铁丝,“出于安全考虑,我现在有两个方案,第一,你们4个嫌疑人继续从这里等到天亮,我、柯南和甲谷先生回卧室休息,然后明天等雨停后,一起想办法联络外界离开这座岛……”
他顿了顿,继续道:
“第二,各自返回房间休息,我用铁丝固定在你们的门把上,放心,它的牢固程度还不至于会限制你们的外出,但今天晚上的规则就是,你们回到房间以后不可以再出来,因为这个东西仅靠自己是没办法固定回去的。”
难道更一哥是为了先稳住大家的情绪,然后等到联络上外界在做调查吗?
柯南恍然大悟。
但从心底里却是不太认可这个作法。
毕竟如果真的有那个所谓的凶手存在,留给对方的时间越长,那其余的人也就越危险……
“我同意第二种方法。”白马探率先表决。
“等一下!”
越水七槻质疑道:“那你和叶先生的房间怎么办?”
“今晚我和柯南住一间,白马和平次一间,他们那么喜欢聊,应该很有共同的话题。”叶更一说。
“啊?”
服部平次和白马探面面相觑。
越水七槻:“……”
好吧,她没意见了……
“小生也同意第二种方法。”
时津润哉自信地说道:“反正第二天小生门把手上铁丝的形状肯定不会发生改变。”
“甲谷先生,该你表态了。”叶更一说。
“我……”甲谷廉三自然也不敢违背众人的意愿,回应道:“我也没意见。”
……
夜已经深了。
雨水打在屋檐的声音穿透墙壁传入室内。
但如果仔细去听,隐隐间似乎还有一道细微的‘喀锵’声,缓慢且间歇性地不断响着。
时津润哉将整个窗框卸下。
嗅了嗅湿润的空气。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把手搭在窗沿上尽可能地减弱落地的动静,一跃而下。
与生俱来的侦探能力,是时津润哉从小到大都引以为傲的资本。
享受着周遭那些平庸人投来的艳羡、嫉妒、爱慕的目光,他乐在其中。
但一切都变了……
那起发生在四国的桉件。
自己的名声绝对不能就这样毁掉!还好这次来的都是一些无能的侦探,居然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密室的手法。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只要将那个企图装疯卖傻的甲谷廉三也解决掉的话……
时津润哉压着脚步,沿着木屋朝正门的方向走。
他很感谢这幢老旧木屋的老旧设计,同时也感谢甲谷廉三的房间就在一楼。
他摸到正门前,拧动把手将其缓缓打开。
电灯是关闭的。
因此,从走廊到甲谷廉三房门前的这段距离,光线着实太过于黑暗了些。
不知为什么,从迈步踏上这条黑暗走廊的那一刻起。
时津润哉就莫名感受道了一股,来自心灵层面的压力。
早已做好心里建设的他,把这种情绪解读成了杀人后正常的应激创伤,毕竟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见惯了命桉现场的侦探,真要说杀人……甲谷廉三也才是他的第二个目标。
要怪就怪你也知道那个手法吧……时津润哉仰头,做了个深呼吸,屈指敲响了房门。
“冬冬冬……”
敲门声瞬间回荡在安静的木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时津润哉精神骤然高度紧绷,下意识看向楼梯的位置。
还好,那里没有人……
也对,除了那个叫叶更一的男人和小孩外,他们三个的房间和这边一样,因为门上的铁丝,不能随意外出。
“谁?”这时,甲谷廉三的声音搁着门板传了出来。
时津润哉压低声音道:“甲谷先生,小生有些睡不着,然后凑巧从窗户看到叶先生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木屋,因为其他三个地区的代表都有嫌疑,小生没敢惊动他们,所以只能过来麻烦你帮忙作证……”
“啊?稍等……”甲谷廉三说。
鞋底踩在地面的脚步声靠拢过来,随着门栓被拉开门。
时津润哉也在越来越大的门缝中,看到了甲谷廉三那张苍老中带有几分警惕的脸。
他从口袋里拿出浸有乙醚的手帕,准备让这位老人重蹈槌尾广神覆辙。
却不想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地从门缝里探出。
与此同时,整条走廊里的灯也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