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戴了十八年的,她死去的妈给她在庙里求来的小玉佩,扑通一声跪在床上。
然后双手呈上“大哥,你看我出来的急,身上就这么点值钱的东西,你要不嫌弃,你全拿走,我什么都不留。”
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还讲什么尊严面子的。
看着女孩手里拿的东西,保安黑硬的脸瞬间抽搐起来“大妹子,看你也是个实诚人,俺就给你透个底,你得罪大人物了。”说完异常痛惜地看了一眼程一诺,唉了一声转身出去,关门的时候又摇着头说来了一句“你就自求多福吧!”
看着保安出去,程一诺猛地放松了身体,还好,事情没有她想象的这么糟。
放下手里乱七八糟的物件儿,看着紧锁的酒店大门,女孩儿又开始慌乱起来。
得罪大人物?
什么叫大人物?
她们小区附近开了好几家连锁店卖黄焖鸡米饭的大老板算不算大人物?
如果算的话,她暑假在那儿兼职的时候,七天打破了他们家六个砂锅,把老板逼的痛哭流涕。
这算不算得罪?
还有如果真算得罪,那黄焖鸡的老板是想把她怎么着?
女孩儿颤巍巍扫视了下kingsize的大床,猛地把脸埋在腿里,还想什么呢?都已经把她押送在这种地方了,还能会干什么事?
我的妈呀,难不成守了这么多年的贞/操在今天要毁于一旦?
急急如律令!求求各路大神快点让林悠然意识到她丢了,然后赶快来营救她吧。
正乱七八糟在脑子里求神拜佛,忽然就听见了门把扭动的声音。
程一诺背部肌rou瞬间绷紧。
把身体蜷缩起来,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咚”沉闷的关门声砸在女孩儿敏感的神经上。
细细簌簌的脚步声踩着厚厚的地毯沉闷地穿到耳朵里。
感觉身旁的床体下陷,紧接着就有一个微凉的手掌放在她胳膊上。“起来,这么坐不怕闷着。”
感觉到胳膊上的微凉碰触,程一诺瞬间失控,啊地一声把脑袋更加严密的藏在臂弯里。嘴里跟中邪似的带着哭腔胡乱喊“黄老板,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打碎你这么多砂锅,我更不应该在打碎砂锅之后还为用胶水把它们拼在一起,我更更不应该在你煮砂锅的时候还把那些粘了胶水的递给你,我道歉,你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陆宇琛听的眉头紧锁,什么黄老板,什么砂锅的,这孩子被谁吓着了?
“诺诺,起来。”陆宇琛强制性的把女孩儿的头抬起来。
“不要”程一诺手胡乱扑打,就是不肯抬起头。
陆宇琛把她两只手固定住,耐着性子说“乖,别哭了,看看我是谁?”
当隔着雾蒙蒙的眼泪看到那过分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眉眼时,程一诺有点不敢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她是一瞬间止住哭声的,同时也是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陆宇琛?”
怀疑困顿的声音颤抖着从嘴里发出来。灵魂和身体好像分开了,程一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叫出来了这个名字。
“是我。”陆宇琛把她脸上的泪擦拭掉,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女孩柔嫩的脸颊“诺诺,我回来了,你想我了吗?”
“砰”地一声,程一诺把陆宇琛推到在地。
陆宇琛没防备,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
心里暗骂,五年没见,这丫头力气见长啊。
程一诺光着脚就跑下床,疯狂地去推门。
陆宇琛悠哉哉从地上起来,拍了两下手,嗤笑道“这是总统套房,四道保险锁,你要是能推开,今天我让你随我姓。”
反正早晚也要随。
程一诺的手无力地垂下,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陆宇琛。你又想干什么?”
难不成还想像五年前一样,再喝醉酒地强来一次?
陆宇琛脸色绷紧,单手插进裤兜里沉声问“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程一诺哈哈干笑了两声,转过身子故作玩味地地看着面前的人“总不会是过来跟我破镜重圆的吧。”
陆宇琛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程一诺的眼睛,乌黑的眸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眼神讳莫如深。
努力平稳了下心绪,程一诺暗骂一声,玛的,都五年了,还是抵抗不住他这个眼神诱惑。程一诺啊程一诺,你早晚死在美色手里!
女孩故作自然地耸耸肩“陆总不说话,看来是否认了哈。”
程一诺慢慢地走到床边,一边坐下把脱掉的白色帆布鞋往脚上套,一边像对待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随口问“听说陆先生最近发展的不错。现在应该是…那个鼎盛娱乐的总裁了是吧?”
“嗯。”
“陆先生有出息啊,看来当初去美国的决定真是明智之举。”
陆宇琛脸色微变“程一诺。”
“你不知道,当初你去美国,我还是觉得特生气呢,想着我程一诺怎么有这么崇洋媚外的朋友?难道在中国就不能发展吗?”
“程一诺!”
“看吧。”女生摊摊手“到最后还是说明陆先生有高瞻远瞩的计划和目标。这才五年就成了西装革履的大老板了。”
“程一诺,别说了。”
“你不知道,我今天还傻不拉几地参加鼎盛娱乐的选秀了呢,现在一想,那地方不是你管吗?不过,咱俩好歹也是…
“程一诺!”
陆宇琛脸色极其难看地仰高声音打断她“别说了。”
女孩噤声,很想来一句,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但是这句话在舌尖上饶了好几圈还是咽下去了,她不想再跟他有半分瓜葛就是争吵都让她觉得没有必要。
沉默半响,程一诺弯下腰摸索着鞋子嘀咕了一句“今天这鞋带怎么这么难系呢?”
刚说完,眼泪就啪哒啪哒地往下掉,砸在灰色的羊绒地毯上。
真是醉了,五年了竟然还会哭出来,真是够有出息的。
看她隐忍的样子,陆宇琛心疼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下身子,把女孩轻轻环在怀里,程一诺也不挣扎,一方面觉得累,一方面觉得可笑。
陆宇琛垂下眼睛“对不起。”
“放开。”
“我不放。”
“陆宇琛。”程一诺带着浓厚的鼻音哑着嗓子说“小灰死了。”
小灰是为了纪念他们恋爱一周年,陆宇琛送给她的礼物。
那是陆宇琛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当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
虽然是长着灰白毛的丑兮兮的小土狗,可程一诺却把它当成宝贝来养,伙食和住宿条件曾一度高过自己。
陆宇琛僵了一下,语调干涩“怎么…怎么死的。”
程一诺抬起头,眸子自然单纯“你走的那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