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那般清淡,他就像生活中的矿泉水。很多时候被人忽略,只有在渴时会被人想起,是能给人适度温暖的人。
我忍不住想,若我先认识的不是葛言而是他,可能我真会喜欢上他。但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把他摆到了上司的位置,后来又和他成了朋友,但我们的关系到此止步,不会再有往前走的可能了。
第二天醒来后我就给徐律师打了电话,问了案子的情况,也告诉他我们已经初步确定了洪秧的儿子,孩子的头发也会尽快搞到,让他尽快拿到丁书景的头发。
徐律师说今天下午他也能拿到丁书景的头发,让我拿到头发后第一时间联系他,他会把两人的头发送去司法机关鉴定。
随后我给周阳打了电话,他说葛言还未被定罪,又是最大的股东,有一部分股东想换总裁,又怕事情会有转机而得罪葛言,有贼心也没贼胆说出来,所以公司的状况基本稳定。虽然股票一度跌停,但若最后能证明葛言是清白的,那股票回涨也是早晚的事。
说完公司的情况后,周阳又说葛言之前派去查消息的人有了新发现。自洪秧死后,洪秧父母的身体都出了问题,而且都是肾病。洪世仓说若他们身体抱恙的新闻传出去,不仅会影响公司股票和发展,还会让害死洪秧的凶手高兴,便为他们介绍了家庭医生。
这两年家庭医生一直在给他们做治疗,但似乎没控制住病情,反而在加重。洪世仓说已经买通医院,一旦有合适的肾源,会第一时间做移植。但据了解,洪秧父母的信息根本没在肾源数据中心登记过,更没等待移植之说。
我听得触目惊心,努力的组织语言:“你是想说,他们的病由有蹊跷,且在错误治疗?”
“我就是这个意思,洪世仓以各种理由阻挠他们去医院接受治疗,无非就是想控制住他们。为了得到公司,他能抢走亲侄女的孩子,毒害大哥大嫂的事想必他也能做出来。”
周阳的分析很有道理,人性本善,可总有人会被利益蒙蔽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而我们能力有限,大多时候只能愤慨的骂一句“衣冠禽兽”。可这次我一定要揭露洪世仓的罪行,是为了葛言,也是为了洪秧,以及那些我不认识的受害人。
以上都是我们的推测,要拿到洪世仓毒害二老的证据就必须了解他们的现状,但二老对我们有很重的防备心,就算现在找到他们说再多,也难获得他们的信任,他们还很有可能转个身就把我说的话告诉洪世仓。
所以眼下还是得等da鉴定结果出来后去见他们,李圆娣那边有唐赫然,葛言那边有徐律师,我今天突然空闲了下来。
我先去了趟餐厅,装修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工人说一周后就可以营业了。大热天的他们做得也辛苦,我就去附近的商店买了饮料和冰淇淋送过去,让他们休息会儿再继续。
做完这些才11点,余下的时间都是空闲的,想到这些天一直在忙,都没能好好陪旭旭,我便带他去水上乐园玩。
孩子都爱水,旭旭也一样,套上游泳圈一入水就像鸭子似的,欢快的往前游去了,我跟在身后用相机捕捉他活泼而帅气的瞬间。
游了泳后,我又带他去儿童区玩水上滑梯,有很多朋友怕水而不敢滑,他却胆大得很,一鼓作气的滑了十多次,滑完还要比个酷酷的姿势让我拍照。
滑梯玩尽兴后,他又去坐迷你喇叭,随后我们租了皮艇漂流。漂流时我的身体就不舒服起来,头是晕眩的,额头还有些烫,好像是发烧了。
但为了不扫旭旭的兴,我还是陪他玩下去,一连玩了好几个时他说饿了,我带他吃了碗面后问他要不要回去了,他说他还想去游泳。
我犹豫着要不要说我不舒服的事,而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那些话终归又吞了回去。
晚到天黑后他累得玩不动了我们就去洗漱,洗漱时才发现淋浴间只分男女,而旭旭不便跟我去女淋浴间,我更不便去男士那边。
我就说别洗了,拿了块毛巾给他,让他把身上的水擦干,自己换上衣服出来,我们回家再洗。
他却是拒绝的,说这样不卫生,还是得洗干净了再换衣服。
“可你自己能洗吗?”
“能的,我已经长大了。”
“可妈妈不放心,这是人多眼杂的公共场所,若你出什么意外……”
“不会的,门外有工作人员,若有人欺负我,那我会求救的。我还戴着儿童手表,随时可以给你打电话,我洗好后会穿上衣服在里面的凳子上坐着等你,你洗好后给我打电话,我就马上出来。”
旭旭说得头头是道,但我还是不放心,这时恰好有个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在爸爸的陪伴下,有说有笑的进了洗手间。他不自觉的就盯着他们看,随即难过的低下头玩起手指。
前几天旭旭说他不需要爸爸了,我当时以为他真是这么想,看到这一幕我才明白,他是太渴望而不得,才会自己把那丝期待斩断。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我抬手擦拭干眼泪,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你去吧,妈妈会等你。”
他进去后,我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上衣服,用时不到三分钟就冲到门口等旭旭。
有几个男士打量了我几眼,估计以为我是想偷窥他们,还用手捂在档前。我是有些尴尬,往后退了几步后继续等着,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像葛言以前救我那样救他,然后生活在一起,给旭旭最全面的爱。
第290章 高烧
我立马给他回复过去:“妈妈在门口,你出来吧。”
我以为他会忘记收泳裤和泳镜,可他已经用淋浴间提供的食品袋装好了;我以为他的脖子或尔后还会有洗发露残留,可他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是吹过后梳开的。
我突然想起他出生时候的样子。
当时我是催产生下他的,他不足月,个子很,体重很轻,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把他碰坏了似的。
后来他住进了温箱,我捐了肾,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那时葛家人包括葛言都不喜欢我,我爸妈又不知道我的状况,我只能拜托医生给我拍几张旭旭躺在温箱里的照片以解思念之苦,熬过人生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时间。
当年的记忆历历在目,那般需要人捧在手心里照顾的旭旭,如今已经能独立洗澡了,他是真的长大了。
我们看不见自己老去的样子,却能留意孩子每个成长的瞬间,这一刻,我再次被生命的欣欣向荣而感动、而震撼。
我冲他伸开胳膊:“妈妈抱?”
“不要,你的脸很红,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让我帮你提东西吧。”
我确实是发烧了,连看人都有重影,我就听他的把装有泳衣的袋子递给他。
到车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