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
顾望洲现在是定北侯,因去攻打过匈奴的缘故,手下有不少精兵良将,要是他能派人去找易清河,肯定会将人给救出来。
夏术几步冲到顾望洲面前,巴掌大的小脸儿上难掩激动,压低了声音道:“侯爷,求求您帮我一把,救救我夫君吧。”
看到小女人尖尖的下巴,以及爬满血丝的眼,顾望洲眼神一暗,走上前一步,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
一旁的召福自然也认得顾望洲,她虽然不知道郡主为什么会认识定北侯,不过定北侯这幅模样明显是要趁火打劫,千万不能让主子吃了亏。
夏术一愣,张了张嘴,好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涨的满脸通红。
“算上今天,易清河已经失踪整整五天了,要是再不将人救回来,你确定易清河还能保住命?”
顾望洲脸上带着笑,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夏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闪了闪,问:“定北侯要怎么才能帮我?”
男人手里头拿着一把伞,突然撑开,给夏术挡住刺眼晒人的阳光,笑着开口:“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定北侯府吧,反正你也去过哪里。”
召福小脸煞白,死死拉着夏术的手腕:“郡主!”
她万万没想到,定北侯在战场上能取了敌将首级,是大业的英雄,回了京城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明显对郡主意图不轨。
夏术冲着召福摇摇头。
现在除了顾望洲之外,她再没有半点儿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跟你去定北侯府就是。”
顾望洲笑了一声:“好。”
坐在马车上,夏术踏入到定北侯府中,她之前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到这里,却没想到时隔一年,竟然又登门了。
跟在男人身后,走到了后院里。
比起一年多前,定北侯府没有多大的变化,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在原来的位置,夏术也有点恍惚。
哒哒的声音响起。
夏术抬头看,发现一个三头身的小东西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回廊里走出来,抻直了手臂,抱着顾望洲的大腿,就不松手了。
小东西生的白白胖胖,一双眼睛跟顾望洲十分相似,粉雕玉琢,好看极了。
“舅舅,抱!”
这小孩说话还不太利索,抿着浅粉的小嘴,板着脸跟顾望洲撒娇。
一看到这小孩,夏术马上就想起来他的身份,这就是顾氏跟齐昭的儿子,那个命大的棺材仔。
定北侯府除了老夫人之外,只有顾望洲算是小东西的亲人了。
被顾望洲一把抱在怀里,小东西下巴搭在顾望洲肩膀上,小手都胖出rou窝儿了,指着夏术:“丑!丑八怪!”
夏术眼皮子抽了抽,看着顾望洲开始逗起孩子了,她心里越发着急。
“定北侯……”
“别急,你是隋儿的救命恩人,总得抱抱他,这孩子一点儿也不好哄……”
说着,顾望洲走到夏术身边,让她抱着顾隋。
夏术很少抱过孩子,这顾隋又是顾氏唯一的血脉,虽然是齐昭的儿子,但现在住在定北侯府,就是顾家人,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紧紧皱着眉头,夏术气的脸都白了,现在易清河没了消息,她哪里有心思哄孩子?
顾望洲当做没看到夏术的脸色,冲着顾隋说:“隋儿,喜不喜欢他?”
顾隋的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又大又圆,小手按在夏术脸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好半晌才点点头:“喜欢。”
夏术记得脑门直冒冷汗,抱着顾隋在院子里转圈儿,看着小女人这幅模样,顾望洲脸上的笑意也缓缓收敛了。
男人眯了眯眼,上前一步,夏术站着只到顾望洲的胸口。
他身上的气势压得夏术透不过气,连连后退。
“你就这么在乎易清河?”
夏术没说话,但表情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
顾望洲俊美的脸微微有些扭曲,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咬紧了牙关,道:“随我进书房。”
将顾隋从夏术怀里抱出来,顾隋还不满两岁,乖巧极了,身后跟着一个奶娘,此刻奶娘抱着顾隋,好好的哄着,小孩被吸引了注意力后,也没发现自己舅舅带着那个丑八怪进了书房里。
召福担心夏术,也想跟着走进书房,但顾望洲的动作却快得很,雕花木门发出砰地一声响,就直接关上了。
夏术眼神闪了闪,抬头看着顾望洲:“此处只有你跟我两人,定北侯,你要怎样才会救易清河?”
顾望洲笑了,突然伸手。
夏术往后一躲,却根本躲不开顾望洲。
男人指尖碰了碰女人的小脸儿。
夏术脸上涂着黄泥,用指腹一搓,就稍微搓掉了些,露出里头细致匀白的皮rou。
男人微微俯身,在夏术耳边轻声道:“我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夏术咽了咽唾沫,怎么挤也挤不出笑来,声音发飘:“侯爷,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您想要什么呢?”
第76章 施粥
顾望洲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他自小在军营中长大,习武之人常年拿着兵器,天长日久之下,有茧子也是自然。
涂在脸上的黄泥被硬生生的搓下来,夏术疼的直皱眉:“侯爷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顾望洲笑了:“好,既然你这么心急,那我就有话直说了,顾某心悦郡主,只要郡主嫁给顾某,我就会派人将易清河找回来。”
“笑话!”
夏术盯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道:“我已经嫁人了,根本不能嫁给定北侯,更何况侯爷您也不一定能将我夫君找回来,现在提出这种要求来,也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男人清楚夏术的心思,也不着急,慢悠悠道:“易清河失踪五日,我大可以等他死了,再迎娶郡主。”
眼前这个女人本来就应该是他的,要不是易清河横插一脚,他早就将夏术娶到定北侯府了。
越是这么想,顾望洲心里就越是难受,好像被毒水浸过了般,让他恨不得将夏术关在侯府,好好藏起来,谁都不让看,自然也就没了逃脱的机会。
错过了一次的东西,他绝不会错过第二次。
夏术不清楚顾望洲的想法,但她清楚这人明显不怀好意。
伸手掰开顾望洲的手,夏术后退一步,扯了扯嘴角:“这个条件,我不答应。”
“郡主不想让易清河活命了吗?那群人可不止是偷了那些孩子,他们做下的事情多得很,当初的善堂,就有这些人的手笔……”
夏术手一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白狐案虽然告一段落,但幕后的黑手仍没有抓住,现在易清河落到那些人手里,到底会经受什么,夏术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