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
易清河面色不变:“这是我娘的遗物,之前一直存放在易家的库房中,没想到竟然被你碰了。”
“遗物?”
易昭明显不信,怎么也没想到这枚精挑细选出来的额坠,竟然是易清河那个杂种娘的东西,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冷笑道:“大哥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你母亲的遗物?若只靠着嘴皮子一开一合就想把东西夺了,未免有些不妥吧。”
易清河道:“你回去问问易迟封就知道了。”说着,他顿了一下:“之前我娘的嫁妆全都放在了易家的库房中,此次入京你们应该也带了不少,过几日我会派人清点出来,由夫人掌管。”
易清河的亲娘是被易迟封活活打死的,去世时易清河的年纪小,直接被相爷带到了京城里,也没有能力将易母的嫁妆给取回来,现在易昭出动把东西送到他面前,易清河哪有不取的道理?
即使易昭从来没见过易清河的那个杂种娘,也知道那妇人的父亲乃是富商,家中颇有资产,否则像易迟封那种看重出身的人,根本不会娶一个留着辽人血脉的杂种。
想到此,易昭的脸色忽青忽白,伸手想要将额坠拿过来,却被易清河一脚踹在肚皮上。
易昭以前也学过骑射,不过却只学了个花架子,远远比不上易清河这种常年习武之人。
肚腹之处被踹了这么一脚,易昭只觉得自己的肚肠好像要搅成一团般,疼的他额头不住冒汗,脸色惨白,一双眼死死盯着易清河,眸光阴鸷,好像要从易清河身上啃下一块rou似的。
门外走进来两个小厮,先是恭恭敬敬的跟大人请了安,之后一人拖着易昭的一条腿,将人直接拖出了正堂。
夏术低头看着那枚额坠,又看看易清河,发现男人鹰眸中透着怒意,好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
当年易母惨死在易清河面前,他还只是个孩子,无力阻挡易迟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娘被生生打死。
只要想到这一点,夏术就不免有些心疼,她一把握住了易清河的手,将男人紧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与他十指交握,小声道:“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易清河看着小媳妇满脸的小心翼翼,轻轻颔首。
欢城 说:
两名郡主实际上是酱婶儿滴:
易府-玉曦郡主-夏术
郡主府-玉舒郡主-赵曦
两个人的封号不同,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谁是谁回复(10)
第103章 画眉
夏术嘴笨,不会说太多的甜言蜜语,但她深信,只要一直陪伴在易清河身边,比多少花哨虚假的谎话都有用。
易清河伸手拿起了那枚蓝宝石额坠,额坠的雕工繁复,每个切面都在反射着亮光,十分璀璨。
“这只额坠我娘曾经戴过。”易清河解开了细细的银链,夏术这才看清,银链虽然很细,但上头却有十分精巧的花纹,好像是辽国特有的东西。
易迟封对辽人万分厌恶,这东西即使贵重,小岑氏也不敢戴,否则要是惹怒了易迟封,让这个男人对她心生厌恶,像小岑氏这种凭借肚子里的儿子嫁入易家的人,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男人将额坠戴在夏术的头上,额坠冰凉,消去了几分热气。
正堂中没有铜镜,夏术也看不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是眨了眨水润润的性命,直盯着易清河看,抿着嘴笑。
易清河没说话,粗粝的掌心摸着下颚冒出来的胡茬儿,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小媳妇,恨不得将人连皮带rou的给吞进肚子里,不过易清河都素了好几个月,也不敢猛地开荤,他清楚小媳妇长了一副兔子胆,一旦吓着了,想要哄好肯定得花上一番功夫。
还不如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男人眼神一闪,嘴角微微一翘,说:“好看。”
听到易清河粗嘎的嗓音,又低又哑,深沉的好像无边的夜色般,让夏术没来由的有些脸红,耳根子都发热了,她心里觉得奇怪,明明她跟易清河都已经是老夫老妻,按理说应该不至于如此,怎么现在会这么没用?
夏术突然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一趟”,便从主卧中离开了。
易清河看着小媳妇窈窕的背影,脚步加快腰肢轻摆,如被风吹动的柳条,让他咂咂嘴,也跟着站起身,追了上去。
夏术可没想到身后跟了一个不速之客,她回到主卧后,反手就把雕花木门给关上了,走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红扑扑的脸,颜色比涂了胭脂还艳。
暗骂自己没出息,夏术用手揉了揉脸,心跳的总算没那么快了。
夏术用手扶着铜镜,看着自己额头上挂着的额坠,宝石颜色湛蓝清透,夏术以前虽然也有宝石做出来的首饰,却以红宝石居多,而且像这额坠一般大小的蓝宝石十分少见,配上纤细的银链,简直好看极了。
夏术越看越满意,细腻指尖轻轻碰了碰额坠,显然很是喜欢。
吱嘎一声,雕花木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夏术一愣,抬头看到易清河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
缓了一会儿,夏术羞涩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毕竟任谁跟一个相处八年的男人呆在一起,脸红心跳的时候都少,夏术之所以脸红,还是看在易清河那张脸的份上,男人的轮廓深邃,眉骨高挺,配上挺拔的身材,猿臂蜂腰,哪个女人看了会不眼馋?
易清河站在夏术身后,双手按在小媳妇的肩膀上,掌心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衣料,传到夏术身上,让她忍不住心里一荡。
“回房做什么?”
透过铜镜,易清河对上夏术的脸,带着粗茧的指腹先是放在了女人的鬓角上,而后缓缓移动,指腹划过耳廓,捻住丰厚柔软的耳垂,轻轻揉了揉。
一阵酥麻的感觉袭来,夏术忍不住一抖,咽了咽唾沫,眼神闪躲,四处游弋,不敢再透过铜镜看易清河。
夏术伸手拿起了螺子黛,抬手抵着自己的眉头,作势要画。
“……我来。”
易清河说着,就将螺子黛从夏术手里夺了过来,放在手里握着,半蹲着身子,两人的视线平齐,易清河脸上透着几分凝重,好像手里头拿着的东西不是螺子黛,而是杀人刀般。
他靠的太近了,口鼻中喷出的热气打在夏术脸上,让她觉得更热,偏偏画眉不能动,一动的话指不定会画成什么鬼样子,夏术只能忍着那股麻痒的感觉,让易清河动手。
夏术:“好了没?”
易清河:“再等等。”
男人这双手平日里是用来拿绣春刀的,现在捏着螺子黛,使得易清河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看着男人又长又密的眼睫毛,夏术抿紧嘴,只觉得天气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