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冻柠茶,沉思了一下才开口, “旁观者清,从前我不是跟你讨论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你跟我说的是这个人会发光。”
“因为我们三个人接触的时间非常多嘛,在我眼里看, 许声平看你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发光体。说许声平不喜欢你,我颜言两个字倒过来写。”
余盈樽笑了,“颜言两个字倒过来念也还是一样的。”
若余盈樽当真是十几岁, 那定然会恋上许声平这种存在,实际上十几岁的余盈樽也的确喜欢许声平,只不过少女心事终归没有得到一句回复,只能作罢。
又十几年以后, 经历了跟江月这样的人相识、相恋,再重新见到许声平的时候,已经很难再有当年的心动。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不过我完全理解你,虽然我非常想给我小弟许声平点蜡烛。许声平是惊艳的存在,但是今天见到江月,我发现他俩不是一个层次的。”颜言继续说,然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带了点神秘感,发生感叹道,“江月是惊为天人的存在。”
余盈樽搅着咖啡棒,托腮问颜言,“你这两个词的区别好像不太大?”
“你在许声平眼里是发光体,但是在江月眼里,你就是整个宇宙。”颜言继续解释,她是旁观者,看的非常清楚。
颜言自认长相也不算差,但是江月的目光跟心思至始至终都从来没在自己身上停过一秒,落座时候点的红烧排骨,怕也只是因为当初余盈樽总被自己拉着去二食堂点红烧排骨,余盈樽无意间提及过江月才记下的。
江月眼里只能映出余盈樽的影子,他人全是布景。
“那就借你吉言了。”余盈樽尝了一口咖啡,太苦了。她把奶油球打开倒进黑咖啡里,咖啡终于甜了一点。
曾经视我如光的人最后放弃了我,如今视我如宇宙的人也许同样会有一天放弃我,但我将竭尽全力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颜言看着余盈樽严肃的脸,召唤服务员,“再来个纯奶”,然后直接把半杯奶都倒进了余盈樽咖啡杯里,“笑一笑,我要是能泡到江月这种的,做梦都得笑醒,这么严肃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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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本来就是那种计划周全的人,事关余盈樽的话则更为上心,所以他在出行前半个月就开始计划出行路线。
从机票的准点率、到风评好的饭点、景点扎堆的酒店,再到那几天的天气,需要准备的衣服,携带的东西,一应既全。
成都到雅安碧峰峡再到上里古镇有一段距离可以自驾,连车他都订好了,还特地计算了一下什么车型后座可以让小姑娘躺平休息不难受,附带买了两个抱枕。
摸鱼到下午才晃晃悠悠到实验室的康亦,进了实验室就看见坐在后排,正在低头写东西的江月,康亦吃惊的问学弟,“你们吃干饭的?让江月做实验记录?”
学弟让康亦这句话吓掉了手里的电线,赶紧解释说,“亦哥你这开什么玩笑呢,你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让月哥做实验记录啊。”
旁边负责实验数据记录的学弟也抬起头,“月哥午饭后过来指导我们实验来着,指导完他就坐在哪儿一会看笔记本一会在纸上写写画画。我们还问他用不用帮忙呢,这种记录的小事我们来就行了,结果月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们。”
康亦点头示意知道了,往后排走,江月抄的认真没注意到康亦过来,直到康亦伸手到笔记本前晃了晃。
“你干啥呢?”康亦扫了一眼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成都旅游攻略】,一脸问号。
江月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是康亦,没有发作,“起开,别耽误我抄东西。”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旅游还用纸抄攻略,不都是直接截图贴文档的吗?”康亦不规矩的坐在实验桌上问江月。
“我以前还没这么喜欢过别人。”
康亦让江月这句话怼的语塞,半天憋出了一句话,“跟樽樽去旅游啊,给我带两包火锅底料。”
“嗯。”
“都是兄弟,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懂该怎么做的吧?”康亦前车之鉴,依旧心虚,好意提醒江月。
“不会让她有不好的经历的。”江月再一次抬起头,眼睛对视康亦,保证说,“相信我。”
康亦拍了拍江月的肩膀,跳下桌子到前排指导实验去了。
第42章 家长。
第四十二章
d市理工的春假包含十一假期, 长达半个月。
为了错开旅游季高峰,江月把出游时间定在了十月六号,并在春假以前加班加点把近期的手头的实验跟工作收了个尾。
余盈樽的假期安排的非常充实, 第一二天住在奶奶家陪老人, 第三天陪江月去摄影展观展,第四五天家里躺尸顺便打包行李准备出游, 剩下九天假通通用来跟江月旅游。
余盈樽跟江月复述自己假期安排的时候,江月正在工作, 只是回了“了解”, 两个字, 没有再多说什么。
结果放假第一天,江月就出现在了奶奶家客厅。
余盈樽大一,早课很多, 平日里很难睡懒觉,假期自然是起不来的。
被奶奶喊醒的时候,余盈樽还在做梦,艰难的睁开眼望了一下墙上的挂钟, 才十点,“奶奶我再睡半小时,就起来买菜, 中午饭我来做。”
“那行吧,你再睡会,江月来了,已经陪你爷爷下了两局棋了。”余奶奶宠溺孙女, 帮她把被子拉好,轻轻关门出去了。
余盈樽没睡醒,只听到奶奶说,“你再睡会”的时候就直接断了电,完全忽略了后半句江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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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其实一大早就拎着东西上门了,余爷爷招呼余奶奶去喊醒余盈樽,被江月拦下了,“不用,我今天没什么事情,樽樽我天天都见,今天是特地来见爷爷奶奶的。”
余爷爷是军人出身,素来严厉,虽然宠溺唯一的孙女,但仍旧眉头紧皱,“樽樽这孩子平日里被我们娇惯坏了,从小就教育她言必信、行必果的道理,怎么知道有朋友要来找她还不守时呢?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让你见笑了。”
江月把带来的东西放在饭桌上,先对着余爷爷奶奶鞠了一躬,为自家小姑娘解释,“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冒昧,樽樽对我今天登门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她平时上课都起的特别早,难得假期就让她多睡会吧。”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陪我下几句棋等樽樽睡醒?”余爷爷还记得上次跟江月对弈的酣战淋漓,他已经惦记江月这个青年做棋手很长时间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跟小辈开口说。
“那就还望爷爷手下留情了。”江月笑着,抱拳做了个揖。
余奶奶心思细腻,刚刚被面前年轻人这一鞠躬,加上刚刚那句“樽樽”,已经意会的十之八九。
余爷爷跟江月在书房下起了象棋,余奶奶在主卧找着什么东西,余盈樽在卧室里裹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