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了。”
余黎夏听完后,捧着脸,一脸痴汉地说:“好甜啊,这辈子已经来不及了,下辈子我一定要赶紧预定一个青梅竹马。”
纪央无语:“哪里甜了?”
余黎夏白她一眼,“你不懂,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一个人陪你走过漫长的青春岁月,能够见证着彼此的成长蜕变,已经是很甜的一件事了好吗?怎么,你还想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青梅竹马遭遇父母拆散、相爱相杀、虐恋到死啊。”
这个也太可怕了……
纪央不敢再反驳,只希望余黎夏听完后能不要再缠着自己听故事。
余黎夏回味完了两人的故事,忽然凑过来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优秀竹马、长久陪伴、专一忠犬,是多少人艳羡都羡慕不来的。
为什么?
这个,要怎么才能说清楚呢?
“大概是因为……”纪央认真地想了会儿,说道:“当我回想起以前那些事,我找不到心动的地方,甚至,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害怕他,怕他因为我生气,怕他不开心,所以,只能活得小心翼翼……”
“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余黎夏托着腮,也陷入了沉思:“可是,我总觉得,你漏掉了很多细节,或者说,还有很多也许会让你怦然心动的细节,你根本都没有来得及发现它。”
她补充道:“很多事,你只有做了才会知道结果,不做就永远都只是想象,包括你的害怕和忐忑。”
第5章 第五章
傍晚,到了下班时间,律所的人陆续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于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格子上方探过头来,看着江渡还在对着电脑认真地打字,似乎在写上诉书。
他屈指敲了敲隔板,嘴角挂着笑:“张律师用起你来真是毫不手软,前段时间你帮他录了几个节目,又反馈了几个公司的法律事务,刚做完一件头疼的案子,这还没喘口气呢,又开始踏上新征程了,怎么样,作为张律的唯一弟子,有没有感觉很爽很刺激?”
中毅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律所,张鹤生更是中毅律所中的大牛,其个人能力与业务水平在业界有目共睹,办下的好几个金融类案件,后来都被政法高校作为经典案例编入了教材。
从业这么多年张鹤生都没带过徒弟,如今收下江渡,倒莫名让他在业界有了点小小的知名度。因为外面都在猜测,江渡到底是有什么过人的本领,才能让张鹤生收做徒弟。于柯作为江渡的同事,别的不说,他只看到,做大佬的徒弟,真是玩命的辛苦。
根本比不过他每天吃吃喝喝,办些小案,挣些小钱来得舒坦,当然,能进中毅律所,他的能力也是摆在那里的。他口中所谓的小钱,对很多小律所来说,已经非常可观。
江渡无视他的调侃,笑了笑说:“还不下班?”
“下,当然下。”于柯挑眉,“今天约了妹子去看电影,我可不要和你这个单身狗待在一起。”
江渡边打字边随意问道:“最近有什么电影好看的?”
“说得好像我说了你就会去看一样。”于柯惊奇,“而且,看什么片子根本不重要好么?重要的是看电影的人……”
他忽然起了个范儿,伸出双手,顺着自己的鬓角往上抹,眉飞色舞道:“……要够帅。”
“这样才能够成功迷倒妹子你懂不懂?”
没有人应声。
于柯从自己的戏中出来,看了看江渡棱角利落、眉眼干净的侧脸,再从桌上的镜子里看了看自己,恹恹道:“好吧,你当我没说。”
江渡正在琢磨上诉书里的一个具体细节,压根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于柯悻悻地收拾好东西,又绕到他电脑前,像想起了什么,问道:“那天我在街上,看见你和一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女生走在一起……是你女朋友?”
江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反应似乎慢了半拍,没太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于柯见有苗头,赶紧卖力比划道:“就前两天的事,在华宁路那一段,那个女生个子小小的,穿的一条咖啡色的裙子,齐刘海,头发大概长到肩膀这里,笑起来好甜好乖啊,难怪我叫了几声你都没搭理我。”
江渡听完皱了皱眉,他知道于柯描述的是那天的纪央,可是当她从别人的口中被这么详细地描述出来,特别是其中带着的主观色彩的字眼,竟然让他难以克制地产生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低头继续打字,言简意赅地回答:“不是。”
“啊?”于柯惊掉下巴,想起那天那两个人的距离确实不能算作是亲密,“……那是?正在追?”
“嗯。”
“认识多久了?”
“六岁那年开始。”
青梅竹马啊。
于柯又是一惊,感觉自己分分钟就收获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忍不住追问:“那追多久了?”
话一出口他感觉自己连续追问好像有点过头了,有被打的危险。
谁知江渡却停下手中的动作,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认真看着他说
“好多年。”
江渡的眼睛尤其漂亮,漆黑的瞳孔认真看人时,连他这个男生都有些抵抗不了。于柯没想到谈话会进行得这么顺畅,一下子就好像与江渡成为了相交多年的老友。他还想再多说两句,没想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直响,是相约看电影的女生打电话询问他的位置。
作为一个钢铁一般的直男,于柯的注意力瞬间又被妹子给吸引了过去,再次甜甜蜜蜜地确认了见面的地点,他挂掉电话,抛下一句“兄弟我们下次再细聊啊”就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江渡倒并不在乎他的想法,埋头想继续工作。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大作。拿起来一看是江渡的母亲徐云打过来的。他按下接听键。
“喂,妈。”
徐云在那边声音温和地说道:“小渡,你今天下班了吗?如果已经下了,就过来吃饭吧,妈妈做了很多菜。”
其实手上的工作也并不是非要立马做完,只是他回家也无事可做,不如将时间精力都多放些在工作上,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江渡想到,因为工作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和母亲一起吃饭,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果断将工作放下,驱车前往母亲的住所。
母亲的住所还是江渡的外公外婆所留下来的,从江渡父母离婚后,他们便搬离帛宁,到南锡和外公外婆一起住。外公外婆前几年已陆续去世,只留下母亲一人。房子离南锡市中心较远,又比较老旧,江渡回国后曾劝说母亲搬离,可母亲对房子有感情并不愿意。
徐云在院子外面站着等了他好一会儿,才看见两道雪白的车灯刺破黑暗探照过来是他的车拐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