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酒后
曾黎清醒的记忆之维持道她看见宋魏进了门。
后面的就有些凌乱又模糊了。
她揉着头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东方刚刚泛起了一点鱼肚白,借着天光看了眼床边的闹钟,四点十分。
她身上是白天上班时穿着的一身,盖着一层薄被。睡得不好,醒来身上覆着一层汗有些不舒服。
曾黎想起床洗漱一下,没准还能睡个回笼觉。
抬腿准备下床,只觉得脚底下一软,这好像不是地毯的脚感,吓得连忙缩回了脚,按亮了床头的灯。
被踩到的人也醒了,坐了起来,开口,声音里还有有着刚起床的惺忪感:“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你怎么睡在这?”边说着,曾黎被卧室内的景象震惊了。床对面的书架上空空如也,她的书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桌面的东西凌乱的好像遭了贼。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书呢?”
听得床下的人发出一声闷笑,“昨晚的事情你记不起来了吗?”
“昨晚什么事情?”曾黎抓了抓头,好多画面搅在一起,难以分辨,昨晚好像真的挺乱的。
宋魏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坐到了她的床边,指着床下他躺过的地方说:“你的书在这里。”
关于这件事,曾黎倒是没什么印象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耍酒疯,非要给我做心脏什么手术,让我躺在手术台上。满屋子找手术台也没找到,你就从书架用书本给我搭了一个。”
曾黎捂着头,可能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喝多了还惦记着心脏瓣膜手术的事情。
就听见宋魏继续说道:“你还扒我衣服。”
曾黎惊得都忘了按头,“我?”“扒你?”“衣服?”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魏。
宋魏点头,“做手术嘛,要脱衣服的。”
曾黎好半天才喘上来一口气,无法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关于做什么手术的这段记忆,她是彻底没有的。
眼睛上下扫着他的穿着,完好的穿在身上,心里才算松了一下,同时,并不打算承认,“你胡说,衣服这不好好穿在身上吗。”
宋魏的口吻颇有装可怜的嫌疑,“这是我自己又穿上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曾黎在心里连不迭的否认。
同时又觉得他说的理由完全成立。如果自己喝多了要做心脏瓣膜手术,是非常有可能去脱他的衣服的。
有些心虚,“我喝多了,哪里会有力气脱你衣服。”说完连忙下床。
地毯上的书有些多,曾黎走的有些磕绊,身后人连忙嘱咐她小心点。
在她将要拉开卧室门的时候,又听到他问道:“脱我衣服的事情不记得了,那你亲我的事情记不记得?”
压下门把手的动作停了,她……她好像隐约有这段记忆。
愣在原地只三秒,丢下一句:“你又胡说。”然后跑进了卫生间里。
宋魏勾着唇角,也跟了过去,站在卫生间门外,屈指敲了下门,“要洗澡吗?衣服带过去了没有?”
曾黎在卫生间里,双臂无力的撑在洗手台上。
她确实忘记带衣服了。
侧头看了眼挂在栏杆上的浴巾,打死她都不会围着浴巾出去的。
正准备说不洗。
门外的人便说道:“自己回屋拿衣服吧,我回我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说着,门外有走远的脚步声,就在曾黎觉得神经放松了些的时候,客厅里又传来他的声音:“好好回忆一下,昨晚又亲我,又要脱我衣服的事情。”
说完,听到他卧室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
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冲走了宿醉后留下的黏滞感,也舒缓了神经。
曾黎微微仰头,让温热的水淋在她的脸上,闭息到有些缺氧的时候,才将头别开,用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手撑在墙上,让水淋在自己的后背。
思绪不可控的回想着昨晚的事。
那些搅在一起的记忆画面,因为神经的舒缓而一幕幕的分散开,浮在眼前。
她喝酒,好像是喝到第三罐的时候,他进来了。
他说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大概是在劝她不要喝了。
那张好看的脸就在她眼前一直晃啊晃,晃啊晃,她盯着他的嘴唇,润润的,好像果冻一样的Q弹。
鼻子里好像有草莓的味道,她就想尝尝看,他的嘴巴是不是也是草莓味的。
“苍天啊——”曾黎以手覆面,记起来是自己主动的。
再后面的事情,她是真的没有记忆了,但是,她亲他的这件事上,他是没有说谎的。
当时的她是完全受酒精支配的吗?
恐怕不是。
温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也捋顺着她的思绪。
昨晚那个吻,应该是酒壮怂人胆。
只是,他的唇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是不是像果冻一样的Q弹,喝了太多的酒,味觉和触觉都有些钝,她没有回忆起来。
穿好衣服,吹干了头发。
从浴室回到卧室的时候,时间刚过五点,还可以再躺一会。
上了床,探身准备关灯,就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个贴着便利贴的水杯。
“蜂蜜水,喝一点再睡,会舒服一些。”
用手指碰了碰,温热的。
蜂蜜的甜味散在口腔,舒服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部。
喝完这杯水,她觉得自己睡意更浓了。
将自己裹成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坠入睡梦的前一秒,她心里还在想,这样贴心的人,只当弟弟确实有些可惜了。
弟弟的贴心不仅在这杯蜂蜜水上,六点三十的时候,闹钟都被她无意识按掉的人,还被贴心弟弟叫起床了。
醒来看了眼时间,曾黎浮现在脑海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喝酒误事。
穿衣洗漱,人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刚好够吃完饭再去上班的。
软软的蔬菜鸡蛋摊饼,小米粥配咸菜。
餐桌上,宋魏一反常态的没有提她昨晚喝醉后的事情。
而是很郑重的问她是不是医院遇到什么事情了?
曾黎知道自己昨天的举动是有些反常,如果不说出个理由,恐怕他不能安心。
正在想着,编出个什么理由呢,就听到他说:“姐,我不是小孩子,我虽然比你小,但,社会阅历比你还要足。如果你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和我说,那我以后遇见难题,是不是也不要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