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木本想看厉承的反应,这会儿看着辰涅却是看愣住了。
他看到辰涅笑完了,抬眼看着敬酒的人说酒辞,一脸认真,接着缓缓抬起手拿起面前的酒杯。
邱木的目光在那只素白的手腕子上胶住了,跟着缓缓抬起,他看到她的手指,看到灯光下剔透的骨瓷杯,又看到线条柔美的下巴,以及缓缓张开的红唇……
血液充盈在眼球里,越来越涨,他咽了口吐沫,目光盯着那抿起又张开的唇,可突然的,一切戛然而止,红唇咬杯这期待中的一幕没有出现,辰涅手中的酒杯直接被人夺了过去。
像是一场大梦醒来,短短瞬息,邱木赶忙错开视线,不动声色间掩盖。
而另外那头,厉承不慌不忙从辰涅唇边拿走酒杯,靠坐在原位,抬手随意举杯,一口吞下。
接着把酒杯摆在自己右手方,两个瓷白的酒盅摆放在一起。
邱木手下敬酒那人万万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惊了一跳,说辞全吞了,甚至惊吓地转头看向自家老板。
其他人也都愣了,要是先前还琢摩不透,现在厉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辰涅和其他人不一样。
厉承帮她挡了酒,既没有薄了邱木的面子,又护住了他带来的人。
邱木琢摩一番,心里了然,知道这个女人和厉承关系不一般。但邱木是好面子的人,又觉得厉承从来不带女人上酒桌,这次能破例,看来厉老板很把他邱木放在眼里,于是心里也飘了。
飘着飘着,渐渐就说到了正事。
邱木也不兜弯子了,两边不相gān的人自觉去隔壁打牌,邱木直接告诉厉承:你应该也猜得到,驰骛几年前下了那么大盘的棋,现在综合区开始打造了,再来个梓沅湖就是锦上添花。你想要,人家也想要。你不松手,人家也不松手。”
厉承看着邱木,幽幽道:上面那位的意思?”
邱木:驰骛和厉氏都是大鱼,钓上来谁他都不亏,拖着比不拖好处大啊,当然拖着了。”
厉承点点头,口气依旧松散:是么。”
饭局一结束,邱木一身酒气,捞着齐锋他们一行人,说再去ktv乐一乐。厉承随着他们闹,落在最后面,手臂里搭着西服,和来的时候一样,单肩靠在墙边慵懒地等待。
身后传来高跟鞋踢踏声,接着那声音停在自己身侧。
他侧眸看过去,辰涅双目清明,笔直地与他对视。
喝醉了?”她笑了笑。
没有。”
辰涅看着厉承:厉老板,你知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
厉承侧过身,后背靠着墙,前面闹哄哄的一群人离他们越来越远:什么样?”
辰涅抱着胳膊:脸颊带红,一脸醉意,黑眸剪水。”
厉承嘴角吊起,像是知道她话没说完,等着她继续。
果然,辰涅最后道:厉总你这样,看得人心里发紧,真想调/戏啊。”
托他的福,她今天一滴酒都没占,现在得了便宜还卖起了乖,厉承垂眸看她,见她还想再发表什么感言,一把将她拉近了屋内,反手关门按在门上。
包间内残羹还未来得及收拾,满是混杂的酒肉味,厉承一条胳膊本质按在她耳边,弓背垂头,另外一手抬起,摸了摸她的脸颊:还想说什么?”他沉沉地看着她的眼睛。
距离过近,她闻到他半身酒味,张口本要说什么,突然就静了下去。
两人对视,长久的沉默护望,厉承缓缓压下,染着酒气的唇碰了碰她的。
辰涅闭眼又睁开,睫毛浮动着:以为我走了?”
厉承:那为什么不走?”
辰涅的手顺着他胸口朝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她像个狐狸一样笑了下: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总要有人接收成果,不是我,就是其他女人,要是其他女人我想想就不服气,还不如我亲自来。”
厉承本就喝了酒,被她这么一句话说的脑内充血,恨不得当场把人办了,又在这个档口咬牙切齿地想明白了,秦微风哪有胆子趁他出差的时候把人调走?她一向有主意,连他老宅的墙都敢正大光明的爬,更何况调个岗?
这么多天,到他出差回来都不声不响,她还真安奈得住。
真是——厉承捏着辰涅的下巴,恨不得把人揉进骨头里:欠收拾!”又低声加了一句:你说你是不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