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周福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张猎户本来只是发现他有醒的迹象,想要凑近了看看而已。
结果谁知道他,忽然间跟发疯了一般,掐住了他的脖子,力道之大,险些要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拆了。
一时之间挣不开,只能一个劲的干咳着。
“张……张叔?”
周福怔住了,就那么掐着张猎户的脖子,愣在了当场。
“咳咳……”
张猎户费力的挣扎着,好一会儿才勉强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
“放手!”
周福:“……”
下一刻,周福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张猎户这才感觉好了一点,清新的空气,一瞬间涌入了他的口鼻,刺激的他一个劲的咳嗽着:
“咳咳咳……咳咳……”
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脸色还是青的有些吓人。
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就那么一屁股坐了下去。没好气的看了周福一眼,一脸的郁闷:
“你小子行啊,真有一套,差点就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撂这里了。”
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被他掐得到现在还疼的脖子。
“……咳咳”
周福捂着胸口,貌似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很是尴尬,无意中竟然掐了张猎户的脖子,那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急忙道:
“其他人呢?”
“他们都出去了。”
张猎户平静的解释道,一大早大家伙儿就相继出去了。只剩下了他一人,就在这儿守着过年不醒的周福。
结果还差点儿做了他的手下亡魂,且对方还是在没意识的情况下动的手,怎是一个腻歪可以形容得了的。
小小的心塞了一下,张猎户就又恢复平静了:
“对了,你可记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昨夜……咳咳咳……”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他只感觉心口堵的厉害。
只是他这一咳嗽,那种钻心的疼痛,浑身剩下好像是被千斤鼎碾压过一般,疼痛难忍,忍不住惊呼出声:
“嘶~啊……疼疼疼……疼疼疼疼……”
“……你”
张猎户本来还想再多问他几句,如今见他脸色惨白,白的有些吓人。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根根爆了起来。
能将人疼成这幅鬼样子,可见出手的人下手之狠,连忙将人慢慢的靠在山洞的岩壁上,担心的问:
“可有好一点了?”
“疼……疼疼疼……”
周福嘴角一个劲的哆嗦着,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蜷缩在一起,本能的喊着疼。
许久之后,这才感觉身上的疼感稍微缓和了一点,惊讶的发现他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
刺骨的冷风,阵阵袭来。犹如刀子一般落在了他的身上,冻得他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
下意识的想要裹紧衣裳,只是双手就好似被灌了铅一般的疼痛难忍,疼得他差点儿爆粗口。
见他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张猎户看了他一眼,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件厚厚的衣裳,盖在了他的身上。
“谢……谢谢……”
虽然说他依旧还是觉得冻得直打哆嗦,只不过有了这件衣裳在,好歹也能起到遮风的效果。
张猎户只是笑了笑,解释道:
“不过是一件袍子而已,能挡风便是好的,不过……”
说着,张猎户的神色变得沉重了起来,一脸谨慎的盯着周福,低声问:
“昨夜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我”
周福动了动嘴角,好一会儿才勉强的压制住翻腾的气血,仔细的回想了起来。
想了半天,也只能想起来对方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除此之外别说是长相了,就连声音都陌生的很。
只能尴尬的道:
“我不记得了。”
“不……咳咳咳……不记得了?”
张猎户差点儿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瞪大了眼睛,不确定的问:
“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真的不记得了。”
周福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甘心的道:
“昨夜我刚进林子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怪人。那人一来二话不说就将我打了一顿,我别说是还手了,就连躲避都是问题……”
“嘶~”
张猎户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随着周福解释,他已经彻底的傻眼了,艰难的动了动嘴角,急急的问:
“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就没看清对方的样貌,甚至于说对方如果不出声的话,你可能就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嗯。”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不过周福也还是不得不点了点头。
他这幅不甘,却有无可奈何的表情,张猎户顿时就……
饶是先前他已经有了准备,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周福虽然说打猎的时候是菜了点,但是好歹也是个男的,就这么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更关键的是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了。
张猎户紧紧的盯着周福那被打的生生胖了一圈的身材,挑了下眉问:
“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不……”
神色微微有些尴尬,好奇昨夜那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啊。
想到这儿,周福原本要说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一脸的复杂。
张猎户表情怔忡的又道:
“你劝你最好还是好好的想一想,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才是?”
倒不是张猎户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什么人,动手打人,可以这般嚣张。完事了,还可以全身而退。
更令人思之极恐的是,对方显然就是只是想打周福一顿,让他吃些苦头而已。
不然的话,以对方出手之狠。周福怎么可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除此之外一点儿事都没有呢。
周福被他这话给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平日里的确行事高调了一些,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却也都是小打小闹而已,过后也就忘了,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也就是上次得罪了沈韶华,被狠打了一顿。
养了好几个月才好,不过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只是见张猎户一直盯着他看,他只得道:
“我真的不记得自己究竟得罪了谁,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那……”
目光无意间瞥了一眼抱着一大摞的木柴的年轻猎户,周贵的神色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