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刀。你连刀都拿不稳,能杀人么?”
你别bī我。”
我不信你会杀我。”他一点点bī近我,我的刀一点点往后缩,他笑了。你舍不得。”
我看着他,双手紧紧握住刀柄。
他步步紧bī,他就仗着我爱他,仗着我舍不得。
我的刀缩到无处可缩,心一横,把刀尖对准自己。你再不走,我……”
他看到刀尖距离我的脖子不及一厘米,脸色变了。别闹了。”
我……”
我刚开口,一不留神,眼前一晃,手腕被他牢牢捏住。他动作极快。
我知道你恨我,我把你bī到进退两难。”他用另一只手包住我的手,刀尖抵到他的心口。刺我一刀能让你好受点,你就刺吧。”
我以为他就是说说,没想到他……
他捏着我的手刺过去,刀尖遇到一点阻力,柔软的,他用力划了一下……
世界凝固一般。
鲜血从刀锋处渗出来。
不要!”
我用尽全力抽回手,刀自由落体掉在地上。
血一滴滴落在上上面……
我慌慌张张去拿药箱,把一卷纱布扯得乱七八糟。
早把以前学的急救方法忘得一gān二净,我抓着一团纱布按在他伤口上,他沉重的心跳就在手心下。一阵剧痛从手心传遍全身,那一刀真不如扎在我身上。
还恨我么?”他问我。
我哭着摇头。你就知道我看不得你受伤……”
再给我一次机会,等我三年……”
血液浸透了纱布,火热的鲜红色。
这血从哪里流出来?
……
第二天,我qiáng打jīng神起来,洗洗澡,收拾好东西。我正打算去学校,意外地接到了印钟添打来的电话。
记得刚来日本的时候,印钟添经常打电话给我,或者在网上给我留言。
自从我告诉他我jiāo了男朋友,他再没主动联系过我。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我犹豫一下,接起电话。
嗨!”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冰。”他的声音很郑重。你在日本忙不忙?”
还好,最近有点忙。”
能不能抽时间回国一趟?”
这个要求提得有点突兀,要是换了别人我倒不觉的什么,但是印钟添一向谨言慎行,他会提这样突兀的要求,必然有他的理由。
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问。
薄叔叔,刚刚动完手术……”
我顿觉浑身血液都冻僵了,跌坐在chuáng上。
这段时间,我每次打电话回家,妈妈和爸爸的声音都很平静。简单问问我的近况就迫不及待挂电话。
我因为心情不好,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胡思乱想。
他得的什么病?” 我急忙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回来再说吧。”
如果是一般的病,我父母不会瞒着我,印钟添也不会让我回去。
有没有生命危险?”我不断地默念:没有,没有,一定没有。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暂时,没有。”
印钟添的一句暂时没有”,像地狱的钟声一样恐怖。我现在就买机票。”
我立刻挂断电话,查订票公司的电话的时候我的手始终在抖,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第二天早上十点。
我又是一夜没睡,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带着所有重要的东西。
经过叶正宸的门口,我看了一眼他门上的名字,我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个答案。
缓缓放下行李箱,我按了他的门铃。
门打开,门口站着一身红色睡衣的喻茵。
她的衣服真红,比叶正宸的血还要鲜红。
有事吗?”还是浅淡的微笑。
凌晨四点,天刚蒙蒙亮,雾气落在远处,一片朦胧。
树也朦胧,湖也朦胧。
我坐第一班国际机场的大巴去了机场。
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这个公寓,我再不想回来……
换登机牌的时候,服务人员提醒我:你没有办理再入境手续,离开之后,需要再次办理签证才能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