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幸好某严父慈母听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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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回来汇报,说机票订好了,下午四点,总院那边的入院手续也办好了,还安排了救护车去机场接机。
我想给叶正宸整理一下东西,却发现他的东西根本不需要整理,什么都没有!
我看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小声对叶正宸说:师兄,我先回家一趟,和我爸妈说一声,顺便收拾些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叶正宸说。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应该和未来的岳父岳母jiāo代一声,免得他们以为我拐着你私奔了。”
一声冷冷的清咳声,暗示他这话说有待商榷。叶正宸根本充耳不闻,起身下chuáng。
我忙拦住他。你有伤,医生不让你乱走。”
他只说不让我做激烈运动……”
激烈”两个字他故意咬的很重,眼光暧昧,若不是为了挽回我岌岌可危的淑女形象,我真想踹他一脚。
要见,也等你伤好了再见。”明明是一句充满关爱的话,从他爸爸口中说出来,总生硬得像在发号施令,不留的余地。
我的伤没事,完全可以出院回部队。”
他的爸爸瞪了他一阵,生生咽下了口气。先回北京把伤养好,等我有时间和你一起来南州,正式见见他们。”
你不是很忙吗?这点小事,不劳烦叶司令了。”
某司令一听这个称谓,顿时火冒三丈,又不善表达,气得指着叶正宸大吼:你在跟谁说话!叶司令是你该叫的!”
我真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父子,简直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叫你爸?!”叶正宸也火了。你当我儿子吗?!我jiāo朋友要经过你批准,我读什么大学要你批准,我做什么工作还要你批准,连我jiāo女朋友也要你批准……我不是你的兵,我更不是我大哥。”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叶正宸提起他哥哥,而他爸妈的脸色全变了,那种彻骨的悲痛,让我隐隐感觉到一种死亡的凄冷。
叶正宸的妈妈眼睛红了,手不断在发颤。
他的爸爸背过身去,看向窗外,银丝在qiáng光下根根分明。
晚秋的天空,又高又远,不时有几片叶子被风卷起,漫无目的地旋转。
我悄悄挪到叶正宸身边,扯扯他的衣服,仰起头朝他皱皱眉,他扭过脸,不看我。
我无奈,伸手拿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刚要转身,叶正宸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对不起,爸。” 他低声说。
叹了口气,他的爸爸也放软了语调。好吧,既然我和你妈妈已经来,那就见个面吧。薄小姐,中午约你父母出来吃顿便饭,聊聊吧。”
哦,好。”我想了想,考虑到我爸爸的病情,和某司令的脾气,我不得不先提醒他:伯父,我爸爸身体很不好,不能受刺激。”
嗯,我知道。”
那我去订个饭店。”
不用了,我会让小陈订。”
这是在南州,理应我们尽地主之谊。”
我订了南州最有特色的饭店,点了一桌比较有特色的小菜。
我不是请不起奢华的饭店,也不是点不起山珍海味,我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最普通的生活,硬撑着面子奢侈làng费,指望别人看得起,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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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人,以一种特殊的关系坐在一起,我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不免有些尴尬,幸好有叶正宸再,不时调节一下气氛。
几杯酒水喝下去,大家相互问一些问题,年龄,身体,住哪个城市,便有些熟悉了。
之后,无可避免地问到一些敏感的问题,例如家庭。
谈到彼此的工作,叶正宸的妈妈并没有刻意回避什么,用最平常的陈述语调回答:老叶现在是第N军区的司令……我一直随军,年轻时做过几年护士,后来……专心在家照顾孩子了。”
一听到司令”这个词,我爸妈都愣住了,惊喜中也难免有些的忧虑。
这也难怪,我们南州虽小,却有不少领导家的孩子被惯坏了,骄纵跋扈,道德败坏,有的结了婚还在外面乱搞,弄得满城风雨。
出于担心,我妈妈试探着问:你们家只有一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