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们之前不是分析过么，”他微微皱起眉头，“你这次升上五班的可能性比留在竞赛班要困难的多，你可别说是为了我才……”
“我就是为了你，”我哽咽着望着他，“我总是把唐乙己你当作神来看待，你又强大，又聪明，所以我总是不由自主地依赖着你，却常常忘记了你其实也是一个很脆弱的人，也有很多痛苦和烦恼，而你又能依赖谁呢。我知道我是个很没用的人，可是哪怕一点点也好，我想为你派上一点用场，帮上你一点忙，哪怕一点点就好了。所以你不要再劝我了，我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考进五班，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
“真是个傻瓜，”他无奈地把手伸向我，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弹我额头的时候，他却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要是最后两边都没考过，可不要赖在我头上。”
“嗯。”我忍着眼泪用力点头，却欣慰地感觉到唐乙己的手心终于变得温暖了起来。
真好啊。
就连不断落在头发上的雪花，似乎也变得不再冰冷了。
后来的我回忆起来，那真的是我最糟糕的一个跨年之夜了。我坐在书桌旁熬了一个通宵，错过了一生唯一一次和沈晞言的跨年聚会，但是我却没有一点不甘，没有一点后悔。
看着说要来监督我做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椅子上睡着的唐乙己，我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和幸福的感觉，就连熬夜的疲惫感都消失了。
那一刻我想，如果可以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还在簌簌飘落的雪花，然后拿起一旁的毛衣外套，轻轻盖在唐乙己身上。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个傍晚我和唐乙己在路灯下发生的一切，全部被站在窗边的沈晞言看到了。
他说那天晚上他一直在倪裳家等我，而我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原本我承诺包下跨年夜所有的料理工作，结果因为我的食言，害他们饿着肚子看了一整晚电视。
所以，那似乎也是他们最糟糕的跨年之夜。
*
经历了半个月的魔鬼补习，我在期末考试中升到了五班。
然而站在成绩榜前，我完全没有一点开心的情绪。只是心想我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还不能升班的话，可能真的会一头撞死。
这半个月的遭遇我根本不想回忆，只知道我的黑眼圈已经完全消不掉了，整个人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唐乙己他确实不是神明，他是魔鬼，魔鬼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