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轻松的只有考试好么,”他无语地瞥了我一眼,“不过只要考试轻松,多少书也就不重要了。”
他说的倒是很有道理,高中说起来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却因为高考横在眼前的缘故,才变得可怕起来。
我心情沉重地看着那份书单,这些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记住。
之后宋学良按约定好的看了我的试卷,他翻了几页,表情看上去有些微妙:“怎么说呢,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主观题感觉不太对。”
“哪里不对?”我忐忑地问。
“怎么说呢,”他皱起眉头,“思路和答案都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在答数学题的感觉,好像把课本里相关的答案全都套进了三段论的公式里。”
“呃……难道不应该这么答么?”我尴尬地摸摸鼻子。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在我看来,文综的主观题应该像小作文一样,既要有系统性又要有层次性,然后才是知识点,”他认真地看着我的试卷,“而你虽然像答数学题一样一丝不漏,看似把方方面面的知识点都照顾到了,却看不出重点。如果我是看卷老师,我会觉得你只是把书记得很熟,又学了一些参考书上的答题套路,根本没有把书吃透,也没有自己的理解,应该不会给你高分的。”
我顿时对宋学良产生了深深的敬佩,其实我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或者说只是觉得不对劲,连问题在哪里都找不出来。每次对答案的时候,我明明该写的都写上了,最后得到的分数远远低于预期。
就像有人说笑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而我的文科是唐乙己教出来的。唐乙己就算再聪明也不是文科出身,解答问题永远都是理科思维,也难怪宋学良会觉得看上去像答数学题了。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我目光热切地看着他,大脑飞快思考着他会开出什么条件。
“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我要怎么教,而且我自己还要复习呢,”他说着丢给我一摞试卷,“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是我最近做的练习题,你可以拿去看一下。”
我如获至宝地抢过来:“当然不嫌弃……我是说,谢谢你借给我,我会好好拜读的!”
宋学良对我的耐心也就到这里,连留我吃饭的意思都没有,就把我轰了出去。我也没好意思说那些晚餐里还有我的份,只能陪着笑脸关门离开。比起今晚的收获,饿一顿不算什么。
我兴冲冲地抱着今晚的收获下楼,想着怎么哄唐乙己给我买书,却又在楼下遇到了沈晞言。
他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的关系,白皙的脸看上去像蒙了一层黑云,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一样。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直觉还是不要跟他说话的好,结果他上来一步拦住我:“你不是说马上出来么,怎么这么久?”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该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就为了当场把我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