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从没想过,白中考试的前夜我既没有彻夜通宵复习书本,也没有早点休息养精蓄锐,竟然用了整整一夜进行作弊特训。
“白痴,你脖子都快倾出来了!”我的脑袋被唐乙己的书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你的位置离讲台那么近,这样一眼就会被发现了好不好!”
原本我以为作弊非常简单,结果被唐乙己拎着模拟了一下,才发现竟然是这么困难的事。不是难在偷看,而是难在不被发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即使我能够抛却良知,在监考森严的白中考场上抄完全部科目的选择题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唐乙己搬了两张桌子在客厅,而我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练习怎样分别窃取到七个不同位置的试卷答案。
我努力忍耐着伸长脖子的冲动,像唐乙己说的那样只用眼睛偷看,结果没过多久那又再次重重落在了我头上。
“不要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的试卷看,”他无语地拍着桌子,“你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你在抄么?”
“可是不一直盯着的话,我根本看不到对方做到哪道题了,”我委屈地说,“再说,万一他在我没注意的时候翻过试卷看不到了怎么办?”
“所以让你用余光啊,你绝对不能让人察觉出对其他人的试卷在意懂么!”
经过一晚上的训练,我真心觉得现在我的余光比直视的目光还要敏感,以至于早上走在路上差点绊倒,当然也可能从某种方面讲,我算是被唐乙己给折磨残废了。
“看别人试卷的时候自己的手不要停,”唐乙己的“谆谆教诲”在脑海里响起,“就算不会做,也装作思考的样子在草稿纸上写点什么,这样别人就不会有人怀疑你。”
此时此刻,我便完全按照昨晚训练的成果,看似专注地演算着什么,余光却紧紧地盯在熊彦的试卷上。唐乙己果然料事如神,熊彦和那个宋学良分别坐在我的左侧和左前方,都属于视野极好的位置。怪不得昨天中午他会说,剩下的要交给运气,这样看来我这次运气还算不错吧。
而除了天意之外,中间又多了不少人为。
早上在校门口,唐乙己凑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是:
“昨天下午离开的时候,我把你附近几张桌子的距离稍稍拉近了一些,虽然乍一看不会被察觉,但几厘米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