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该同情我,我活了十几年了也没少喝过药,但还真不记得有哪种药能比得上杯子里这玩意难喝。
而且杯子里的也不是什么感冒药,是唐乙己煮的咖啡。
我爸在公司的规模做大后偶尔会出国考察,通常都带回各种咖啡和巧克力当礼物,其中也包括德国咖啡,但绝对和唐乙己留学时买的不是一个味道。
唐乙己的咖啡有一股极苦的中药味,我真怀疑他是不是买了假货回来。单纯苦也就算了,要命的是唐乙己家没有滤纸,于是连咖啡带渣一起倒进了我的杯子里,那味道和口感真是令人分分钟怀疑人生。
出门之前我尝了一口,立刻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然后满厨房里找糖,却发现昨天晚上给唐乙己做糖醋里脊的时候用光了。
至于我为什么想不开,现在继续把这么难喝的东西往嘴里送,是因为如果再不喝点黑咖啡,我绝对会在三秒钟内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你没事吧,我看你的眼睛好红啊。”熊彦担心地问。
“没事。”我打了个呵欠,一夜没睡眼睛不红才怪呢。
这便是选择完全听命于唐乙己的第一个代价。
昨天晚饭后,我考虑了许久,最后对唐乙己说我还是想在五个月后升到A班。
“这是不是不太可能,”我装作为难的样子,故意激将他,“就算是唐老师你,也很难做到的吧。”
“有什么难的,”唐乙己的眉毛果然竖了起来,“不就是一个月升一次班么,只要是逻辑上说得通的事,就没有我办不到的。”
“真的?”我面露喜色,“你真的能让我在五个月里追上沈……,我是说追上A班的进度?”
“这件事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他耸耸肩膀,“不过是普通的追及问题而已。”
“追及问题?”
“小学数学的追击问题你总学过吧,”他瞥了我一眼,“如果你和A班的学生都是火车的话,现在同样进入白中的你便和他们奔跑在同一轨道上,消除了客观条件的差异,那么决定你是否能尽快追上他们的因素只有两个。”
“时间和速度。”我喃喃地说。
“没错,”他不置可否,“既然你的智商没有硬伤,又有了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决心,速度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是否能够追得上,关键在于时间。”
“时间……”这个答案让我无比懊丧,“可我现在最没有的,就是时间啊。”
“那么,”唐乙己轻轻一笑,“要不要试着创造时间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