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楠离开后好久,吕天歌才回过神来,她不安地碰了碰我:“那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忙着抄板书,应了一声作为回答。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啪”地把笔放下,“妍树你说她会不会只是假装和解,其实是在搞什么阴谋。”
“应该不会吧,”我无奈地停下笔记,“我觉得范楠不是会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的人,还有如果你再不记良借的时候又要看他脸色了。”
吕天歌听到她第二讨厌的名字,便不再废话,急忙抄她的笔记去了。
果然,原本宋学良他们还对范楠的加入颇有微词,但我找薛崎在群里说了一句话马上搞定了。
“谢谢,等你回学校范楠会请你吃饭的。”
薛崎发了个汗颜的表情:“难道不应该是你请我吃饭么?”
“之前我加入的时候不是请你吃过了么,再说我还帮你办别的事情了呢。”
“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愣了一下,我干嘛要自己提起这茬啊。
“已经寄出去了,但你想毕竟是国外,送去好多天,寄回来又要好多天,还有你总要给人家点时间看你的论文吧。”
我发完赶紧关掉手机,免得被他发现什么破绽,而桌子对面本应远在大洋彼岸的唐乙己,正放下筷子目不转睛地审视着我。
“怎么了,菜的味道不好么?”我心虚地问。
“没有,”他幽幽地说,“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心情似乎特别好,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嗯,怎么说呢……”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只是最近觉得,自己好像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孤单。”
“不就是你们那个学习组又重新开始了么,没必要用这么中二的说法吧。”他嫌弃地说。
“RJ联盟只是一方面,”我轻轻握住自己的杯子,温热的温度透过手指慢慢传递进来,“你知道么唐乙己,从前我总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感觉自己简直像被上天诅咒了一样,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我要背负着这么多的痛苦。但那可能只是因为,我太孤独了。我一直孤独地走走停停,眼里从来只能看见自己和沈晞言,从来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可是来到白中的这些日子,我看到了许多许多像曾经的自己那样努力奔跑着的人,有的跑的快一些,有的跑的慢一些,有的看上去很快乐心里却在哭泣,有的表面镇定自若却比谁都要彷徨无措,有的不停摔跤,有的迷失方向,有的离终点越来越远……每个人都背负着不为人知的伤痛,拼命隐藏起伤口,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与懦弱的自己战斗着。虽然做不成悲剧女主角有点可惜,但我真的很开心,第一次有了融入其他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