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是没有忍耐住,把离开他家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而我没想到的是,把这些全部说出来后,我没有感到想象中的赧然,反而心里轻松了许多。
“你现在一定很看不起我对不对?”之前我一直怕唐乙己知道,现在反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快感,“想笑的话就笑吧,反正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我没有看不起你啊,”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商业联姻确实是解决你困境的最好途径,你能为你父母的公司牺牲到这种地步,是很有勇气的表现。”
“真的?”我没想到他会夸奖我。
“嗯,如果你姑姑能兑现承诺的话。”
“什么意思?”我感觉他话里有话,“你该不会是想说,我姑姑在骗我吧?”
“我可没那么说,”他耸耸肩膀,“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是我的话,一个人骗了我第一次第二次,那么这个人第三次给我承诺的话,我会提防一下,尤其是与我的切身利益有关。”
“你别说的那么吓人,不会的啦……”我心虚地笑着,“我承认姑姑姑父确实有私心,但在争取投资这件事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否则你想,他们直接让那个于总把钱投到他们自己的公司就好了,干嘛还要拉上宁月,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这就是最令人奇怪的地方了,”唐乙己若有所思地说,“越是表面不合理的事情,往往越有着更简单的真相。有没有可能,并不是顺便拉上宁月,而是没有宁月,所有的计划都没有办法进行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他轻轻笑笑,“是我一贯的习惯,总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预测。是我想多了,你姑姑毕竟是你的亲人,怎么也不可能对你做出那种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虽然是这样,可他都那么说了,我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到底是什么糟糕的可能性,你刚刚想的是什么,告诉我吧。”
“我才不要呢,”他傲娇地撇撇嘴巴,“免得我说了之后,某些人又要说我挑拨离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我不懂亲情,总是怀着恶意揣测别人。”
我知道他还在对我上次说的话耿耿于怀,又讨好又道歉地哄了他半天,可他就是不肯告诉我。
虽然我知道唐乙己的揣测大半是错的,可没有得到答案,我始终觉得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