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毛？”
杜闻语心机一转，伸手在毛蓉蓉的头顶呼噜了一圈，把她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毛毛吧，毛毛可爱，我小时候家里养了只波斯猫就叫毛毛。”
“去你的，不要弄乱我的发型！”毛蓉蓉急了就要来打杜闻语，“还有，我才不要和猫同名呢。”
“毛毛，毛毛，毛毛……”杜闻语上蹿下跳地躲着她。
两人在一边打闹，倒显得鹿漫漫和景牧之这边很安静，安静到尴尬。
“额……”鹿漫漫抓抓毛衣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送礼。
“我有份礼物要送你。”景牧之先说，“稍等。”
景牧之去取来他的礼物，看包装纸鹿漫漫就觉得眼熟。
包装纸是白的底色，花环、铃铛、圣诞树和一个糖果型的图案按规律平铺在上面。
那个糖果其实是店铺logo，这是品糖舍自印的包装纸。
见鹿漫漫看着包装出神，景牧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鹿小姐，圣诞快乐。”景牧之把礼物双手奉上。
“谢谢学长。”鹿漫漫接过纸盒，“对了，你叫我漫漫吧，鹿小姐什么的显得好生分的。”
“也好，漫漫，圣诞快乐。”景牧之又郑重地说了一遍。
鹿漫漫脸一红，她忽然起身噔噔噔跑去把自己的礼物也拿了过来。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圣诞快乐啊学长。”
鹿漫漫的包装纸和景牧之的一样，只不过底色是红色的。
两人不能再无视那个很显眼的logo了。
“学长，你这个礼物该不会是在一家叫品糖舍的私人画廊买的吧？就在我们公司附近那个商场七楼。”鹿漫漫指着logo问道。
“是啊，你也在那里买的？好巧。”考验演技的时刻来了，景牧之微微睁大眼睛做出有点惊讶的表情，然后莞尔一笑，“看来我们品味相似。”
“嘿嘿是啊。”鹿漫漫喜滋滋的，和偶像品味相似，这还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那……”景牧之把两个盒子摆在一起，“我们一起打开？看看挑的画是不是也这么有默契？”
好的！好的！
鹿漫漫心里有个小人捂着脸狂奔，这是什么苏里苏气的话啊？
“好的。”鹿漫漫表面上还是装作很镇定，“那一~二~三~，开始。”
两人同时撕开包装纸，打开纸盒，露出了里面的画作。
杜闻语和毛蓉蓉也不打闹了，一起凑过来看热闹。
“哇！哥！你们这么有默契吗？这是一个地方的景色吧？”杜闻语指着那个尖顶房屋点了半天，就是想不起叫什么名字，“那个什么、什么罗村来着？就是圣诞老人的家乡。”
“罗瓦涅米。”景牧之冲鹿漫漫笑笑，“好像还真有默契。”
“是啊是啊。”鹿漫漫小鸡啄米式点头。
同一家店也就算了，居然还选到了同样地点的风景。
这到底是什么缘分？！
“买画的时候，我哥还问有没有别的，老板说这个风景的就两幅，原来被你买走了啊。”
杜闻语随口一句话，又让鹿漫漫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的冥冥安排。
鹿漫漫心里掀起狂澜骇浪，美得直冒泡泡。
但是脸上又得表现出惊喜但是又不能太喜，隐忍得很辛苦。
好在服务员这时候把火锅端上桌，大家被火锅分去注意力，也算是替她解了围。
吃饭的时候，杜闻语和毛蓉蓉有说有笑的，两人年纪相当，性格又都很活泼，鹿漫漫觉得他俩是挺合适的。
见鹿漫漫一直往对面瞟，景牧之把刚涮好的一片牛肉用公筷放到她盘子里。
“怎么了？”景牧之小声问道。
“谢谢。”鹿漫漫摇摇头，“就是觉得他们还挺聊得来。”
“是啊。”景牧之表示赞同。
“那你不好奇他们的关系吗？”鹿漫漫悄声问道，“万一真有什么……”
“他是我表弟，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不了那么多。他是大人了，可以为自己负责。”
“这倒是的。”鹿漫漫一想也对，她作为朋友关心毛蓉蓉，可也不能管得太宽。
“肉都要凉了，快吃吧。”
“好。”鹿漫漫吃了刚才景牧之给她夹的牛肉，“好吃。”
她嘴角上沾了一点酱料，就这么转头看着景牧之。
景牧之伸出手直接帮她抹掉了。
当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时，景牧之才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
鹿漫漫也呆呆地看着他，她眼睛睁大，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抱歉。”景牧之擦了擦手，又给她递了干净的纸巾，“我只是看到……”
“没事没事，你是强迫症嘛，我懂的。”鹿漫漫低下头擦嘴，掩饰自己通红的脸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见笑了。”
鹿漫漫擦完嘴，接下来吃东西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而且吃一口擦一下，生怕再有刚才的情况发生。
“对了，我的下一部剧定了，一月底就进组。”景牧之率先打破尴尬，“要去格桑市三个月。”
“啊？一月底吗？那你生……”鹿漫漫说完顿了一下。
她想问景牧之生日怎么办？
但又觉得这么问显得自己太过热情不太合适。
于是，话到嘴边便硬生生地被她扭转方向。
“那你生活用品要带够哦，多带点防晒霜，哦，还要做足物理防晒。对了，我送你baiser的男士护肤品，我给我哥也送了一套，效果好像还不错的。”
见她为了掩饰嘴瓢这么努力地找补，景牧之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啊，谢谢。”
鹿漫漫以为景牧之没听出来什么，安心了许多。
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让她觉得很不安的问题。
“今年二月五号是除夕，你要在剧组过年了吗？”鹿漫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和家里人过吗？剧组再赶进度，也不差那几天吧？”
大过年的，除非是年前就开拍的剧，有的演员身在剧组没办法。
要么就是艺人们参加各个电视台的直播晚会，没法回家团圆。
像他这样赶着在年前进组的，的确少有。
景牧之没答话，他单手握着玻璃杯在手心里转着，只是眼神中透出些许落寞。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