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温热的皮肤还透着点点沐浴露的味道,腹部削薄的肌肉线条触感流畅又有韧性。
施星沉思绪顿了一下,就说:“去把衣服穿上。”
戚月落仰躺着,用另一只没被压住的手去勾他的脖子,拖着调儿应他:“我不。”
施星沉只觉得自己的神经被这不轻不重的一声“我不”勾得剧烈跳动了一下,再说话时,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低哑,“真不穿?”
戚月落不知死活地伸平了长腿,点漆般乌黑的眼眸在黑暗里弯出了狡黠的弧度,“真不穿,你今天敞开了劲儿咬。”
他说:“喊疼了算我输。”
施星沉垂下头,鼻尖蹭着他的下颌骨游走,“输了怎么办?”
“输了........”戚月落用更低的声音说:“就换我给你咬。”
窗外夜色渐渐变得更浓,星星枕着云海,毗邻着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被门铃声吵醒的时候,戚月落还缩在施星沉怀里没睡醒。
“沉哥,你去开门吧。”
施星沉被他推着支起了身体,掀开被子起身的时候顺便将昨晚丢在chuáng头柜上的纸团扔进垃圾篓里。
走出阳台看了一眼往底下按门铃的人,施星沉折返回去捏了一把戚月落的脸,“起来吧,你的花妹妹来找你了。”
昨晚闹得太累,戚月落嗓子还是哑的,人也困得厉害,卷着被子赖了会儿chuáng,才伸手接过施星沉递来的裤子衣服穿上,然后进浴室刷牙。
在他刷牙的期间,门铃又火急火燎地响了好几遍。
最后戚月落洗完脸没顾得上擦水,就直接下楼去给花盈静开门了。
花盈静的手举在半空中,还维持着按门铃的姿势。
见门被打开露出了戚月落修长挺拔的身影,她愣了一下,继而视线往上。
触及到对方发梢脸颊上细小的水珠时,花盈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阿落,你刚刚起chuáng吗?”
“嗯,”察觉到自己的嗓子哑得有些明显,戚月落尽量放慢语速,让声音听上去自然一点,“有事吗?”
花盈静穿了一套红白相间的运动服,长发绑了个丸子头,脚上踩了一双白色的跑鞋,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她是打算运动的。
见戚月落没看出来她要gān什么,花盈静咬了咬下唇,说:“我来找你跑步啊,锻炼身体,就跟以前一样,绕着小篮球场跑几圈。”
花盈静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戚月落就陪着她,每个周末都绕着篮球场跑两三圈,后来渐渐长大,花盈静要上钢琴班,锻炼从一周一次改为了一个月一次。
戚月落看着花盈静水光盈盈的目光,迟疑了一下,说:“跑就算了,陪你聊会儿天吧。”
花盈静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走下台阶,就听见门里传来了施星沉的声音。
“阿落,穿件外套再出去。”
戚月落握着门把的动作一顿,刚刚侧过半身,一件外套就丢到了他身上。
他抓下来套在身上,边把门带上边说:“我一会儿就回来,面条我要两个荷包蛋。”
院门外有一棵很大的老槐树,槐树底下有一张长长的石椅。
戚月落用手拨掉了上面的落叶,再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示意花盈静坐下。
刚刚坐定,花盈静就忍不住问他:“阿落,为什么施星沉会在你家?”
“他一直都住在我家。”
戚月落简单地把施星沉因为学籍问题借住在他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时没跟你说,是因为我当时挺不待见他的,而且老戚也不许我往外说。”
这样一来,花盈静倒是理解了为什么仅有的几次跟戚月落和施星沉出去,这两个人要么同时出现要么一起离开。
想通了之后,花盈静反而觉得更不开心了,“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和他在一起了?”
戚月落笑了笑,“喜欢就在一起啊。”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偏圆的眼睛就会微微弯成月牙的形状,窄窄薄薄的双眼皮褶痕将两颗乌黑的眼珠衬托得更加黑亮,仿佛流动着阳光一样明炽的活力。
花盈静以前觉得,戚月落什么都好,就是太孩子气,当时现在她才发现,如果生命里失去了这样一道光,她会变得很灰暗,很低落。
“阿落,如果我说我那时候跟你说的都是气话,我没把你当弟弟,”
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花盈静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会不会,继续喜欢我?”
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两分,戚月落扭头看着花盈静一副眼眶发红要哭不哭的样子,手往兜里摸了摸,还真摸出了一包纸巾。
“别在我面前哭了,”他抽了一张递过去,“还有,把刚刚说的话收回去。”
【作者有话说:正文请支持寒武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