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鹤宁入职三天就见不同的人被连青骂的狗血淋头,他自己也犯了次错,在年中工作会议的策划案上,写错了午餐时间。连青同样一点脸面也没给,在小会上把他的策划案直接丢进了粉碎机。路鹤宁当场闹个大红脸,再看其他人,却个个神色坦然一点没有多余情绪。
在这里大家各顾各的,虽然依旧难免人情世故,但是却很少动辄风言风语,拜高踩低的情况了。
更何况除了工作节奏太快压力也大之外,路鹤宁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工作的确让他有了职场得意的慡感。这种慡感和差距体现在方方面面上,比如他早上跟众人挤电梯的时候再也不用急慌慌的往里挤,也不用担心自己动作稍慢就会被关在电梯门外,现在总会有眼熟或陌生的面孔认出他,热情地喊声“路助理”,然后给他空出位置来等着。
他有事到各部门收jiāo材料也不用总未语先笑的做出标准脸,现在他高兴就笑着,不高兴就沉着,这些外在情绪丝毫不会影响到对方的反馈速度。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他上班不用再考虑上司今天会穿什么——之前路鹤宁在市场部做助理的时候并不敢穿徐稷给他买的那身衣服,好衣服做工考究,面料高级,很轻易的就能抓住周围人的眼光。他穿那衣服如果是去见客户撑场面还好,如果只是在办公室,尤其经理又穿的略显随意的话,那他几乎等于以下犯上。
然而现在情况却相反,连青在他第一天上班就叮嘱了,工作要认真仔细,形象管理也要好好做,他的衣着打扮在内影响着办公室整体环境,出去则代表着总公司的脸面,所以能穿好点就好点,手机不能用破的,钱包腰带不能用假的,哪怕只能买得起两身好衣服替换,也绝不能天天穿着新地摊来上班。
路鹤宁把这话牢牢记住,内心也掩不住的兴奋,再一算他职位变动之后基本工资翻了个,总经办又是出了名的奖金丰厚……索性一咬牙一拍板,给自己列了个采购单子,上面一水的都是衣服配饰,从头到脚十分齐全。最后想了想,又把上次想要买结果没买成的笔记本加了上去。
三天后正好周末,路鹤宁预计自己买东西至少要用掉一天时间,索性跟宁妈妈说了这周自己不过去了。又给宁珊打了电话,悄悄问他徐洲这几天有没有去骚扰她。
宁珊听见却忍不住笑了笑,问清徐稷没有在身边后,跟路鹤宁道:“徐洲这几天一直在咱家呢。”
路鹤宁被吓了一跳。
宁珊也无奈,又觉得好笑:“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有点闹玩的意思,他自己心里是不是清楚这个不好说,但是从他表现来看,感觉他就是挺缺爱的。”
路鹤宁说:“这个谁知道啊,就是缺爱也不能你补啊!”
宁珊说:“谁说我补呢,他白天来我都不在家……”
路鹤宁更吓一跳,差点把手机摔了:“啊??!!”
宁珊连忙啐了他一下,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呢,听咱妈说这孩子来了就在那看孩子,咱妈不是好唠叨吗,他也爱听咱妈唠叨……”宁妈妈一开始还以为这孩子是被家里人赶出家门了,几次犹犹豫豫还动了恻隐之心,想要给路鹤宁打电话让他跟徐稷说,能不能给孩子求个情,幸亏被宁珊拦住了。
徐洲每天去了也不gān别的,一开始就是发呆玩孩子,跟着一日三餐的吃饭。后来大概无聊了,就跟着宁妈妈学些用不着的东西,做饭,做西点,缝衣服织毛衣……现在连着来了两天了,宁珊刚给他加了一堂课,教他学英语。
路鹤宁听得目瞪口呆,半天后道:“咱妈那个……也就算了,起码教不坏他,顶多学些没用的东西。但是你……徐洲也是高中毕业,你也是……你能教的了他吗?”
宁珊笑起来:“谁还当真一直给他当老师吗,现在还没问题,这孩子水平连初中生都不如,现在能学就行……以后看看,他们家里总不能一直不管他。”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这个主要还是咱妈跟他投缘,那么抠门儿的一个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了,做饭都要多留一口,上次还专门去超市买“洲洲爱吃”的咸鸭蛋……也是咱妈不让我告诉你,说你知道了徐稷那个黑脸包公肯定过去逮人。”
路鹤宁无奈道:“这个只能再给你瞒两天了,过完周末我就跟徐稷讲。”
路鹤宁不太认同宁珊说的缺爱理论,徐洲从小锦衣玉食,不缺吃穿,要说关爱的话,他妈妈和奶奶给予的关注只多不少,之前他去金沙胡闹的时候,路鹤宁也不觉得这人内向或者敏感。
说起来其实更像是不知道gān什么好的胡作胡闹。路鹤宁无语,挂了电话才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金沙他跟徐洲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作为领班过去道歉,徐洲还挺好奇的盯了自己急眼。
路鹤宁心里咯噔一声,转念才想到自己一直没和徐洲碰过面,现在看来徐洲肯定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轩尼”。他这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想到宁妈妈三五不时的bī婚,以及自己和徐稷的关系。
他最初只想和徐稷做pào友,可现实是俩人现在更像是同居的小夫妻。徐稷自从他住进来后就不知不觉地改了很多小习惯,比如冰箱里总放上他爱吃的东西,水果也多买他喜欢的荔枝芒果,洗手间的手持花洒一开始放的很高,路鹤宁其实能够得到,但是抬胳膊,后来有天突然发现那里被人往下调了一截儿。热水器的模式也换了,大概是看他洗澡频率比较高,把智能模式给改成了全天快速烧水。
最后一项路鹤宁感动之余忍不住问徐稷:“这样太费电了,你可以改成谷峰模式啊。”
徐稷当时皱着眉头,对他手里的遥控器沉默半天,为难道:“其实那个说明书,没太看懂。”当初装修的人给留的说明书是全英语的,徐稷一直用的对方给设定的默认,那次是头一回摸遥控器。
路鹤宁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又感动又心疼。
这天路鹤宁独自想了很久,想自己之前的恋爱,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自己的能力和负担,又想宁珊的婚姻……徐稷回来的时候他刚好洗完澡出来,犹豫再三,决定和徐稷谈谈。
谁知道路鹤宁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等说个开头,就被徐稷给抱到了chuáng上。
路鹤宁道:“我有事跟你说。”
徐稷抱着他道:“好的,你说什么是什么。”
路鹤宁被他半拉半抱的推到chuáng上,还努力组织着开头,道:“我想跟你聊聊以后……”
徐稷麻利地脱了T恤,压着他匆匆道:“以后?以后你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路鹤宁:“……”他顿时被噎住,还瞪着眼想事,就被徐稷匆匆摸了几下,挺身进入了。
路鹤宁结果被徐稷给捞回大chuáng上吱吱呀呀搞了一天,吃饭都是叫外卖。
他一开始还老惦记着要谈话的事情,最后却不得不转而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徐稷眼看着快三十了,体力的话他经常锻炼还可以理解,但是性欲一直这么qiáng就有点有悖常理了,路鹤宁不知道是他吃太多药了还是自己煲的汤也起了效果。他之前找过徐稷的药片,但是没找到,显然徐稷给藏起来了。
路鹤宁只能把感情的事情先放一边,语重心长的跟徐稷谈身体:“”这个吧……也要有时有刻的才行,不能仗着年轻瞎折腾,要不然肾jīng虚耗,对身体不好。”
徐稷正慨叹自己这日子过得旱涝不均,今天好不容易过了把瘾,哪能听进去,立刻反驳道:“肾jīng虚耗就是老人说的纵欲过度吗?怎么可能啊,我滴个祖宗,咱这一周才搞了两次好不好?”
路鹤宁愣了下,纠正他:“这周都三次了……而起你说的是上chuáng的次数吧……”
徐稷哪次在chuáng上也没有一次就完事的,累的时候也是睡前一发,凌晨三四点摸着摸着硬了,半睡半醒的再来一发。像是这个周末更是不知道节制,路鹤宁在前一天做晚饭的时候就被硬拉着闹了一次,之后一直到这天中午都没能下来。俩人折腾着的时候感觉上来了挺好,但是一完事,起码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腿软体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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