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逾白之前和他少有接触,最近为了阻止他和池舟轻接近,他们才勉qiáng熟了一点。但让夏逾白一时间完整地想起他的长相,他也想不出来。
他边想边走着,走到了教室旁边的楼梯口。
这儿有两个人正在小声jiāo流,模模糊糊的话语声顺着风声飘入他的耳朵。
偷听别人说话不太道德。
夏逾白下意识想避开,又觉得这两个声音过分耳熟,他还是克制不住bào涨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走近楼梯口。
现在是午休时间,大部分同学都呆在教室里学习或者休息,小部分在走廊上走动的同学也不过出来上一趟厕所,一下便回去了。
所以楼梯口少有来往的学生,此时格外安静。哪怕jiāo谈的那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他还是把对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谈话的两人一人是池舟轻,一人是林书竹,他正好面对林书竹,并好巧不巧地和林书竹视线对个正着。
第一次偷听,业务不熟练的夏逾白偷听被抓包耳朵都红了,他给了林书竹一个抱歉的眼神,正要默默离开。
发现他在偷听的林书竹毫无对话被他人听去的不适,反而对他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炫耀地挥了挥被握在手中的金项链。
他们两个人接下来的对话更让他如坠冰窟。他不愿再听下去,失魂落魄地跑回教室。
楼梯口的池舟轻一个头两个大。
中午的午休时间,他正全神贯注地做着试卷,他前桌林书竹一定要把他拉出来说悄悄话。
他自然百般不情愿,林书竹正牌男友江恒还稳当当地坐在边上,他们俩单独出去说话跟偷情似的。可留在教室里,林书竹又跟他过分亲密地拉拉扯扯,经过他们边上的一个女同学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们好几眼。
而江恒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没发现身为他男友的同桌和其他男同学扯来扯去。
池舟轻被他缠得没脾气,想到林书竹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出去没一会儿估计就能回来,只好跟他出了教室。
楼梯口空无一人,林书竹的表情瞬间变得和在教室里不一样了,看着池舟轻的眼神像在看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池舟轻头皮发麻:“我们有什么话不能在教室里说吗?你有话快点说,我想回去写试卷。”
林书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不能在教室里说,江恒还在旁边呢。”
男朋友不在身边才能说的话……
池舟轻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网页上的弹窗广告。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宁愿在教室里和林书竹“纠缠不清”,也不想和他单独出来了。
好在林书竹没有再和他磨蹭,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和夏逾白在谈恋爱吗?”
他问这个问题不会想打夏逾白的主意吧?
池舟轻心觉不妙,委婉地暗示他:“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提起江恒,林书竹眼神飘忽,逃避道:“我的问题和他没关系,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好。”
池舟轻回答:“没有,但是你有男朋友……”
“所以你们没有谈吗?”林书竹羞涩一笑后又叹气,“池哥哥,我和江恒在一起后并不开心,他对我不好。”
池舟轻心想你跟我说这个gān嘛,我又不是你爸,嘴上说道:“不开心,那你就分手呗。”
林书竹热切地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那你会照顾我吗?”
池舟轻:敢情他是来找我接盘的……
他无语道:“林书竹,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你应该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林书竹泫然若泣:“池哥哥,你变了,你还是我的池哥哥吗?”
池舟轻:“不是。”
林书竹噎了一下,楚楚可怜道:“你忘了我们年少时的约定吗?你曾经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难道那些话都是骗骗我的假话吗?我最近还被一个变态缠上了,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池舟轻可想不出原书里有林书竹被变态缠上的情节,这话多半是他编出来讨可怜的。
他牙酸地想两个小孩子谈什么海誓山盟啊,十岁都没有就开始想一辈子,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忘了。”
林书竹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颤抖地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金项链:“你认得这个吗?”
池舟轻欲言又止地打量着他手上的项链。
这一看就是条女式项链,细细的金项链上吊着一朵镂空的五瓣花朵,花朵失去了些许光泽、不复闪亮,这条项链看起来有些历史了。
池舟轻:“呃,你有戴女式项链的爱好也不用自我厌弃,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这与其他人不一样的爱好而嘲笑你的……”
林书竹笑:“那池哥哥会觉得我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