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拍个戏,巴拉点人脉关系,难受的把眼泪都呛出来,太造孽了。
等她第二次电话,把王明利这头死男人召唤出来,黎筱雨又一次感叹了人性。
王明利跟饿狗刚放出来一样,冲上这桌也不护驾,只说是路过看见导演打招呼,黎筱雨得劲儿给眼色让他赶紧带自己滚。王明利见了王文跟孙子似的,三两下又跟人喝起来。
我勒个去……
黎筱雨所托非人,主要是王明利酒量还不行,几杯就被人哄晕乎了。照这节奏,她没撂倒,先把王明利废了。
磨磨唧唧,喝到晚上10点半,一群人都不行了,黎筱雨看月亮都是一对儿,王明利英雄没有救美,先哐当倒了在酒吧。
腕儿们都是被司机接走的,黎筱雨被大胡子拽出酒吧,大门口被大胡子搂着脖子,小黎小黎的喊,黎筱雨这人一般认生,因为熟人都是叫她大狸子,所以死命推那大胡子。
“你喝醉了,来来,吃颗醒酒糖啊。”大胡子自己也醉。
黎筱雨脚步不稳差点摔了,那糖是不知道怎么咽下去的,咽下去了味道还特冲。
“这什么啊?”黎筱雨发晕。
“话梅糖,话梅糖啊。”大胡子嚷嚷,又指挥酒保给他去打车。
大胡子驾着黎筱雨:“我送你回去。”
黎筱雨眼睛发花,心口发闷,趴在路边gān呕起来。
大胡子口袋里手机响,一接电话:“喂?”
“李导,你们是不是都谈完了?我这会儿刚审片完,车路过,要是有必要我去露一面,要是没了我就走了。”女声沙哑好听,又含着点敷衍。
“周制片,你太客气了,我刚喝完正要走,路边等着打车呢。”大胡子说话也快吐字不清了。
“还没打到吗?那我马上拐过来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没事儿,你走你的,我这等一会儿就有车了。”大胡子可不想被坏好事儿。
“没赶上你们聚会讨论,送你回去当补过,别推辞。”
对方给面子,实在推脱不开,大胡子只有道:“好好好,太感谢你了周制片。”
大冬天马路边,胡子又把黎筱雨搂在怀里道:“咱等等再回去。”
黎筱雨满脸通红,胃里顶的十分难受,手脚软着推那老胖子。
“不是谈剧本吗,等会回去我们慢慢谈……”大胡子喷着酒气哄人小姑娘。
“谁要跟你谈!”黎筱雨挣的连肩上的包都掉地上了,脚下一不稳摔了一个跟头。
大冷天,冰冷冷的砖头地,额头磕了个青。
大胡子晃悠过去扶她,黎筱雨游泳似的舞着手,正挣扎呢。酒吧门口路边走过来一年轻女人,裹着一身裁剪得体的咖色大衣,个子不低,挽着头发,两条眉毛细长修饰jīng致,整个人gān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偏偏气质冷硬的脸上生着一副狭长好看的桃花眼,肖似好莱坞huáng金时代的女星。
瞧场面不堪,女人过去搭了也醉酒东倒西歪的导演一把手:“李导演,你慢点。”
说完,女人帮导演把黎筱雨捞起来,刚从地上起来,黎筱雨也没看清来人,嗷一声歪着头吐了人一身。
……
“周制片!你没事儿吧!小黎她喝多了……”大胡子吓清醒了。
“没事儿。”女人青着一张脸不悦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还是有的
周迦宁青着脸一把推开黎筱雨,皱着眉头脱了外套丢后边司机手里,她天天见那些攀高枝不要命的女演员,瞧着这场面就烦道:“就为演个戏,巴结导演喝成这样,太难看了。”
“谁为了演戏,我才不是为了演戏!”黎筱雨喝的晕乎发狠辩解,吃得那什么糖也发挥作用了,一脸通红大声道:“我是为拍戏!我是要做导演!拿奥斯卡的那种!”
周迦宁瞧着黎筱雨醉的七荤八素,也不知道怎么着,兴许是遇见过颠儿的没见过这么颠儿的,觉着这事儿太逗,看着大胡子冷笑道:“你怎么生冷不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缠上你,人心隔肚皮,万一她偷拍你什么照片发网上炒作自己,你的声誉怎办?你马上要拍重点剧,千万注意。”
谁让有钱就是爷,周迦宁生着气说话尖酸,大胡子被训的一脸尴尬。周迦宁是长达影视集团老总闺女,家族里非富既官,大胡子听之任之低头赔笑:“周、周制片你误会我,我就不是那种人,我约王文他们出来谈谈新戏。是这小丫头不要脸!硬凑过来缠我!自己把自己灌醉了,想着法子赖我,多亏了你来接我,要不然我跳huáng河也洗不清!”
大胡子一脸痛心疾首:“现在的小姑娘为出名太没节操了,我都害臊!”
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醉丫头,一个是风生水起的大导演。
该信什么?
“你还是快跟司机回去吧。”周迦宁听都懒得听。潜规则哪儿来的什么真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这小丫头没导演说的那么差,但她自己不喝导演能掰开嘴灌?摆明也是有求于人。她舍得敲打几句,无外乎是导演的个人名誉目前关乎集团生意。
“那这丫头呢?”导演特别舍不得,刚刚喂了药,为难道:“她是我一员工,冻在这儿也不合适,不如我送回去……”
“她缠着你捞钱,你还往跟前凑?”周迦宁铁着脸心想,你逗我呢?诚心给我找事儿,忍着脾气没骂人,硬是看在大胡子还有那么点背景,又接了集团大戏的份儿上帮他收拾烂摊子:“人放着吧,我叫人送酒店去,你路太远坐我车赶紧回家,别让你老婆再闹去我办公室。”
“谢谢你,回头我老婆问起,你千万得作证。”导演看是没戏了,死了心,又改一口咬定:“真是她勾引我的,跟我没关系!”
车就启动走了。
周迦宁厌烦着没回话,一没留神黎筱雨醉醺醺一头窜出去,跑到马路边七窍生烟把自己甩地上的包捡起来丢去砸车,涨红脸喊起来:“谁爱勾引你谁勾引!”
哐当撒一地东西。
大冬天晚上,周迦宁把外套丢了,穿着一身灰套装冻的手凉,眼瞧那小姑娘醉的颠,正打算丢她这里,打个电话叫人来随便一解决,黎筱雨没走几步,哐当又摔大马路边。
一声大喇叭,滴的刺耳。
后面一车闪着灯,冲着黎筱雨右边胳膊就要碾过去,千钧一发,周迦宁眼疾手快把她捞了一把,差了那么一寸就被车给压断胳膊。
黎筱雨醉颠儿还没啥大反应,周迦宁吓的胆战心惊,张嘴吐出口凝成白雾的热气,扯着黎筱雨一条胳膊把人从大马路上拉起来,搂着丢在人行道上,闻着黎筱雨那个酒气都快熏吐了,气急败坏道:“你脑子有毛病啊,怎么不要命!”
黎筱雨也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太委屈,一张脸梨花带雨,听见她一凶,坐在地上哗啦就哭了,边哭边吸鼻子:“我剧本……剧本掉地上了……我写了两年,得捡起来。”
周迦宁再要骂,又怕她再冲过去被车撞了闹出人命,走路带风去路边把包和剧本都捡起来,一堆东西丢她眼跟前,黎筱雨命根子一样抱在怀里,带着眼泪哭的惨道:“谢谢你,谢谢你帮忙,李导说让我拿上剧本,周迦宁要来审剧……”
周迦宁压根没听导演说过还安排了这么个差事给自己,导演只说是为拍大型抗战剧见见主创,邀请她一起商讨,给一些参考意见。这剧本来也不归她管,她对抗战题材没兴趣,只是投资大,赏胡子个脸而已,她手头还有别的事儿,就推辞晚点来,根本没打算聊多久,露个面算恩赐。
“我没时间看,你自己留着。”周迦宁遇见行业里的怪咖太多,烂剧本早看腻味了,平时自己根本不审剧本,都是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层层把关筛选才给敢递给她。要想请她一审,除非是拿过最佳编剧奖,她才认真过目计划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