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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琴被处理了,瑾落院没了人手,宋老夫人就把嫁出去没多久的诗画叫了回来。
而叫诗画回来之前,宋老夫人首先是把宋子北叫到了世锦院。
“之前我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你没面子,就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就说实话吧,鸢尾那丫头真是你叫到那儿去的?”
“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母亲应该已经知道了罢。”宋子北的薄唇抿起,就是对着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多说倾述的意思。
事情的始末胡妈妈自然都告诉她了,她那么问也只是想试试宋子北的意思,见儿子没有对着她也维护鸢尾那丫头,宋老夫人心中的那块石头稍微轻了些。
就算喜欢,也不知道到乱了心神的地步。
“我知道是一回事,你告诉我是另外一回事,”宋老夫人敲了敲桌子,“你跟娘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置鸢尾那丫头?无论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她答应跟个小厮见面,就算是不规矩,既然是不规矩的女人怎么能继续留在你的院子里!”
听到儿子没有处罚秦兮,还派人给她送了膏药,宋老夫人一夜都没睡好。男人最忌讳自个的女人不规矩,宋子北对秦兮能做到这份上,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了。
“我不过不想让她脸上沾了别人的掌印。”宋子北蹙了蹙眉,“娘,你担心的事不会成真,我有分寸。”
晓得儿子一直有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爱gān净方式,闻言宋老夫人能释怀送药膏的事,却还是不想让秦兮继续留在宋府。
“无论如何那丫头都不能继续留下,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但你始终要娶妻,哪个正经家的闺秀能忍受未来夫君有个疼爱的通房。”
“孩儿暂时不想娶妻。”
“那你始终也要娶妻!”见儿子说到娶妻就皱眉,宋老夫人有是气有是心疼,“前头两个是没福气,这次娘一定给你挑个好的,不会像之前那样。”
见儿子垂眸不理,宋老夫人捂着胸口:“娘不想bī着你娶妻,但你总得成家立业吧,北儿你给娘一个期限,你到底什么时候愿意娶妻。”
习惯了自由的日子,宋子北不过是讨厌妻儿的负累,再者看多了女子变化无常,他不一定忍受的了多一个枕边人,并未像是宋老夫人想的那样被前面两桩婚事吓住了。
思虑了半晌,宋子北终还是给了宋老夫人一个期限:“三年。”
虽然觉得时间太长,但是儿子愿意松口,宋老夫人依然喜笑颜开:“三年就三年,这三年娘不bī你,但三年后你一定得点头同意娶妻。”
见儿子点头了,宋老夫人高兴了一会,又想到了秦兮的事:“鸢尾那丫头,你的意思是打算不送出府去?”
既然儿子愿意娶妻,鸢宋老夫人对赶走鸢尾也没那么迫切了。
“母亲把她送到瑾落院,难不成就是为了匆匆再把她送走?”
这个意思就是不愿意把人送走了,宋老夫人想了想,也不愿让儿子不开心,就道:“既然她讨你喜欢,留下就留下吧,剩下的事jiāo给娘,娘来解决。”
见儿子点头,宋老夫人顿了顿又提了再添一个通房的事:“鸢尾那丫头对你算不上尽心,要不然娘再给你送个良家姑娘过去。”
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给他在外面物色个容貌不输秦兮的通房。
宋子北皱了皱眉,一个就让他脾气bào躁:“算了。”
第29章
秦兮在屋里养了几天,不是没想过去找宋子北解释, 不过在门口守着的丫头得了他的命令, 看到她就直接对她摇头, 连着几次被拒之门外, 秦兮就想到了去门口等他。
人是堵到了一次,但被他冷眼一扫,叫了一声爷就没有下文。
再者宋子北也没有听她说话的打算, 长腿阔步,也只来的及让她叫声爷。
碰了几次壁, 秦兮想解释的心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说要解释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如果宋子北是觉得她跟长福有私情,也不会把她继续留在瑾落院。
所以他气得大概是他说过不要跟其他男人亲近,她还应约出门,最后还差点被宋英杰qiáng.bào了。
她都不敢想要是宋子北没有出现, 她被宋英杰压在身下之后的事,拼了命逃脱最后还落得个那么下场, 那她之前的反抗到底是什么。
想到宋子北救了自己一命, 秦兮缩回去的心又冒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如何解释,但她至少要跟宋子北道谢, 而不是依然guī缩成一团,等着上天给她出路。
宋子北连续几日遇到低眉顺眼的秦兮,她一副小媳妇模样, 看几天也顺眼了,看她的目光也从冷眼变为了视若无睹,就当她是跟周边盆景石头无异的物件,连个眼神都不再赏她。
诗画返回瑾落院,协着胡妈妈把院子收整了一番,就去了秦兮那儿。
嫁人没几个月的诗画梳着妇人髻,头上簪着赤金蝴蝶插梳,身上穿着红色素面妆花褙子,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意,不用想就晓得她是嫁了一个如意人。
“才几天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每日的补品都没有好好吃。”
虽然宋子北彻底冷了她,但小厨房的补品却没有断过,院子里的人自来擅长见风转舵,看到每日小厨房送的东西,秦兮都觉得她们难不成觉得宋子北对她根本没有生气。
秦兮摇了摇头:“是你圆润了,才觉得我瘦了。”
诗画挽着秦兮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我才嫁进去多久,我婆婆就想着让我给她生孙子,幸好老夫人把我叫回来了,要不然每天一只jī的补下去,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就是两个你了。”
见秦兮虽然在笑,但眉间的愁绪没有消散的意思,诗画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你觉得我们还算说的上话,就跟我说说吧,我回来也只是零星听到了些事,你和长福怎么想都不可能。”
过了那么多天,诗画是第一个问她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人。
在世锦院那儿没有解释的机会,在宋子北那儿没有解释的机会,秦兮许多话都憋在心里,憋的她肚子里满满的东西。
秦兮把她向长福问字,被宋子北撞见,还有之后的事都说了一遍:“我跟长福没有什么,我只是托他打听了我父母的事。”
“若这是你的解释,那你最好别那么跟爷说,你这番话连我听着都不顺耳的很。”诗画皱眉戳了戳秦兮的脑袋,“有时候见你挺聪明,但怎么有时候就像是个榆木脑袋,你想打听父母的事为什么不求爷,你是爷的通房又受宠,那你有难办的事为什么不求爷帮你办。”
扫到桌上的文房四宝,诗画对秦兮不经有几分恨其不争:“我从未见过爷教谁写字,爷自然是最怕麻烦的人,爷会教你写字,就代表他的态度了,我晓得你在意爷看不起你这件事,但爷是主子,我们是丫头,是伺候爷的人,你把那点事放在心上,不是我说你真的太娇气了。”
说着,诗画的语气就不由得有些重,她的想法跟莹彩是一个意思,机会是你自己求的,主子拒绝了那么多丫鬟,能看中你就是你祖坟冒青烟了,你有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跟主子耍什么脾气。
“我知道……我不想。”
秦兮的眼里透出一丝迷茫,她自然晓得身为主子的宋子北对她这个爬chuáng的通房已经算是好了,可她并不想认同这样给赏赐无异的好,他给她安逸,她回报给他她的身体,她只想要这样单纯的jiāo易关系。
固执不用诗画她们的那种思维想事情,她只是怕自己被同化了而已,要是有一天她觉得宋子北对她的那点耐性是上天对她的恩赐,那她是不是已经彻底变成了鸢尾,而不是秦兮。
“你不想什么?”诗画不解地看向她,“你难不成后悔了?爷那儿对你不好了?”
诗画想到她刚当通房时候伺候宋子北的模样,加之自己也嫁了人,大概能懂她当时的那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