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宸的人很快就要追来了,我是医生,这点伤我自己能处理好,你快去找北冥吧。”蓝玉烟拒绝了包扎,催促苏颖离开。
“那好吧。”苏颖心里装着苏晕的事,又担心权少宸的人追来,见蓝玉烟又这么执着,她实在没必要矫情。
“你会记住我们之间的交易吧?”正要走的时候,蓝玉烟突然拉住她的衣角,出声问。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我都协助你,让权伯伯接受你,嫁给权少宸。”苏颖承诺道,这是蓝玉烟帮她逃出小岛两人交涉好的交换条件。
“你走吧!”蓝玉烟终于安心。
附近就有停车场,来往的出租车还算多,苏颖很快招揽上一辆车,渐渐远去。
蓝玉烟站在马路边,看着苏颖渐渐消失的方向,她眼底变得有些晦暗不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号码。
“苏颖逃了出来,去找北冥了,你自己看着办!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做事,我们两清了,以后再也不要联系,希望你信守承诺,永不再提五年前的事!”
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开口,蓝玉烟一半隐忍,一半恼怒地说,话毕,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了这通电话,她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苏颖“挟持”她的那块花瓶碎片。
“苏颖,即便你忘记我们的交易,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反悔!”她捡起花瓶碎片,往自己脖子上狠狠一划,一串血珠飞出,痛得钻心,她却哼都没哼一声,一手捂住流血的脖子,往停车场的方向走,直到再也坚持不住,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啊——这里有人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这好像是帝都第一名媛蓝玉烟?五年前,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她?”
“她不是权少宸的女朋友吗?怎么会伤成这样了?”
“这血都快流干了,你们还在八卦,赶快打120救人吧!”
……
迷迷糊糊中,蓝玉烟听见围观路人的议论,渐渐失去了意识。
——
距离苏晕飞往英国的航班不到三小时,苏颖坐上出租车,直奔国际机场去。
一路上,全是议论有关权少宸和太子妃的新闻,苏颖现在是真的“名人”了,幸好她事先准备了墨镜,脑袋上又裹了一条丝巾,没人认出她。
北冥不让白泽见苏晕,便亲自护送苏晕去英国,他身份特殊,不会轻易出现在公共场所,即便候机,也在头等舱贵宾专属酒店休息。
苏颖以前跟着北冥送过白老太太回英国,她知道北冥常的专属休息地方,她熟门熟路来到酒店,坐上了电梯,一同乘坐电梯的还有三名富家少爷。
他们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欧美黑暗系的装扮风格,头发也染得花花绿绿,看起来就是那种被宠坏了的叛逆公子哥。
“这次我要是帮北冥首长把事办漂亮了,我们家就能拿到与N.K集团合作的机会。”染着绿毛的公子哥得意炫耀。
“东哥,你这次搭上了北冥首长这棵大树,以后可不能忘了兄弟哟。”另外两个少爷谄媚讨好,明显巴结着他,把他当作老大。
“放心吧,你们两个好好给我把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绿毛笑的阴险得意。
“东哥,你一会办完事,我们先去昨晚的会所庆祝庆祝。”其中一个小弟兴奋提议。
“你小子是迷上昨晚那个小姐姐了吧?她活好,你天天找她,不怕被榨干?”绿毛淫笑调侃。
“东哥,你怎么知道她活好?”
“靠!还有东哥不知道的女人?”
……
三人毫不注意形象,说说笑笑终于出了电梯。
苏颖不由皱了皱眉,北冥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突然跟这种不入流的混混打上了交道?何况他那么谨慎,对下属的办事能力苛刻到吹毛求疵的地步,怎么可能让这种人帮他办事,就不担心坏事?
苏颖思来想去,觉得那绿毛只是在吹牛。
“叮——”
正这么琢磨,到了酒店最顶层,电梯门开了,走道那边就是接待北冥的专属总统套房。
昨晚对北冥说的那些绝情话犹在苏颖的脑海,他那样众星捧月的男人,曾几何时被这样攻击过?他心里一定很气恼吧?
也不知她现在突然出现在北冥面前,他会不会恼怒成怒,一脚将她从这38楼踢下去。
苏颖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冷而淡的低沉声音。
这是北冥的专属接待休息室,坐电梯都必须通过智能面部识别才能到达这一层,所有除了身边人,外人根本进不来。
苏颖来过一次,系统有她的面部自动识别记录,她往门口一站,房门自动开了。
入目是近两百来平的套房,客厅宽阔,视野宽阔,就北冥静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他背对而立,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但他这人天生有股生人勿进的气势,即便今天换下了军装,穿一身休闲西装,却依旧庄严肃穆,让人生畏。
苏颖倒也习惯了他这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场,直到看见他手指尖夹着的一只正在燃烧的雪茄,苏颖烟眉不由蹙了蹙。
她缓缓朝他走去,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什么事?”但敏锐的北冥还是捕捉到了身后的人影,以为是下属,他不悦出声,进来这么久,还不汇报,他厌恶这种低效率的工作作风。
“你以前从不抽烟。”身后传来软糯又熟悉的声音。
北冥夹着雪茄的手指微不可查地一紧,他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记得苏颖不喜烟味,下意识本能地将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
苏颖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时有些说不出酸楚,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出口却又变成了一句,“你为什么要送晕晕去英国?”
北冥没有转身,甚至不想回答她,薄唇紧抿着,刀刻般的完美脸部线条有些紧绷。
她每次找他,首先想着的人永远不是他,他以为这次会有所不同,毕竟昨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说过那样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