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被江睦荻压在椅背上激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又响,已不知收到了多少条微信。
我好不容易躲开,挣出一句:“公共场合,你收敛点……”
他不由分说地重新封住我的唇:“反正没人……”
待广播里响起前方到站的声音时,我拼命把他的手从我衣服下面拉出来:“一会儿进站了站台上的人会透过窗户看见的……”
他急喘着,将我的手拉过去按在他的小腹下,又将堆在最外面座位上的外套拿过来盖在我的手上:“我们下车吧!”他低沉而不容置疑地说。
下一站才到北京,我忽然意识到,可能在这儿下车才是更好的选择。
否则……怎么去面对李暮崖?
江睦荻已迅速起身穿好外套,又拿着我的外套张开,准备替我穿上。
我有些迟疑地站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得……先跟李暮崖说一声。”
我不知道从李暮崖的学校到车站需要多长时间,这会儿他是不是已经出发了,但看时间……应该还来得及赶在宿舍关门前回去?
不出所料,刚才他已经发了好几条微信,给我出站指示,告诉我他会在哪里等,如果找不到他又万一打不通电话,到哪里见面,甚至细心到加上一句叮嘱:“你手机电量不多就不用回复了,省着点,不过最好问问乘务员有没有充电器可以借来充一会儿,等你,多加小心!”
我一边跟在江睦荻后面下车一边给他回复:“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不过来了,他追到车上来了,刚才的事是误会,也已经解释清楚了,我跟他在XX站先下了,你快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我明天回去就把钱转给你!”
事实上,江睦荻当即就给我转了账,要求我立刻还给李暮崖。
当时是我边下车边发微信,江睦荻知道对方是谁,本来就黑着脸忍得快要爆发,一瞥眼看到我的最后那句话,竟然还拿了李暮崖的钱,顿时彻底毛了。
我把钱转给李暮崖之后,他一直打语音过来,我都没敢接受,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江睦荻那罕见的炸毛样,偷偷把手机摁静了音了事。
出了站,江睦荻拉着我径直走向出租车排队区,有个中年男人过来拉客:“走吗?我是正规出租车,开过来排队等太久,停那边了!”
江睦荻略顿了顿,就说“好”。
我鼓起勇气,小声问了一句:“我们去哪儿啊?”
他横了我一眼:“酒店啊,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儿?”
说着,他就顺便问司机:“师傅,你们这儿最好的酒店是哪家?”
司机答了个挺响亮的名字,江睦荻不假思索:“好,就去那儿。”
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不用担心钱的事儿了,这是自己亲男朋友,就算要还吧,也可以慢慢还,不用像对李暮崖那么急。
直到此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气糊涂的时候没多想的那个问题——倘若真去了北京,今晚怎么住……
难道就真的跟李暮崖……
江睦荻显然也想到这个了,来到酒店房间,我正村花儿一般好奇地到处张望这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到的高级客房呐,冷不丁被他怒意磅礴地掀到了chuáng上。
“我让你一赌气就跑去找备胎!”他的眼睛里怒火熊熊。
我心虚而服软,这回轮到我求饶地由着他摆布,他的动作比平常更重更霸道更野蛮一些,但我没想到竟不觉得痛,反而愈发激慡,身上如同点燃了野火一般,火舌四处放肆地撩。
他渐渐滑过水洼,沉入沼泽深处……
我的心堵在了嗓子眼儿,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无助地推着他,喃喃道:“别这样……”
他反握住我的手,神情危险:“别这样?那我怎么惩罚你!”
一夜癫狂之后,我是被江睦荻打电话的动静吵醒的。
他躲在洗手间,想来怕吵到我,但又觉得我睡得熟,墙还隔音,所以也没把声音压得太低。
我听了一耳朵,应该他打回酒吧的电话,卓敏淇不在,他也不在,昨天那境况,估计也没法提前安排负责人,只好临时吩咐一下。
我忽然想起我手机还静着音呢……
这一晚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电了,还有,李暮崖……
我慌忙坐起来,自己赤-身-luǒ-体的样子立刻映入旁边的大镜子。
说真的,我看到自己这模样都受不了,何况他……
我害羞又别扭,扯过条毛毯来裹在身上,才跑过去从外套里翻出手机。
电量已经剩下最后红艳艳的14%,而李暮崖的未接语音请求有12条!
最后是他发过来的一句话:“记得让他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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