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保管
姜驰无缘无故被“武力”制服，她起床气瞬间达到了巅峰。闻到饭菜香味儿的那一刻，心情又瞬间平复下来。
“你做的？”
盛煜替她把乱蓬蓬的头发捋平，嗓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应答。
“嗯。”
姜驰脸色好看了点，“什么时候来的？”
盛煜：“不记得了。”
他忙完公司的事才想起来今天过年，第一反应不是回盛家，而是到姜驰这里来看看。
进来的时候，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来前给潘玉打过电话，确定姜驰没出差，还以为姜驰不在。正准备离开，姜驰卧室里突然伸出来一只爪子。
那小东西熟门熟路的把卧室门打开，然后门缝越来越大，盛煜的视野逐渐开阔，他看到窝在被子里，睡得正熟的女人。
她卧室没有开灯，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
盛煜蹬掉鞋子，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扑面而来一股暖气，她房间里空调温度开的不低，姜驰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头发乱糟糟的。
她睡得很熟，看着就踏实。
可就在那一瞬间，盛煜却感受到一种孤独。这样家人团聚的日子，路过门口都该听见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声笑语，她却在这样的日子里睡觉。
盛煜莫名就觉得心疼，他发现自从姜驰进了娱乐圈开始，似乎就没好好的过个年，他也很少陪在她身边。
她的猫蜷缩在被子里，压住姜驰的被角。盛煜转身往客厅走，听见很小的一声猫叫。
他还以为是自己惊动了姜驰，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姜驰无意识把猫给抱住，大概是当做抱枕之类的了。
盛煜勾起一边唇角，替她把门给关上了。
一切就快要结束了，他想。
今晚是跨年夜，姜驰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盛煜正低头看手机。
“你什么时候走？”
搁平时盛煜会以为她在赶人，可就在刚刚，他发现了姜驰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至少在这一刻他无比确认，她是需要他的。
“我没打算走。”盛煜说。
姜驰低低“嗯”一声，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盛煜给她盛饭，问：“听潘玉说，你过了年又要出差？”
姜驰挑眉，“你想给我放假？”
盛煜：“……你想多了。”
姜驰白他一眼，说：“那你问什么，我出不出差都跟你没关系。”
盛煜夹菜的手顿了顿，他叹气：“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能啊，”姜驰说，“你给我放假，我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
“那倒不用，”盛煜笑，“你来当老板娘，什么时候放假都是你说了算。”
姜驰差点咬到自己的……，听言，低声道：“想得倒挺美。”
“你不愿意？”
姜驰看着他，反问：“我应该像外面那些女人一样，你招招手，我就像个哈巴狗一样走去你身边？”
“姜驰！”
姜驰挪开视线，深吸口气：“别说话，让我缓缓。”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起床气，总之就是看什么都烦，但这一桌子的菜又让她无法不动容。
“抱歉，”她说，“我不该说那些话。”
盛煜盯着她看了几秒，说：“我没怪你。”
……
吃过饭，姜驰到厨房去刷碗。
狭窄的空间因为盛煜的踏入，而更显拥挤。姜驰指尖夹着烟，整片区域都是烟雾缭绕，仿若身处于云端中。
姜驰被烟呛的眯了眼睛，她过去把窗户打开，冷空气“呼呼”的顺着窗户吹进来。
她打了个哆嗦，顿时清醒了不少。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盛煜：“什么？”
姜驰抿了抿唇，说：“唐人杰欠你的那笔债务，我应该早就足以还清了吧。”
盛煜身形一僵，“什么意思？”
姜驰笑，“别紧张，我就是问问。”
盛煜却不觉得她在开玩笑，这种时候不允许出任何差错，他抓住姜驰的手腕，把人从厨房里强行拽出来。
姜驰踉跄了一下，嘴里念叨着：“窗户，窗户还开着呢。”
盛煜充耳不闻，把她拽到沙发前，轻轻一推。
姜驰跌进沙发里，整个人都弹了一下，又结结实实的坐回去。
“你干什么？”
盛煜单刀直入地说：“我跟谢狸的合作关系马上就要结束了。”
姜驰：“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两个的事。”
“你有什么不顺眼的地方，就跟我提。”
姜驰不以为然地看着他：“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是我老板，我整天有事没事跟你提要求？”
盛煜深黑的瞳孔映着姜驰的影子，他一字一顿：“我确实是你的老板，但你也不是员工，你在我眼里，始终都是老板娘。”
“我不答应。”
“给我一个不答应的理由。”
姜驰沉默了。
盛煜眼神紧紧锁着她，姜驰说：“我们之间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盛煜，我陪你折腾不起。”
盛煜：“我保证是最后一次，死都不会放手。”
姜驰无言以对，半晌，突然很轻松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咱们认识多久了吗？”
“二十多年。”
“对，二十多年。”
姜驰笑容逐渐开始发苦，她说：“就算是种一棵仙人掌，即便是不开花，也该生根发芽了。我就始终在原地待着，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盛煜斩钉截铁地说，“你相信我吗？”
姜驰平静的与他对视，然后点头。
“从没怀疑过。”
盛煜心脏砰砰砰开始狂跳，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姜驰瞳孔一缩，有了个不太确定的想法。
那盒子看着太熟悉了，直到盛煜亲手把它打开，姜驰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东西我准备了很长时间，”盛煜嗓音微微有些哑，“我不止一次的想要亲手交给你，姜驰，当年的事对我打击很大，我一直都想要让自己有能力，保护你一辈子，不想让类似的事情在发生。”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盛煜俯身，把那枚钻戒交给姜驰，“就放在你这里，替我先保管。”
姜驰手都在颤抖，她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保管多久？”
盛煜攥住她的手，掌心都是汗。
“直到我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