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好像是在堵宋公子,但早在三个小时前宋公子就从地下车库走了。”秦逸身为霍靳深的首席特助,有些人的动向自然一直都关注着。
只是他没想到慕小姐会等到现在!
他以为,宋淮安就算不愿见她,人离开也会让人通知她。
这是让人在公司楼下白站了三个多小时。
“啪”的一声,男人将电脑合上,不甚温柔的丢到一旁,看着灯光下站着不动的女人,勾唇一笑,嗓音低低沉沉辨不出情绪,“你说,人怎么就那么贱?”
好好的霍太太不当,却跑来这里自取其辱。
秦逸不说话,微垂下眼睑,不敢过多窥探。
看着似打算横过马路的女人,霍靳深的眸暗下几分,唇瓣勾出几分弧度,玩味而深沉。
“撞过去。”
“……”秦逸没动。
“听不懂,需要我来开?”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冷意四益。
秦逸哪敢在迟疑,当即松了刹车,直接朝对面的慕念晚开去……
慕念晚正打算横过马路,才下人行道,就感觉一束强光打来,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隐隐绰绰之下,一辆庞然大物朝她冲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慕念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辆朝自己冲撞过来,整个人更是被逼迫而来的气息压得往后倒去。
跌坐在地,掌心擦过地面,刺痛传来,慕念晚看着稳稳停在自己脚边不足两厘米的路虎揽胜,熟悉的车牌令她秀眉紧拧,眼底浮现怒气。
霍靳深下车对上的就是她怒意翻腾的眸。
上前,白衣黑裤,双壁环胸,倚靠在车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怎么摔着了?”霍靳深倾身伸手就要去拉她。
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撑在地面的手掌握紧,看着面前矜贵雅致的男人,却只想到了两个字……恶劣。
她是被他吓着的,现在来关心,虚伪。
慕念晚不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中间掌心再度擦过地面,触碰到伤口疼得她吸了口凉气。
蜷了蜷手指,别开身子,越过他就想离开。
霍靳深却用那只伸出去的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低低笑着侧过身去,微弯腰身,视线与她平齐,揶揄道:“去哪?我送你。”
虽询问,但言语强势。
慕念晚想要甩开他的手,但此人力气太大,最后自己的手腕被拽得生疼。
“不劳烦霍先生了,我自己知道回去的路。”
看了眼自己还被他抓着的手,没什么情绪的开口,“麻烦松手。”
霍靳深当真松了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了根夹在指间,但并不抽。
挽唇笑着,可眼底却没半分笑意,“秦逸,宋公子现在在干嘛?”
秦逸早在霍靳深下车的时候跟着一起下来,站在驾驶座旁。
“今晚有个小型聚餐,这会应该也快要结束了。倒是明天……”
说到明天,后面就没了话音。
分明就是故意提醒慕念晚,要想知道宋淮安的下落,只能讨好眼前人。
海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一个人诚心躲你,慕念晚不说可以躲一辈子,但短时间内要想遇到不容易。
而她目前最没有的便是时间。
她素来还算识相,抿了抿唇,几度隐忍,这才转身看向身边的男人,“霍先生,如果您……”
“秦逸,我有点饿了,送我回去。”
“好的,霍董。”
霍靳深越过她,迈开长腿直接朝后座走去,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慕念晚紧抿唇瓣,指甲掐着掌心,触及伤口,刺痛传来,也一并惊醒了她。
快步过去,在霍靳深来不及关上车门之前坐了上去。
霍靳深上去点燃了香烟,他眯眸轻笑,“不是知道回去的路吗?”
干净俊逸的眉眼很是淡漠,慵懒深沉,“下去,我现在心情不大好。”
不乐意送了。
慕念晚哪里不知他这是故意为难自己。
尤记得那晚离开他说过……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果真是不好说话。
“霍先生故意透露知道宋淮安的去处,不就是想让我上车。现在又叫我下去,你不会不会太,”
慕念晚浅笑的看了他一眼,“矫情了些。”
前面,刚系好安全带的秦逸手一抖,好在还没开车,不然准出事。
这还是第一个敢说他家先生矫情的。
霍靳深眯眼,吸了口香烟,然后对着她就吐了出来。
蒙白的烟雾,顿时呛得慕念晚咳嗽了几声。
过去二十年是不是太顺遂了,所以之后要让她遇上这么个小气又恶劣的男人?
“慕小姐,我现在又不想让你上车了不行?再说了我可是比老虎还要可怕,你这样上来就不怕我……”
将香烟叼在嘴里,霍靳深染着烟味的指尖突然落在她精致的下颚上,微微使力拉近,“吃了你。”
这人阴晴不定,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慕念晚真拿不准他会怎么做。
所以他说完下意识的就伸手握住他捏着自己的那只手腕。
“霍先生,”慕念晚脸上始终维持着微笑,模样也还算谦卑,“你要吃我太容易,一百万就可以。”
有时候,尊严在生死面前好像真的并不是那么重要。
“一百万。”霍靳深低声嗤道:“你一晚上值一百万?”
那询问,让慕念晚感觉到耻辱。
他霍靳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百万买一个女人一夜确实太亏。
慕念晚脸色微微泛白,落在他手腕上的手暗暗使力,语调却带着点似笑非笑,“不值得吗?好歹我过去还是海城的第一名媛,二十的年纪正青春,还漂亮,身材又好,还聪明,a大中文系高材生,最重要的是我是第一次。一百万其实我觉得你不亏。”
霍靳深捏着下颚的手轻轻摩挲着,眼底阴霾随着她的话而悄无声息的散去,喉间更是益出低低的笑声。
最出色的恐怕就是这脸皮。